另一边,自从阮微与孟苇双双乘坐飞机来到南方城市,便对这山清水秀的瑰丽环境产生莫大的好奇。
眼下距离进组的时间还有三四天,想着不急,阮微提出埋藏在心中的想法:“要不,咱们就当自己放了个假,去周边城市玩玩?”
许久没彻底放松过的孟苇很快答应,点头如捣蒜。
二人都是行动派,决定好后,立即购买了前往周边一个叫“沆舟”的省会城市的车票,来回就那么几个小时,时间上留有富余。
根据当地旅行手册,阮微与孟苇先是游玩溪湖,湖畔一片郁郁葱葱,连片的枝叶交叠在一处,遮挡碧玉蓝天,湖中央有座人工岛屿,栽种了南方并不常见的树种,小心翼翼包裹在一片类似温室的透明玻璃房中。
当地游客络绎不绝,她们排了许久,才勉强登上一艘小木船,船夫站在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桨。眼看周围水波渐渐褪去,涟漪波动,她们随风摇曳向前行进,一边观赏湖中的清澈倒影,仿佛置身大海中央,无拘无束,内心烦恼一扫而空,心旷神怡。
“二位姑娘要不要尝尝当地名酒,在船上小酌一番?还需十分钟左右才会抵达岛上。”船夫见二人捧手机兴致勃勃的拍摄周围景色,便不自主询问。得到同意后,他从传厢拿出两瓶女儿红黄酒。
“干杯!”阮微轻轻一碰杯壁,兀自喝起来,双眼窥视四周景色,心底更是一阵唏嘘。
坐落在环形大湖周围的是一排排茅屋故居,相传许久前有名人居住过,虽然年久失修,近几年打理得还算可观,远远望去,青棕色的屋顶颇有一副农家小院的气息。
到了湖心岛,有工作人员热情相待,几间充满复古气息和民俗风的小屋内摆放几排长桌,瓷碗瓷盘一应俱全。
阮微随意翻看菜单,随机点了几样当地美食,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多时,两样名品小吃赫然放于桌上,古色古香,空气中一时缭绕淡淡香气,勾得她们食欲大开。
定胜糕、乌镇白水鱼,表面q弹,嚼起来劲道有味,放入嘴中仿佛入口即化,残留淡淡的余温在舌尖,甜爽而可口。
见孟苇拿手机对着美食拍照,编辑几条文字不知发给谁,阮微不由得用手肘碰了碰,满脸八卦的问道:“怎么,又发美食分享给李南?”
闻言,孟苇刷地红了一张小脸:“我在想,最近他们这么忙碌,或许没时间出门闲逛,我就当是发生活碎片给他开开眼界了。”
说起“他们”,阮微不自觉愣了愣,脑海中浮起那张冷俊如同雕刻般精致的脸庞。程以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死而复生”,她不知怎的,鼻尖还有些发酸,不清楚是被感动的还是被气的。
孟苇也想到这一点,她知道阮微对程以隽假死消费大家感情一行为非常不满,便自觉的闭上嘴,不再多提此事:“好了好了,咱们不提别人,这几天在外旅游,就是咱们姐妹两个独处的二人世界!”
说罢,二人将方才没喝完的女儿酒碰杯,齐齐喝下去,这一玩便是日落西山,匆匆找了间民宿睡下。
总得来说,旅行过程还算愉快,尝遍当地特色。晚上睡觉时,孟苇睁着眼好半晌才睡着,想到那桩事放心了不少。反正何维生那边交代过有办法帮忙,她就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与此同时,B市,程以铭上次可谓是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世英名被程以隽一举击垮,瞬间扭转局面。在所有员工指指点点的情况下,彻底赶出城市公司,手上新签的几个非法合同就此作废,先前的心腹都没能挽救回来。
如今,他手上除了售卖仅有的股权得到那点利润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像极了倾家荡产的落魄儿,在外流浪打拼。
之前一起同流合污过的其他股东,为了防止被程以隽彻底踢出程氏公司,只得纷纷反咬一口,控诉程以铭犯下的滔天罪恶,试图祸水东引,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到底是商业人士,这点利益他们还算计得比谁都清楚。可惜的是,程以隽既然有本事赶走程以铭,自然也有后路调查其他合伙的行踪。
程以隽拿到确切违规资料后,驱赶出大多数参与此事的股份持有者,高层领导瞬间少了一半,员工办公室看起来空落落的,但他不在乎,毕竟这些家伙罪有应得。
于是乎,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程以铭在一席其他股东强迫下,留在饭店商谈结果,所有脏水尽数泼在自己身上,可他偏偏有口难言。
此地点是四星酒店一个小雅间,程以铭被堵在最角落,左右两边都是曾经同流合污的团伙。
他们个个怒目圆睁,仿佛暴怒的老虎一样指着他,谩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一开始教唆我们跟着你有肉吃,现在好了,咱们都被程氏公司驱逐,还被告知其他公司不能招我们!你想怎么赔偿?”
“就是,你害的我们丢了大饭碗,必须归还售卖股权的钱,否则有你好看的……”
几名小股东个子不高,气势倒挺足,个个青筋暴起,面红耳赤,骂得他亲娘都认不出。
其实他们要是不被利益趋势,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程以铭心里默默地想,却不敢说出来,他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都是犯罪,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解气。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尽量赔钱补偿你们,给我多点时间行吗?”程以铭悻悻求饶,先前自己架子摆的有多大,现在的表现就有多像孙子。
“给你点时间?真当老子好唬,你不翻倍还给我们,这事就没完!”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指着程以铭鼻子大骂,甚至动手动脚要打人。
程以铭悉数承受着从未收到过的屈辱,面对所有人的刁难,暴躁又无能为力,吹胡子瞪眼的,拳头死死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