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
严楚没吭声，手掌突然攥住顾昀的手腕，用力一带。
顾昀顺势靠近他，被搂在怀里。
两人亲昵的走在一起，严楚凑近顾昀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顾昀耳尖泛红，周围早就注意到这对男女的众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笑了。
顾昀心中被严楚掀起波浪，远没有她现在表现的这样宁静。
严楚就这样明晃晃的，不顾她脆弱的心灵，轻声说了一句：“我在陆萍萍的病房，放了一支录音笔。”
他迫不及待告诉她，一大早就出去把这东西弄回来，应该是有了结果，想要告诉她，让她安心。
而摆出这种姿态，是不想让暗处的人看出点什么破绽。
顾昀心里想的通透，也就乖乖配合他。
一路走回房间，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
严楚把门关上，从兜里掏出录音笔。
顾昀努力克制心中的情绪，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录音笔打开，一阵诡异的沉默。
紧接着是房门被一脚踹开，陆萍萍的老公破门而入，三两步冲到陆萍萍面前，问了句什么。
他们说的是藏语，顾昀听不懂。
严楚显然也疏忽了这一点，与顾昀相互对视一眼，说：“我去找个翻译。”
“不行。”
“老板可信。”
顾昀眉一跳，问：“你怎么知道？”
严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顾昀也没拒绝，任由他温暖的手掌，罩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两下。
“我试探过。”
顾昀急着知道录音笔的内容，也没多计较这个老板到底可不可信。
她点头，说：“可以。”
严楚带着录音笔，去楼下找老板。
他在回来的时候，录音笔已经不带在他身上了。
“有备份？”
“有。”
顾昀点头，备份一定要有，以防万一。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老板归还了录音笔。
他看着顾昀，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
老板左右看了看，确定走廊没有人，才往前一步拉近与顾昀之间的距离。
“这个孕妇是故意让自己摔倒，故意惹恼一个叫赵启灵的姑娘。”
顾昀眯起眼睛，果然。
她把录音笔攥紧，这支笔里面不止有原来的录音，还有老板辛辛苦苦翻译好的录音。
顾昀把老板送出门，客客气气道谢。
老板一摆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笔钱可不好赚。
顾昀把录音笔打开，插上耳机。
“孩子呢？”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陆萍萍！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萍萍，那可是亲生的孩子，你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不是你做的？”
“不是。”
“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接着是纸张翻动的声音：“那这张汇款单子是哪儿的？”
“你闭嘴！”
“陆萍萍，你没有心。”
“我也是被逼无奈，要是你像那两个人一样有钱，我至于做这种冒着生命危险的事吗？”
“你......你......”
“给我出去！”
......
话音戛然而止，屋里重新陷入安静的气氛。
顾昀攥着录音笔，像是攥着自己的相机。
她拎着车钥匙，正想把录音笔送到派出所，迎面与严楚撞个正着。
“你去哪儿了？”
“镇上。”
严楚低头，看着顾昀。
“想去派出所？”
“嗯。”
顾昀被看穿心思，大大方方承认。
严楚把她手中几乎捏变形的录音笔接过来，语气平静：“不急。”
顾昀松了手，往后靠。
“你有什么想法？”
“从陆萍萍的丈夫那里，在搞点证据。”
“为什么？”
严楚揉着眉心，疲倦的说：“录音里陆萍萍虽然间接承认了自己是故意陷害赵启灵，但是没有亲口承认，这个证据还不够。”
顾昀一怔，冷静下来。
她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太急于求成，想要尽快把赵启灵弄出来。
“去陆萍萍的家里找？”
“先出去在说。”
顾昀没意见，乖乖跟着严楚下楼。
这一对夫妻样貌出众，气场强势，穿着得体，走到哪儿都有源源不断的目光围绕着他们。
严楚开车朝南走，目不斜视。
顾昀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早饭吃了？”
这种时候，谁还会想着早饭不早饭？
“吃了。”她语气淡淡。
从这里到陆萍萍的家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严楚把车停稳，带着录音笔从车里下来。
顾昀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一尘不染，与地上的雪几乎融入到一起。
前方就是陆萍萍的家，顾昀深吸一口气，往里走。
“有人在家吗？”
“......”
“有没有人？”
“......”
顾昀皱眉，就算被处理过，又怎么把这么一个大活人给藏起来？
“你们是谁？”
身后突然传来嘶哑的嗓音，有点惊人。
顾昀回头，看到了陆萍萍的男人。
她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没有邋遢。
虽然穿的不好看，但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而现在，陆萍萍的男人非但穿的不好看，反而看起来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他老态的太明显，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顾昀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是赵启灵的朋友，来咨询你一点事。”
男人沉了脸，推着顾昀往出走。
“你们死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什么我也不知道。”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顾昀无从下手，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严楚。
严楚的反应很直接，他轻而易举揪住男人的衣领，拎着他与自己平视。
“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
那男人眼中划过一丝迷茫，转瞬即逝。
“这跟你们没关系。”
“以前是没有。”严楚松开那男人的衣领，假模假样的拍了拍灰，“但现在，就有了。”
“你想知道什么？”
严楚看了眼顾昀，示意她问出能当做证据的话。
“你知道陆萍萍是故意让自己摔倒的？”
“不知道。”
“陷害赵启灵，那个人给你们多少？”
“......”
“说啊！”
“没......没有......”
“呵。”顾昀讥讽一笑，“你也配叫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