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伸手抹了一下壁画，手指碾两下。
“虽然这里的灰尘很厚，但从这幅画的风格来看，这栋房子的主人喜静，爱干净，也很冷漠。”
前几个严楚都能想得通，但最后一个，他不是很能理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昀从包里掏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颜色、喜好、生活习惯，就比如你和我。”
“这些也是摄影师必备的条件？”
顾昀有点诧异的抬头，他可不像是在这种时候会开冷笑话的人。
严楚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去看别的壁画。
他无法像侦探一样，把这些普通的壁画联合在一起，强行认为它们之间是有关联的。
这一间房的东西不多，却足够让人看上一段时间。
房子的主人还没有回来，这是宋治给的地址，应该与房子的主人也有点关系。
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顾昀从最后一幅壁画回过神，猛然抬头：“陈赞和赵启灵出去多久了？”
严楚眉一皱，抬起手臂：“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整，大概一个半小时。”
“不对！”
顾昀把门打开，抬腿往出走。
从声音能判断，陈赞和赵启灵是往房间的里面过去了。
越到里面，光线越黑暗。
“启灵。”
顾昀试探了喊了一声，没有人应。
寂静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喂？”
“顾小姐，看来你们应该已经到了。”
顾昀往出走，眯起眼睛：“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那边宋治看着监控里的画面，缓缓勾起唇角：“怕吗？”
“你说呢？”
“想找回你的相机，就进房子里去找。”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治，”顾昀寻找摄影头的位置，“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别轻易和别人同流合污。”
宋治心头一跳，连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顾昀朝着那监控比了个手势，“就是提醒你一下。”
宋治冷笑，“顾小姐，我可不是吓大的。”
“信不信随你。”
通话结束，顾昀把手机搁在兜里。
与此同时，里面传来尖叫声。
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径直插进顾昀的心脏。
“赵启灵！”
顾昀抬高声音，朝着尖叫的来源跑过去。
最尽头的一间房，地板铺着一层白骨。
森森白骨，剔去骨肉。
那不是人的骨，而是动物的骨。
看骨形，应该是牛羊马之类的。
赵启灵抓住陈赞的手臂，吓得不轻。
顾昀沉眸看一会儿，说：“先出去。”
赵启灵根本没有反对的意见，她恨不得立马从这里出去。
陈赞和严楚相互对视一眼，点头。
四人从这栋房子里出去，太阳还没落山。
外面暖阳高照，褪去屋里那股阴寒的气息，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赵启灵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说：“太可怕了。”
“那不是人骨。”
赵启灵瞪了陈赞一眼，“我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那你怕什么？”
“多吓人啊，谁好好的攒这种东西。”
陈赞摇摇头，他怎么知道。
不过这人确实够变态的，这么多的骨头，也不知道积攒了多久。
“先出去找点东西吃。”
“好。”
赵启灵跟在顾昀身后，往越野车的方向走。
“对了，韵儿。”
顾昀回头。
赵启灵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你有一件衣服是不是军绿色的？”
这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况且顾昀的衣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她衣服确实有过军绿色的，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赵启灵具体说的是哪件。
赵启灵也意识到这话问的有瑕疵，想了想，说：“我好像在那间房里看到了你的一件同款。”
这话可就严重了，如果真是同款还好，如果是顾昀的那件呢？
宋治和顾昀之前从未见过，他又怎么把顾昀的衣服拿到这里来？
这说明什么？
气氛变得紧张，陈赞冷汗都出来了。
顾昀却在这时摇摇头，说：“先吃饭。”
备用的汽油很多，他们从这里赶到附近的小镇也就两个小时左右。
这座小镇的占地面积很广阔，似乎从水县镇出来以后，整个空间都广阔了不少。
这里到春季，万物复苏。
山顶的雪存不住，过夜就融化了。
草原绿油油的，藏羚羊跑的格外欢畅。
顾昀和严楚一行四人进了饭馆，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城市饭馆。
“吃点什么？”
老板不是本地人，普通话说得很标准。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他低着头写菜单，一抬头，笑了：“呦，很久没看到外地人了。”
赵启灵托着下巴，问：“这里没有旅客吗？”
“当然有。”
“都是本地人吗？”
老板把菜单递过去，说：“这个时间没什么看头，所以旅客不多。”
他说的很久，应该也没有太久。
顾昀要了一碗牛肉面，赵启灵和陈赞点了一大碗过桥米线，是赵启灵非要跟陈赞吃一碗，她对陈赞的那点心思，顾昀心知肚明，都看着眼里。
“看什么呢？”
严楚突然出声，成功吸引了顾昀的注意力。
“没看什么。”
“吃的下？”
顾昀说：“试试。”
严楚点头，说：“吃不下的话，我借厨房亲自做。”
还真没有什么吃得下吃不下的，顾昀突然发现，她过去患有厌食症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饿到极限过。人要是饿到了极限，什么厌食症不厌食症的，就是青菜萝卜，逼急了也能啃上两口。
顾昀这碗牛肉面吃的相当有感觉，是地地道道的京都口味。
他们四人吃的都很多，老板还挺高兴，赠送了四瓶矿泉水。
吃过饭，付了钱。
天已经快要黑了，那栋房子不安全，不能着急。
天亮都黑漆漆的，天黑更没有什么寻找的必要。
严楚决定暂时在这个镇上住一晚，等明早在商议。
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顾昀，毕竟她才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顾昀看着那三双疲惫又渴望的眼神，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先歇一晚。”
赵启灵松了口气，她还真没做好在那个鬼地方住一晚的准备，好在顾昀虽然魂不守舍的，却没有为了相机，疯狂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