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姐，我......”
赵启灵气红了眼，猛地回头：“你少他妈给我在这装好人。”
姜荨一愣，低下头不吭声了。
陈赞脸色阴沉，目光如炬。
“你闹什么？”
赵启灵眼色一暗，突然就不说话了。
陈赞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他从来都不是个冲动的人，就算是在讨厌的人，他表面上能和颜悦色就和颜悦色，忍无可忍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爱理不理，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态的时候。
赵启灵绷紧牙根，心里憋屈的要命。
“灵儿，过来。”
顾昀看着赵启灵，缓声说。
赵启灵眼睛一亮，不顾还被陈赞抓着的手臂，径直往前走。
陈赞不着痕迹缩回手，指腹与指腹摩擦两下。
那种滑溜溜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挥散不去。
“韵儿，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赵启灵看着顾昀平静的眼神，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
她想告诉顾昀，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顾昀，只是她觉得喜欢陈赞，和与顾昀之间的情分，是两码事。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奸细。
想到奸细，赵启灵一阵脊背发凉。
她不是，顾昀显然也不是，严楚与江原本就处于敌对方，更无可能，陈赞与严楚是多年的交情，况且又喜欢顾昀，不可能帮着外人。
那就只剩下江原和宋义。
宋义有最大的可能，但宋义事先并不知情。
况且，如果他是奸细，又怎么会差点掉进地板底下的时候，还不肯说出安全离开的办法。
宋义如果不是，那姜荨......
她恰好出现在这里，时机太巧。
爱慕严楚这一点，很容易挑起顾昀和严楚之间的矛盾。
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什么攻击性。
但心里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赵启灵这边在心里暗自怀疑姜荨，那边顾昀打量着赵启灵的手臂，问：“疼不疼？”
“啊？”
赵启灵回了神，心上一暖：“不疼。”
这一切都被姜荨看在眼里，她把顾昀的这种举动，看作成是站在了赵启灵的那边。
她四下无人，孤立无援。
嫉妒会使人头脑发胀，失去理智。
姜荨现在并不在意这其中的奸细到底是谁，她只想抓住严楚这棵救命稻草。
于是严楚的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顾昀站在严楚身侧，总能感受到身后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她。
姜荨盯着顾昀的背影，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看什么？”
严楚皱眉，回过头。
姜荨连忙收起心思，摇摇头。
严楚警告的看她一眼，转头对顾昀说：“小心点。”
顾昀没吭声，寻了一处灰尘少点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哥。”
陈赞走到严楚身侧，问：“我们该怎么办？”
严楚看向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像是个局外人的宋义。
“相机在第几个房间？”
“第六个。”
顾昀抬头，看着宋义。
宋义注意到那边的视线，笑了：“看什么？”
“你笑什么？”
“没笑。”
“你笑了，你笑什么？”
这与曾经顾昀问严楚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陈赞看着，觉得两种感觉不同。
宋义敛了笑，走到顾昀身边。
他挨着顾昀坐下，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说：“我不是奸细。”
顾昀眉一扬，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会帮外人伤害你。”
“江原也没有打算伤害我。”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宋义摇摇头，觉得跟顾昀没办法沟通。
他又从地上爬起来，很固执的说：“我不是奸细。”
“理由呢？”
“我没有那么蠢，这里嫌疑最大的就是我。”宋义耸耸肩，“我为什么还要以身试险呢？”
这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也没太大的可信度。
但顾昀显然还是选择相信了宋义，她从开始就没怀疑过宋义。
抛开所有人，就只剩下那一个。
但顾昀理智认为，不能把江原的话全部都听进耳朵。
或许这只是扰乱人心神的一种方式，姜荨和江原，这两人她没办法联合到一起。
除非......
除非姜荨和江原各取所需，才会走到一起。
“几点了？”
“七点整。”
......
话音刚落，墙壁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这种套路在这种时候出现，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依旧是江原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哑，像是很久都没睡过了一样。
“我的甜心，很高兴你还能活着。”
“这间房留给你们休息，空暇时间不如讲讲故事。讲点什么呢？嗯......”
长长的鼻音，江原像是在思考。
过了大概有半秒钟的时间，那边又断断续续的说：“每人讲出一个小故事，可以是传说、奇闻异事、小说，也可以是段子或者笑话。每个人限制半个小时，内容不可以重复，包括名字和场景。输了的人，会受到惩罚，小昀，你要小心，我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笑声。
顾昀咬紧牙根，恨不得把江原抽筋拔骨。
“来吧，谁先来？”
姜荨和宋义互相看了眼，又各自分开。
顾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严楚困惑的看了眼姜荨，又看了看宋义，最后把目光落到赵启灵头上。
赵启灵向来对严楚发怵，她对上严楚审视的目光，大脑一懵。
“怎么了，楚哥？”
“没事。”
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这太突然了。
顾昀理了理思绪，从地上爬起来。
“我先说。”
......
正午十二点，小A接到一通电话。
是班主任刘涛打来的，电话接通，对方模糊不清的说了什么，情绪很激动，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小A吓坏了，她今早被通知叫家长，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班主任刘涛刚才的情绪那么激动，是不是她暴躁又护短的父亲对班主任动手了？
小A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她急匆匆套上衣服，拎着外套，跑出家门。
郊区不好打车，小A走了很久。
今天的大街小巷异常热闹，行人络绎不绝，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