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再什么处境上。
不管我愿不愿意帮助白露,只要我仍然会为沈晴而拼,只要我还在会所搜集姓王的的势力违法乱纪的证据,我就是在帮助白露复仇。
不需要我做太多,只要在会所寻找证据,甚至只要留在会所,本身就是在做事情,在做最大最重要的事情。
拿到姓王的违法乱纪的证据,会所就会出问题,会所出问题,王氏雄厚的资本就会垮塌,而跟姓王的有关系,跟王氏财团有关系的那些势力,也必将被牵扯出来。
我可以退出吗?
事到如今,我发现,我连退路都已经没有了。
白露为了复仇,她完全可以用出卖我来要挟我继续在会所里待下去。
不能等到了那一步,我们撕破脸了,我还得回到事情原来的轨道上去。
情分伤了,就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我冷静地考虑了几秒钟,决定跟白露达成一致,既然不管我选择什么,都只能继续在跟王氏财团,跟和王氏财团有关系的那些势力的斗争中坚持下去,为什么要让白露逼着呢?
主动一些,我可以得到她的帮助,而且是比较全面的帮助,如果等被动地继续做这些事情的话,她的帮助,恐怕就会少很多,只能是在跟她比较有关的问题上得到一点。
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后,白露略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好,那么你还有什么疑虑,现在就说出来吧。”白露道。
我想要知道的是,那个所谓的百叔,到底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个包下来她的男人。最主要的是,我想要知道,那个匪号百叔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他并不知道我的这些事情,”白露忽然把那双诱人的玉腿一抬,一双玉足放在我的大腿上,她妩媚娇笑着,声音里如同掺了蜂蜜一样,腻腻地道,“而且,他可没有能力对我做什么哦,当初选择这个目标,你以为我会真的愿意为他搭上自己么?也就是说,姐姐现在还是黄花大姑娘呢,小弟,要不要便宜你哦?”
至于那个家伙是不是匪号百叔的人,这已经不用问了,要不是的话,她用不着在这个问题上沉默,想来白露是尽量不提到这个人吧。
我心里竟有淡淡的欢沁,但还不至于被白露真的挑逗起浴火来。
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在魅惑我,眼睛里冷静的甚至冷酷,这怎么可能是一个真的在挑逗我的女人?
“我可以得到什么?”我不先问白露要我做什么,我只问我会得到什么。
白露笑道:“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你想得到什么?”
我在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时也在问我自己。
我想得到什么?
钱?
美色?
我不想要,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在会所的这段时间,所见所闻,无不给了我一个很深刻的警告,在这里,敢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要吃大亏的。
比起金钱,比起美女,我更在乎我自己的安全。
我的未来不是空荡荡的一片,我有自己坚实的规划,我要实现我的规划,而不是凭空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而且,比起我的付出,在会所里我得到的更多。
在心理上的成熟和理智,我想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收获。
“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你会给我什么。”我冲白露毫不客气地说,“另外,我需要考虑收获和付出的比例,没有什么是值得我不顾一切的。”
白露妩媚地侧卧在沙发上,一只手在曲线玲珑的娇躯上自下而上用手指点着画出了一个圆润的曲线。
“你可以得到很多钱,事成之后,我会感谢你,足够吗?”她妩媚笑着,问。
我摇摇头:“守不住的,得到也会失去,甚至会因此而失去更多,而且,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不要再玩这种考验耐心的把戏,我们都没有太多时间。”
白露脸上有些许的失望,起身上楼去了,我坐着没有动。
我需要验证白露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不是在她家里验证,另外,她没有告诉我她是怎么保住她家的这栋小别墅,又是怎么转到她名下的,这里面可能有很关键的信息,既然她不想说,想来暂时是不会让我知道,甚至是不会让我知道的。
自讨没趣的事情,在沈晴那里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不想再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没一会儿,白露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下来了。
把信封丢给我,白露道:“两份,一份你要想办法交给十三太保,或者十太保,这是你要做的事情,我无法帮你想办法。另一份,你或许需要,自己留着吧。”
我没有打开信封,“这里面是什么?”我在手里掂了掂。
“姓王的已经死亡的证据,录像,医院的证明,还有,可以找到姓王的死亡的真正原因的证人。”白露拍拍手说。
这很有用。
我把信封放在身边,问白露:“那么,我可以知道你到底是借着谁的名头在为你办事吗?”
白露笑着耸耸肩:“你知道啊,不是有人在包下来我嘛,借着那点名头,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我冷笑着起身,拿着信封转身就走。
“不想谈条件吗?”白露追问。
我举起信封在头侧摇了摇,头也没回,脚步没有停顿:“还没想好我要什么,大概也不想要什么吧,各取所需而已,你没必要付出。”
白露神色很凝重,为了复仇,她会把任何她遇到的人当做棋子,包括她自己,可她觉着,我这个她比较看好的棋子好像是不可以被她控制的。
“你会后悔的!”她大声地冲我背后喊了一声。
后悔?
自从跟沈晴的命运有了接触之后,我就已经没有权力去后悔了。
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是不愿意去走的,那也只能无怨无悔地走下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没有退路可走。
外面居然已经开始下雨了,不大,但不可以走路。
怀里抱着不知是真是假的证据,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把它交道和我有一点交集的两个太保的手里。
这件事背后透露出的阴谋,更是让我心里发寒。
既然是姓王的被谋杀的证据,既然要交道太保的手里,只怕这证据的矛头,指向的只能是王氏财团内部的人,也就是王氏的嫡亲。
这只怕是一起人伦惨剧,哪怕是发生在敌人的身上,我也触目惊心。
为了金钱和权力,有的人真的是可以六亲不认的!
坐着出租车,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沈晴的家里,魏嫣然已经睡了,沈晴在客厅里看电视,表现出在等我的样子。
她也有重重的心事。
是在为下午发生的报复事件忧心。
本来她把我通过李玲发出的警告当耳旁风了,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切切实实让沈晴感觉到自己就在危险的边缘行走。
张文静疯了,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这是沈晴根本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她还在发愁怎么跟李玲说,这件事,李玲迟早是会知道的,此刻的网络上,因为涉及南韩的免税店,民众对这件事的本身很关注,李玲不是刻板的人,她对网络很熟悉,只要魏嫣然的父母回了家,她一定会看到一些报道的。
见我神思不属地回来,沈晴张了张嘴,本想责怪我迟回来了一个多小时,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不声不响,如同闷葫芦一样地洗澡,木偶般躺在地铺上,胸前紧紧抱着那个信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整个人跟着了魔似的。
沈晴被吓着了,躺在床上也觉着有点渗得慌,犹豫再三,她下了床,坐在我身边的地板上,试探着伸出手推了我几下。
“喂,你醒醒,回魂啦。”她最后用力摇着我的肩膀,大声地喊了起来。
我本来就没着魔,不过是一只在考虑怎么把信封里的东西交给马脸青年,或者十太保。
比起十太保这个莫测高深的人,我比较倾向交给十三太保。
但怎么交,这是个问题,我无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而且,就连路上捡到的这种借口都没法用。
我没见过姓王的,在我进入会所之前,他就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他又不是公众人物,我一个到处找工作的穷鬼,没事关注他干什么。
沈晴这一推,我肩膀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揉着眼睛,我直直地坐起来,打开信封,里面是两份整理好的机打的材料,很多,两份有二十多页。
还有两个U盘,看到两份资料完全一样,我相信U盘里的东西也会是一样的。
把材料递给沈晴,我没有去看。
沈晴疑惑地拿过来看了两眼,顿时脸色一变,顾不得防着我,压低声音很严厉地问道:“你从哪里找到的?你不要命了?”
这是只有在医院内部才能弄到的资料,而且还绝对不可能是出自医院方面。
沈晴能想到的,只能是我自己以身犯险,她无法相信我会找到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