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个李洪海没安好心,没法跟他们推心置腹。
于是,我佯装没对李洪海设防,笑道:“我家小业小,家里的事情也是沈晴做主,这些事情我不插手,只要能保持沈晴的工作不出问题,就算是我做的很好了。倒是李主任,我倒觉着你努力一把,拿下这个辅导班不成问题啊。”
李洪海一愣,打量了我两眼,没看出来我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别有用心。
“老弟开玩笑,开玩笑,”他讪讪地道,“我是公职人员嘛,怎么能插手这些事情呢。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让有关部门来处理吧。”
见到我,市纪委的人很无奈,怎么又是你啊。
我心里话,要不是我,你们能那么顺利在望海掀开一道口子,给你们的李书记挣来那么大的脸面?
所有人都要被带走,公安局的人有点来意不善,我感觉他们是冲着这个辅导班来的。
年收入几百万的产业,谁不动心啊。
不过,带队的纪委一个干部跟带队的一个警察队长嘀咕了几句,那队长看了看我,目光很是冷厉,似乎我阻碍他什么道路了。
李洪海小声提醒道:“你可注意着点,这是这个区的公安分局的人,跟望海大学的关系恐怕不浅。”
合起伙来欺负人?
我默然点点头,看来,实在他们要是想跟我过不去,只好厚着脸皮找陈父了。
但我的这个担忧是不必要的,大概那个带队的纪检干部也知道陈父给高海平打电话的事情,嘀嘀咕咕拉着那个队长说了好一阵子,那警察队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起来是被吓的。
这时,李洪海看准机会过去了。
这家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那队长刚才对我目光不善,到现在吓的头上汗珠子都冒出来了,这里面,自然逃不了是那个纪检干部说我后台的事情。
难不成,我不仅仅只是沈晴的丈夫?
李洪海觉着,他要去试探一下,最起码打听出我的背景才行。
他的借口很正大光明,不能耽误学生们上学。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到最后,辅导班暂时正常开着,具体要怎么办,还要等教育机构甚至更高的政府机构的决策,那个纪检干部甚至别有用心地冲我说:“小许是有门路的,想想办法嘛。”
我对他可没好脸色,你麻痹的阴阳怪气说谁呢?
“辅导班那么多,我们家学生这两天就找别的报名,换一个就是了,很简单的事情。”我淡淡地道。
也不明白这个纪检系统都是些什么东西,跟我一个小老百姓过不去干什么。
觉着我给你们找活了?
要是有门路,我一定向中央检举这些地方部门不作为,还要怪老百姓整天给他们找事的问题。
当官的都是这种货色,还怎么把国家带回世界第一的位置上去?
望海的纪检干部,从那个李书记到这些小毛贼,全没一个好东西!
我心里忿忿腹诽着,突然迫切渴望起权力来。
没权,就别谈什么人格,连生存的权力都要别人恩赐,还能奢望什么救世主来救我们吗?
大概听出我的嘲讽了,纪检的队长很尴尬,干笑了两声。
我走到一边给沈晴打电话,为什么他们针对我,我真不能明白。
沈晴道:“可能觉着我会过去抢他们的位置吧,你别管,这件事我来处理。对了,那个辅导班,你不是说有机会拿下吗,要不,你努力努力?”
我对办教育没兴趣,受制于人太严重了。
不过,要是先拿来赚钱,那倒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个地方,现在看来惦记的人很多,我还是别想了,想也白想,没钱嘛。
沈晴现在手里也没多少钱,别看她大手大脚的,其实都在花老底子,这么长时间了,连出门去买衣服都没有,还不是钱闹的?
算起来,她倒是个比较清廉的官员了,国企高薪,也算是养出了沈晴这么一个廉洁的人。
只不过我心里私下觉着,沈晴能合法拿到的钱已经够多了,她划不来再去拿不该拿的钱。
放下电话,我们就全被带到了公安分局,纪检的人则去了区教育局和望海大学,我管不着那么多了。
做了笔录,因为长头发不追究不上诉,我揍了他们的事情自然也就被轻轻带过了,只是出一笔“医药费”那是必不可少的。
这笔钱,鬼知道会落在谁的手里。
做完笔录,我带着魏嫣然就要回辅导班,带我们回来的那个队长追了上来,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道:“别想不该想的,明白不明白?要为你老婆考虑,当上处长不容易。”
魏嫣然紧紧抿着嘴唇,离开公安分局之后,她挽着我的胳膊,轻轻道:“姐夫,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你怎么处理?
我心情不好,但还不至于对美少女发脾气,无奈摇摇头道:“你能想什么办法,你爸爸是大官,但这里是望海。”
“全国一盘棋嘛,”魏嫣然嘻嘻一笑,出主意道,“姐夫,要是你认识有能量的人,可以让他们出手啊,这个分局不是看上那个辅导班了嘛,你不截胡,让有分量的人截胡,落个人情,还能拓展一下人脉,这都是将来用得上的,可别浪费了。”
我心里一动,美少女说的没错,我是没法跟那些警察抗衡,可有人可以啊。
陈艾和陈叶是肯定没问题的,但人家看不上这么点利益。
那么,狡猾的跟狐狸一样,莫测高深的白露呢?
我想,我应该找人好好谈谈了。
陈艾,只能是陈艾,我只信任她。
把魏嫣然送到辅导班,班里已经跑的没几个学生了,但有个老师还在上课。
说好下课后哪都别去,等着我来接她,然后我开车直奔陈艾在望海大学附近的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陈艾说话,尤其是她现在明显在躲着我的情况下。
可我很想和她说话,她现在应该正在公司上班吧,那我去家里好了。
坐一会儿,闻着陈艾的气息,我就可以很理智地去考虑目前面对的事情。
拿出钥匙,我轻轻开门,轻轻进门,正要关门时,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shen吟声。
是陈艾!
我心里突然一阵冰凉,一瞬间手足无措。
她,她有别的男人?!
猛然间,我一身的血都往头上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冲进紧闭着门的那间卧室里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让陈艾放着好好的班不上,大白天居然在家里chan绵。
可就在这个想法刚生的时候,一盆凉水迎头泼在了我身上。
我跟陈艾又不是有亲密的关系的什么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有一点关系吗?
我怅然站在客厅里,耳朵里听着一阵一阵的shen吟,那消魂蚀骨的感觉,让我如同被千万只行军蚁在心脏的最里面噬咬着,我的血液渐渐冰凉了。
头很晕,我感觉到胸口一阵一阵的涨闷,可能我会跌倒。
骤然,高亢的一声吟叹,这次我听的更清楚了,的确是陈艾。
这一声发自灵魂最深处的shen吟,彻底打碎了我心里的最美好,我转过头,飞快地想要逃离这里,门被我带的哗啦一下,声音很大。
shen吟戛然而止,陈艾急切羞愤的声音响起:“谁?”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立马跑掉,我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假装才刚刚进门,我努力让自己的神态自然一些,取下钥匙,随手关上了大门。
陈艾很快出来了,脸蛋通红,脖子上还有淋漓香汗,眼眸中柔情万千,水波潋滟,面色羞愤,人在颤抖着。
出来后,她立马随手关上门,在我看来,这更坐实了她刚才的shen吟是我不愿面对的那种情况下发出的。
我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点笑容来,把钥匙放在茶几上,也没坐,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羞愤的陈艾,忽然明白了我在想什么。
她回头就要推开门,忽然又停住了。
“等下,我,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陈艾说着,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手上还有水渍,不用脑袋想我都知道这是什么。
我很厌恶,也很恶心,用力甩开她的手,再也不掩饰自己已经来了有一阵子的事实,淡淡道:“那就说吧,我还有事情,也不辨打扰。”
陈艾深深吸了口气,如兰似麝的体香,一点都让我心猿意马不起来。
“好,你先坐一下,我洗个澡。”她咬了咬嘴唇,伸手要推着我去沙发,却看到手指上的水渍,顿时羞的连忙把手背在背后。
我倒想看看她跟我谈什么。
不要再烦她?
不要再单独跟她见面?
还是不要再让我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不,她是她,小可爱是小可爱,我可以永远都不见她,但我决不能不见小可爱,那个依恋我如亲生女儿的小不点儿。
陈艾在客厅里站了片刻,仿佛做出了重要的决定,她缓步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打开了紧闭着的卧室大门,我心如刀割,感觉自己要面对最难接受的意见事实了。
我没有勇气扭过头往里面看一眼,呼吸都没了力气,这一刹那,心脏停止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