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听到杜芳的解释，脸上全都露出一丝震惊。齐齐看向屏幕上叼着烟的男子，眼神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原本应该直来直去的当面审讯，如果无法令嫌疑人开口的话，他们会选择用无可辩驳的证据说话。
这一条也是在张强案子里，周小冷自始自终都在贯彻的基本套路。
近乎完全依靠证据推论，排除所有非凶手的嫌疑人，然后再把凶手全部的作案流程推算出来。
既能让凶手被抓的心服口服，同样也能获得其他嫌疑人的全力支持。
所以他们本来以为，周小冷还会使用那种方式。没想到却完全换了个套路，竟然用旁敲侧击的方式，从杨振国的亲属开始进行试探了。
而且杨振国还偏偏就吃这一套，仿佛正好自己撞枪口上似的。
杜芳注视着屏幕良久，抿了抿嘴提议道：“接下来可能要进入关键时刻，我要去帮忙了。”
袁警官闻言立刻回头招呼一声：“要不要派个人跟着？”
“不用！”杜芳开门的同时笑着婉拒道：“因为大叔最开始说了，这是他们俩的私人派对。如果有制服人员在场，应该算是犯规的！”
袁警官顿时眉头一挑，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好，明白了。那你去吧。”
东方警官这时突然插了句嘴：“对对对，去吧去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杜芳脸色顿时一红，逃也似的出了监控室。袁警官回头对着老同事翻了个白眼：“东方呀东方，小芳去你那里吃一顿真不够，最好能多吃几顿，吃穷你就好了！”
“嘿嘿嘿。”东方警官笑的颇为放松：“只要能带上周小冷一起去，天天吃我的都行呀！”
接着，回头继续看向屏幕补充道：“这家伙脑子本事都不缺，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他！”
小张三名下属没法插话，但听到这句依旧捂嘴偷笑。但袁警官却直言不讳道：“就你这样？就算真是个女的小周也不会要你！也就你媳妇眼神不好！哼！”
杨振国心中的恐惧，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甚至几次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又不敢真正反驳什么。
周小冷怼人的本事他见识了，更不敢赌对方会不会立刻扭头就走。
对于警察来说，要查他的住址和家人情况很简单，只要敲几下键盘就够了。如果周小冷真要说干就干，到时候他可就全都完了。
脑袋里一时间想了无数念头，最终却只换来重重一声叹息。
周小冷见状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杨振国，我还是那句话。自始自终我都是在想办法帮你，但并不会替你逃避法律责罚！”
接着，起身掏出烟递给对方一根，在杨振国迟疑惊讶的同时给对方点上。
自己也点上烟才继续道：“所以你最好能配合工作，真正翻了脸咱们谁都不好看！到那时候再后悔，我可就帮不上忙咯！”
杨振国很少抽卷烟，叼在嘴里烟雾直接迷了眼睛。眨巴着右眼沉思了良久，才重重点头回道：“成，周侦探你问吧，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两人齐齐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是杜芳走进来时，周小冷不由露出一丝古怪笑容。
“坐吧！”周小冷指了指桌子后边的另一张椅子：“还是老规矩！”
杜芳瞥了杨振国一眼，才点点头走到位置坐下。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突然进门，是不是显得有点尴尬。
周小冷回头看向杨振国，耸了耸肩笑道：“没事，杜侦探你也认识，屋里阳气有点重，来个美女也稍微平衡一下。”
杨振国心里根本不想见杜芳，可他现在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就算想拒绝都没有任何底气，只能无奈点点头认可了现实。
周小冷见状再次点头一笑：“和我说说张雯的事，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害怕？”
杨振国闻言，不由沉默了良久才回道：“张雯刚毕业那会儿，算是赶上了好时候。找工作什么的比较简单，毕竟到处都是新创业‘下海’的公司企业。”
接着，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我那时候也是刚起步，既缺人也缺人才。也是在那时候把她招进厂子里，并且一干就是五六年。”
“说重点！”周小冷皱了皱眉：“她为什么这么怕你！”
杨振国立刻叹了口气：“她，我。”
犹豫迟疑了良久，可后边的内容却根本说不出口。近距离看着杨振国表情的杜芳，却皱了皱眉疑惑道：“你的瞳孔放大了！难道她是你情人？”
“我！”杨振国顿时浑身一哆嗦，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
周小冷见状沉吟片刻：“如果只是情人关系，完全不至于怕成这样！你是不是给她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恐吓？威逼？还是拿着什么证据呢？”
此言一出，杨振国脸上的挣扎表情更加明显了，直接满脸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不然，我。”
“你是怕你老婆知道？”周小冷直接打断道：“莫非，是孩子？”
在杨振国惊慌抬头的瞬间，杜芳从旁默默点头接话道：“是因为孩子，张雯替他生了个孩子！”
这时，周小冷不由回忆起张雯曾经说过的话，再次看向杨振国疑惑道：“什么时候的事？张雯毕业后还是在外地上学的时候？”
“毕业后。”杨振国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刚进我厂子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差去首都开会。可是，唉！”
“不对！”看着杨振国述说这件事，杜芳却从语气中听到了其他内容。语气重音发在“厂子”一词，而不是在“我”上！
于是，立刻抿了抿嘴问道：“厂子不是你的！”
周小冷闻言也立刻醒悟过来，笑看着杨振国问道：“你发妻是独生女？那是你岳父的厂子，对吗？”
杨振国再次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可让他真正震惊的还在后头。
周小冷抽了口烟思索片刻，再次盯着杨振国眼睛沉吟道：“你怕她是因为她有你的孩子，她怕你却并不是因为暴力伤害！”
紧皱着眉头试探着：“难道是当年的某种照片？或者隐私录像视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