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樾下意识想要追出去,却被他的后妈拦下,江蕙心早就发现时听语,自然不会让陆牧樾再自动送上门。
被拦下,陆牧樾眼底戾气蔓延。
“好狗不挡道。”
尽管是这样,江蕙心还是不让:“她找你没事,刚刚她在电话里也没说,就是想来消遣你罢了。”
寒光转瞬即至,陆牧樾眸光一凛:“你替我接了她的电话?”
江蕙心头皮一紧。
“我,我只是……想帮你教训一下她而已,谁让她……”
啪!
一记很响亮的耳光。
江蕙心被打的摔坐在地上,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甚至她还感觉到耳朵嗡嗡,好像她也出现了,跟时听语一样的感觉?
她也会被陆牧樾打的左耳失聪吗?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其乐融融的酒会,因为这个小插曲,全都停下来。
陆总看着儿子怒气冲冲的离开,再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江蕙心,只丢给佣人一句话:“还愣着做什么,扶夫人进去。”
“是!”
两个佣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把江蕙心带走。
陆总很快恢复笑容:“让大家见笑了,我太太身体不适,经常会这样,让她多休息,还不听。”
至于陆牧樾打人的事情,他是一句话都不提,像是没发生。
其他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
时听语打算从别的地方进入陆家,但司镜沉忽然赶到,她连忙钻上司镜沉的车,并说了刘姨的情况。
司镜沉立马让人定位刘姨的手机,得知刘姨就在附近。
为了时听语的安全起见,司镜沉让时听语留在车里。
“我很快就会回来。”
看着眼前这栋荒废的别墅,时听语心里发怵,她不想司镜沉一个人进去,害怕司镜沉会出事。
可想到自己如果跟进去,只会成为司镜沉的负累,便乖乖待在车上。
她握紧手机,因为宋谦等人已经在赶来。
时听语稍微冷静,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刘姨在陆家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似乎跟陆牧樾无关?
还有刚刚刘姨说的那些话,有人想要杀她的妈妈?可妈妈早已经失踪了啊!
现在只能找到刘姨,她才能问清楚,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
别墅里没有传出一点动静,时听语也迟迟没看到司镜沉回来,让她心急如焚,还不知道能做什么!
“时小姐!”
宋谦带着人赶到:“七爷呢!”
时听语连忙下车:“七爷进去别墅,但一直都没有出来!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
只是一行人冲进别墅,到处都没看到司镜沉的身影。
“七爷,七爷你在哪里!”
时听语忐忑不安的喊着,到处张望。
忽然,有人惊呼:“这边有血迹!”
时听语的心猛一沉,双腿发软,但还是踉跄的朝着发现血迹的地方跑了过去,而后跟随着宋谦他们往后门去。
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似乎是受了伤的人,很艰难的逃跑。
“七爷受伤的话,为什么还要朝后门去呢?”有人不解问道。
时听语瞳孔猛颤,是因为她!
毕竟她就在前门,如果有人追杀司镜沉,而司镜沉为了不连累她,只能从后门逃!
想到自己再次害得司镜沉遇到生命危险,时听语懊悔不已,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她必须找到司镜沉!
绝对不能让司镜沉出事!
众人循着血迹,最终找到一具尸体——
但不是司镜沉。
时听语隔着人群,一眼便认出,那是刘姨最喜欢的外套,而且是她妈妈送的,现在怎么会在别人的身上?
她心狂跳,连连摇头,抗拒着退后。
“不,不是……”
宋谦回头:“时小姐,你来认一下,她好像是你家的阿姨。”
正好有人把尸体给翻过来!
刘姨死相可怖,七窍流血!
死不瞑目!
“啊!!”
时听语惊吓过度,直接晕厥过去。
等时听语再次醒来,她已经身处水香榭,司镜沉的房间里面,四周昏暗一片,只简单的开了一盏小夜灯。
时听语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现在梦终于醒了!
“七爷……”
时听语挣扎着下床,连拖鞋都没穿,便急匆匆的跑出房间:“七爷,七爷!你在哪里!”
在书房的司镜沉听到时听语的声音,连忙结束视频会议,快步走出去,差点撞上时听语。
幸亏他刹住脚步。
“刘姨呢?她在哪里?”
时听语揪住司镜沉的衣襟,急红了眼眶:“她没事对不对?她还在陆牧樾那儿,陆牧樾利用刘姨威胁我,他不会对刘姨不好的!”
“听语,你先冷静点。”
司镜沉发现时听语连拖鞋都没穿,便把她抱起来,像是抱小孩那样,把她抱回房间。
时听语的大脑混乱一片,视线逐渐模糊。
再怎么自欺欺人,事实还是不可能被更改,时听语崩溃的大哭,埋脸在司镜沉的脖颈:“刘姨她死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陆牧樾把刘姨带走的!”
“她打电话向我求救,证明她是信任我的,可我却……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
时听语哭的心力交瘁,无力的躺在那儿,眸中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司镜沉坐在旁边,满眼心疼。
“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我给你去做点吃的,好吗?”
半响,时听语转动了下眼珠子,她费力的翻过身,把被子拉过头,想把自己暂时的掩埋起来。
她好难受。
像是一只搁浅的鱼儿。
现在妈妈失踪,而刘姨死了……她生命里重要的人,都在一一的离开她,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吗!
“你还有我。”
司镜沉也钻进来被子里,把彷徨无助的时听语抱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我知道你现在很累,很想逃离这个世界,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吧,不管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心尖漫过,连带着眼眶也有些酸胀,时听语埋脸在司镜沉的怀里。
眼泪再次涌出。
不过这一次,时听语没有那么难受了,好像迷途的鱼儿,找到了指引方向的星星。
他让她找到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