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沈靖远面对沈悠嘉的时候豪横的要死,但是面对楚霄年却怂的要命。
“七皇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靖远身后的随从也面色苍白,得罪了沈悠嘉,主子可以在老爷面前保下他们,但是天家……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楚霄年的冰块脸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沈靖远连解释都顾不上了,他生怕自己哪个动作让这位冷面煞神不满意了,就再告上自己一状。
赶走了沈靖远这个棒槌之后,在沈悠嘉的邀请下,他们二人坐到了饕餮楼中。
这个楼按照道理也是宁家的嫁妆,不过饕餮楼的掌柜吴柏业可比陈胜要果断的多了。他眼见着形势不好,假装屈服,但私下里却把饕餮楼这些年来的账目流水都存了下来,只等着有朝一日沈悠嘉清醒过来。
虽然这些年有关沈悠嘉痴傻的消息没断过,不过还好,他等到了。
选了隔窗的位置,等到沈悠嘉落座之后,楚霄年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最近在忙什么?”楚霄年的语气十分熟稔,似乎二人就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
看着街上的行人,沈悠嘉想到了宁家的嫁妆,有些心不在焉:“就是我母亲的嫁妆之类的。”
从陈胜手中得到了当年的嫁妆单子的事,只有沈悠嘉和青嬷嬷两个人知道。在外人眼里,只怕沈悠嘉这个疯了十年的娇娇女儿,只怕连宁家到底有几处铺子都不知晓。
“这个你或许用得上。”楚霄年掏出了厚厚的一沓纸,放在了沈悠嘉的面前。
或许是之前几次的交往过分顺畅,在战场上养成了灵敏的直觉的楚霄年完全忽略了,自己这个行为的不恰当之处。
前几次的帮忙或许还可以说是顺手之劳,虽说淑妃娘娘让自己陪伴的事过于蹊跷,可沈悠嘉还是记恩的。
但是现在……
翻动着楚霄年给自己递过来的那厚厚一沓,这就是她母亲的嫁妆单子。根据她超凡的记忆力,跟陈伯手上那一份一模一样。
直觉告诉她,楚霄年没有恶意。可是理智却又不断告诫沈悠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实木桌面,沈悠嘉在心下过了不下十遍,最终还是决定开诚布公。楚霄年毕竟是这个世界第一位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并且为人正直,她不愿意让这件事膈在中间。
“楚霄年。”沈悠嘉抬头,目光直视楚霄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沈悠嘉极具洞察力的目光下,楚霄年几乎以为她已经勘破了自己的计划。是他过分放松了,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
与其说谎表明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帮忙,不如说一半留一半……不过片刻,楚霄年就做好了决定。
“被你看出来了。”平静的语调让沈悠嘉以为自己刚才说的是“你要吃什么”这样家常的问题。
“其实,我想要你帮我。”楚霄年万年不变的表情增添了一丝坚毅。
“你要争夺那个位子?”沈悠嘉想到他的身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皇位争夺上。
点了点头,楚霄年解释道:“楚霄由那个性子,等到他上位之时,就是我亡之时。我看沈小姐,你那个庶妹,不是善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没错。”楚宵年有些赞赏地看着沈悠嘉。
回忆起自己之前的痴傻行径和第一面就往人家身上扑的行为,沈悠嘉的脸突然有些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决定帮我的。”
“第二日。”楚宵年言简意赅,但沈悠嘉很快想到了是她穿过来的第二日。
那个时候她在跟什么来着?好像在大街上狠狠怼了沈江瑶一顿。楚宵年不会因为她骂人的姿态很帅所以决定帮她吧……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那我就收下了。”沈悠嘉也不推诿。她现在的处境实在是说不上好,有一个颇受皇帝喜爱的皇子伸出了粗大腿,她为什么不能借势呢。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吧。”她虽然打算借势,但并没有安享帮助的打算。
等价交换,才是她奉行的准则。
“饕餮楼,是宁家的产业。”楚宵年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借着这京城第一酒楼的遮掩,来达到消息打探和散布的目的。
要知道,舆论战术,在那个地方都适用。
“没问题。”达成合作意向之后,沈悠嘉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抿了一口茶水:“不过这份单子,不能以你的名义送过来。”
“明日淑妃会传青嬷嬷入宫。”楚宵年看到沈悠嘉的舌尖,不知为何,有些燥热。直到茶水入口,才缓解了一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沈悠嘉如实表示。
回到了落花苑,事情解决了一大半,沈悠嘉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下来。
嫁妆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该想的,就是如何利用这一大笔钱财生财了。她前世也没少跟商业大鳄身边,对于如果经商也有一定的理解。
在下午的谈话中,楚宵年告诉了沈悠嘉丞相府现今大半的开销都是由宁眉的嫁妆所负担的。所以她父亲和姨娘一定会想尽办法扣押化妆银子,她对于当中的首饰和古玩,一定要请专业人士来鉴定。
可见楚宵年对于沈悠嘉有一定了解,要是他这般揣测别人的父亲,只怕闺秀早就炸了。可沈悠嘉不但不反驳,反而煞有其事的加上了自己的看法。
短暂的交流之后,楚宵年还有些意犹未尽。觉得沈悠嘉不是那些囿于宅子里沉迷于风花雪月的小姐,她对于军事商业都有自己的理解,而且这些见解不是肤浅的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学习过的。
“年儿,在想什么呢?”淑妃坐在上首,难得看到楚宵年走神,有些好奇。
“没什么。”楚宵年知道母妃心中自有想法,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对沈悠嘉起了兴趣,对于她来说反而是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