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街巷尽头的两门大炮也同时轰鸣,铁弹朝着街巷深处砸去,将想要往后撤退的朝廷军堵在中间,进退两难,只能任由大炮轰击,死伤无数。
城外的周泉,正等着士兵传来破城的好消息,突然听到城内传来阵阵巨响,紧接着,就看到不少士兵从西门逃了出来,个个满身是血,神色惊恐,嘴里喊着“有大炮,有大炮!”
“什么?!”周泉脸色骤变,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他猛地拔出佩剑,厉声喝道:“不许退!给本将军杀回去!谁再退,本王先斩了他!”
可此时,城内的大炮依旧在轰鸣,逃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后面的士兵见前面死伤惨重,早已没了斗志,任凭周泉如何呵斥,也没人敢再往西门冲,反而纷纷往后退,场面彻底失控。
周延之站在民房上,看着街巷内堆积如山的尸体,又看了看城外溃败的朝廷军,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对赶来的徐世忠道:“徐将军,计谋成了!朝廷军至少折损了两万兵马,短时间内,再也无力攻打了!”
徐世忠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笑意,拍了拍周延之的肩膀:“周先生妙计!若不是你,咱们今日怕是真的守不住虎牢关了!快,让人清理战场,加固其他城门的防守,防止周泉狗急跳墙,再次攻打!”
“是!”周延之连忙应声,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城头上,守军将士们见朝廷军溃败,纷纷欢呼起来,士气瞬间高涨,这场伏击,不仅打退了朝廷军的猛攻,更让他们看到了守住虎牢关的希望。
西门伏击战刚落幕,虎牢关城头的欢呼声还没散去,徐世忠便立刻让人封闭了破损的西门,用砖石临时封堵缺口,又派重兵把守,防备周泉反扑。周延之则带着人清理街巷内的尸体与炮壳,同时清点大炮损耗,五门大炮虽都有轻微磨损,却无一损坏,后续仍能继续使用,这让两人都松了口气。
可没等他们歇口气,城头的斥候突然高声喊道:“徐将军!周先生!城外敌军动了!周泉把剩余兵马都调到了北门,看样子要攻打北门!”
徐世忠与周延之立刻登上北门城头,借着箭孔望去,只见周泉正骑着马在阵前怒吼,显然还没从西门的挫败中缓过劲,脸上满是狠厉,身后的十三万朝廷军队正重新列阵,攻城车与投石机已缓缓推向北门,气势依旧汹汹。
“这老东西,倒是不肯死心。”徐世忠冷哼一声,刚要下令调兵加强北门防守,周延之却伸手拦住了他,“徐将军,不可再调重兵硬守。西门刚打完,将士们已有些疲惫,北门若是再硬拼,只会折损更多人手,不如再用一计,挫挫他的锐气。”
“先生又有妙计?”徐世忠眼中一亮。
周延之指着北门城外的地形,低声道:“北门城外有一片低洼地,敌军攻城车要过来,必须经过那里。咱们可以让士兵悄悄在低洼地两侧埋上炸药,再派小股骑兵去袭扰,故意引敌军的攻城车往低洼地走,等攻城车全部进入洼地,咱们就点燃炸药,炸了他们的攻城车,没了攻城器械,周泉就算人多,也难破北门!”
徐世忠当即点头:“好!就按先生说的办!我派五百骑兵去袭扰,你让人立刻去埋炸药,务必藏好,别被敌军发现!”
两人分工行动,五百北境骑兵很快从侧门杀出,对着朝廷军的攻城车队伍放箭、冲锋,却不恋战,打了就跑。
周泉本就怒火中烧,见北境骑兵敢主动袭扰,当即下令:“追!把这些骑兵杀了,顺便把攻城车推到北门下,今日一定要破城!”
朝廷军的攻城车队伍立刻朝着骑兵追去,不知不觉便走进了低洼地。周延之躲在城头,见十几辆攻城车全部进入洼地,立刻抬手,高声下令:“点火!”
早已埋伏在洼地两侧的士兵,立刻点燃炸药引信,“滋滋”声过后,“轰隆!轰隆!”数声巨响接连炸开,洼地瞬间被火光吞没,泥土与木屑飞溅,十几辆攻城车全部被炸翻,车轮断裂、车身粉碎,周围护送的朝廷军士兵更是死伤无数,惨叫连连。
周泉在阵前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来,短短半日,他便折损了近三万兵马,还丢了所有攻城器械,别说破城,就连靠近城墙都成了难事。
他咬牙盯着城头,却再也不敢下令猛攻,只能恨恨地吼道:“收兵!暂且退回营寨!”
朝廷军队如蒙大赦,纷纷往后撤退,很快便退回了数里外的营寨,只留下满地尸体与炸毁的攻城器械。
徐世忠与周延之站在城头,看着朝廷军撤退的背影,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跑来,脸上满是喜色:“徐将军!周先生!好消息!镇北王回来了!带着三万北境骑兵和一万突厥骑兵,已到虎牢关东门,很快就能进城!”
“什么?王爷回来了!”徐世忠大喜过望,连忙道,“快!随我去东门迎接王爷!”
周延之也满脸振奋,跟着徐世忠往东门赶,陈平安的归来,不仅让虎牢关的兵力大增,更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接下来,该轮到他们反击周泉了!
而此时,虎牢关东门,陈平安骑着战马,身后跟着王虎、谢青璃,还有一万突厥骑兵的将领,三万北境骑兵军容严整,一万突厥骑兵也精神抖擞。
看到徐世忠与周延之赶来,陈平安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世忠,延之,辛苦你们了!”
“王爷回来就好!”徐世忠抱拳,激动地将今日西门伏击、北门炸攻城车的事一一禀报,“有王爷在,咱们定能一举击溃周泉!”
陈平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向朝廷军大营的方向:“周泉折损三万兵马,又丢了攻城器械,已是强弩之末,明日一早,咱们便率军出击,彻底击溃这十五万朝廷军,再挥兵南下,直取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