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悄然而过,江都城兵器坊制造出来的红袍大炮,也终于试射 了。情况比陈平安想的好的多,能做到发射十颗炮弹而不炸膛。
但是之后带需要完全冷却后,才能继续发射,陈平安给工匠也留下了提高炮膛质量的方法,让兵器坊的工匠们一边生产红衣大炮,一边研究。
陈平安也讲江都城兵器坊造的红衣大炮给谢清璃讲了,制造好的红衣大炮第一时间布防在虎牢关的城头。
临行前,陈平安点齐了一万精兵,由王虎统领一同护卫文德帝返京。
虎牢关的防务,他已郑重交托给谢清璃。
城楼上,谢清璃一身戎装,望着整装待发的队伍,眉头微蹙:“此去京城不知是福是祸,,你务必小心。”
陈平安颔首:“放心,虎牢关有你在,我安心。”
谢清璃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这是东方先生送过来的,让我转交给你,说让你到京城在打开。”
陈平安有些发愣,东方敬怎么跟诸葛亮一样,好玩锦囊这一套,随后他接过,将锦囊放进怀里,上前抱了谢清璃一下,轻声道:“我走了。”
谢清璃紧紧抱住陈平安,目光里满是关切,“万事小心。”
待诸事交代完毕,陈平安翻身上马,身后的一万北境锐士整齐列队,气势如山。而他麾下的十三英早已整装待命,赵诚赵猛,也跟随在他的身后。
马蹄声起,尘土飞扬,陈平安率领北境精锐之师迎着朝阳,缓缓踏上了护送文德帝回京的征程。
前路漫漫,危机暗藏,但陈平安望着身后的队伍,眼神沉静而有力。
深夜的东宫烛火摇曳,窗外的树木在月光的照耀下扭曲晃动。
太子焦急的来回的踱步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案上的青瓷茶杯被震得轻响,茶水被晃的撒了一片。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北境的探子怎么说?”
贴身内侍垂首侍立,声音发颤:“回殿下,传来的消息是,李太医已经给陛下下了急风散了,但是被陈平安给……”
“砰!”太子一脚踹翻案几,茶具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脸色惨白如纸:“陈平安!又是他!探子不是说父皇已经中招,最多撑不过三日吗?”
“是,陛下已经中毒了,但被陈平安给救了回来。”内侍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李太医呢?他怎么样?有没有暴露。”太子上前抓住内侍的衣领,一脸狰狞。
“李太医已经自杀了。”内侍说完,太子松了一口气,他松开内侍的衣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李太医自杀了,万一他要是被抓住,那情况就遭了。
太子刚缓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黑衣探子跪在殿中,“太子殿下,京外急报!陛下已在陈平安护送下启程返京,随行的还有一万北境锐士,目前已从虎牢关出发。”
太子身形一晃,踉跄着扶住一旁的椅子,眼中满是惊恐。
他最清楚,一旦文德帝平安回京,自己这个“直接受益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父皇若真有不测,他能名正言顺继位,可如今谋逆不成,等待他的只会是雷霆清算。
文德帝这个时候让陈平安护送他回京,摆明了文德帝对自己已经有了戒心,害怕自己在路上再次谋害他,或者是文德帝想让陈平安……
太子越想越心惊,无论是文德帝回京城,还是陈平安来京城,这两件是每一件都对他至关重要。
“快!去请周延之!”太子声音都在发颤。
片刻后,一身谋士装扮的周延之缓步走入殿中,他身着素色锦袍,手中轻摇羽扇,神色淡然:“太子殿下深夜召我,可是为京外之事?”
“先生!”太子如见救星,上前攥住他的衣袖,“计划失败了!父皇要回来了!你说怎么办?满朝文武都知道我是最大受益者,他们一定会怀疑我的!”
周延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攥皱的衣袖,羽扇轻敲掌心:“殿下稍安。李太医那边的人,连同知晓此事的药童、杂役,我已连夜处理干净了,如今死无对证,无人能指证殿下。”
太子仍心有余悸,来回踱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父皇若有不测,我即刻继位,这矛头明摆着指向我!我都那些兄弟们定会咬住不放!”
“呵呵。”周延之轻笑两声,眼中闪过精光,“殿下忘了?君无证据,何以定罪?您是大乾储君,国本所在,没有确凿证据,谁敢轻言废立?”
太子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哦对了,陈平安护送父皇回京城了,可万一……万一陈平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呢?他那人最是难缠!”
周延之收起羽扇,语气沉了几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殿下需舍车保帅。”
“舍车保帅?”太子一愣。
“皇后娘娘。”周延之缓缓吐出四个字,“是皇后娘娘听信谗言才出此下策,为了让您早日登上 皇位才做这等谋逆之事,虽然舍弃了皇后娘娘,但却能保殿下周全。”
“你说什么?”太子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那是我母后!我怎能……”
“殿下!”周延之打断他,声音陡然严厉,“您是大乾未来的君主,岂能因妇人之仁误了大业?此事若败露,不仅殿下性命难保,就连皇后娘娘,甚至她的家族都降收到清算,皇后娘娘深明大义,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她身后的家族,她会懂的。”
太子呆立原地,拳头攥得发白,指节咯咯作响,脸上全是纠结之色,殿内烛火噼啪轻爆,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太子殿下,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您可以先给皇后娘娘通通气,到时候万一……也让皇后娘娘有所准备不是?”
太子抬头望着周延之,他喉结滚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嘶哑:“备轿……去母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