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将领连忙上前:“王爷,今夜咱们虽丢了粮草、折了万人,但主营未破,主力仍在,不算大败……”
“不算大败?”左贤王猛地一拍案几,眼中满是怨毒,“陈平安这狗贼,竟敢夜袭本王大营!若不是本王反应快,今夜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清点伤亡,收拢溃散士兵,再派人去周边劫掠粮草,务必在三日内凑齐足够的补给,没有粮草,六万骑兵撑不了多久。”
“是!”将领躬身应下。
左贤王又咬牙道:“还有,立刻派使者去右贤王那里!告诉他,陈平安夜袭本王大营,本王 兵力吃紧,若是他肯出兵相助,不仅之前许诺的东西不变,本王还愿与他平分大乾给的北境三城!让他立刻率军赶来,晚了,咱们都得被陈平安逐个击破!”
他心里清楚,单凭自己眼下的兵力,再面对陈平安的进攻,未必能撑得住。
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右贤王的两万兵马,只要右贤王赶来,两军合力,定能重创陈平安,报今夜偷袭之仇。
心腹将领连忙领命,连夜带着重礼赶往右贤王营寨。
左贤王站在帐外,望着合安城的方向,眼中满是狠厉:“陈平安,今夜之仇,本王定要你加倍偿还!等右贤王的兵马一到,便是你的死期!”
而此时,合安城议事厅内,陈平安正与将领们复盘今夜的战事。
“左贤王果然不简单,虽遭突袭,却能快速稳住阵脚,保住了主力。”段冲语气凝重,“不过他丢了粮草、折了万人,已是小败,军心必定动摇,接下来,他定会向右贤王求援。”
陈平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他越是急于补充粮草、寻求支援,就越会依赖右贤王。不出意外,今夜过后,左贤王的使者就会赶往右贤王营寨,咱们只需耐心等待,右贤王那边,自会按计划行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明日一早,派少量兵马去左贤王大营外袭扰,不让他有时间从容劫掠粮草、整顿兵马,只要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右贤王的‘援军’一到,便是咱们里应外合、彻底击溃他的时刻!”
众将领齐声应和,议事厅内,战意再次升腾。
一日后,右贤王的营寨内,他正与心腹将领推演战局,听闻左贤王的使者来了,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装作疑惑:“左贤王?他不是正与陈平安对峙吗?怎么突然派使者来见本王?”
“王爷,左贤王的使者就在帐外,说有要事相商,还带了丰厚的礼品。”侍卫禀报道。
“让他进来。”右贤王摆手,随即坐直身子,故意露出几分冷淡的神色。
左贤王的将领走进帐内,先是躬身行礼,随后将带来的金银珠宝一一奉上,语气恭敬:“右贤王陛下,小人奉左贤王王爷之命,特来请您出兵支援。日前左贤王与陈平安交战,不慎中了偷袭,折损了些兵力,如今退守高地,只要您肯率军相助,击退陈平安后,大乾给的北境三城左贤王愿分您一半。”
右贤王扫了一眼那些金银珠宝,却没伸手去碰,反而皱起眉,语气带着几分拒绝:“使者说笑了,左贤王与陈平安交战,是你们两家的事,本王若是贸然出兵,岂不是平白树敌?更何况,陈平安战力强悍,本王的两万兵马若是折损在战场上,得不偿失,这忙,本王帮不了。”
那将领早有准备,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威胁:“右贤王,您可不能这么说!如今突厥境内,就属您与左贤王 兵力最强,若是左贤王败了,陈平安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您啊!他连北平王都敢利用,连左贤王都敢突袭,难道还会容得下您?左贤王若是败了,您就算想独善其身,也逃不过陈平安的清算!”
这话戳中了右贤王的“顾虑”,他装作神色凝重,手指轻轻敲着案沿,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本王出兵,风险太大,只给这些条件,未免太亏了些。”
那将领心中一喜,知道有戏,立刻道:“右贤王放心!出发前左贤王特意吩咐,只要您肯出兵,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您尽管提,小人一定如实转告左贤王!”
“哦?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右贤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沉声道,“那好,北境三城本王要二城,还要盐铁贸易的五成利!另外,日后突厥王庭议事,本王的话语权,要与左贤王平起平坐!若是他答应这些,本王即刻点兵,随你去支援!”
那将领愣了愣,没想到右贤王会提这么高的条件,却也不敢犹豫,他当即躬身:“小人这就回去转告左贤王,想必他定会答应!”
“好,本王在此等你消息。”右贤王点头,目送那将领离开,帐内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对心腹道:“立刻整备一万精锐骑兵,备好旗帜与兵器,等那使者回来,咱们就出发,好戏,该开场了。”
那将领快马加鞭赶回左贤王的高地大营时,天色已近黄昏。
此时的大营内,士兵们正忙着搜寻周边的粮草,帐内的左贤王则对着沙盘皱眉,得知使者回来,立刻让人将他召进帐中。
“右贤王那边,怎么说?肯不肯出兵?”左贤王上前一步,语气急切,眼底满是期待。
那将领连忙躬身,将右贤王的条件一一禀报,最后补充道:“王爷,右贤王说,只要您答应这三件事,给北境二座城池、盐铁贸易五成利,还有王庭议事与您平起平坐,他就即刻点兵来援。”
“什么?!”左贤王听完,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一脚踹翻案前的矮凳,案上的酒碗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瓷片,“好个右贤王!本王危难之际求他相助,他竟敢狮子大开口,还想跟本王平起平坐?他也配!”
帐内的将领们都吓得低头,没人敢出声,谁都知道左贤王的脾气,此刻触怒他,无疑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