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了一跳,慌忙的走到妈妈的床前将手伸过去探探她的鼻息。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太阳已经西沉,月亮也高高挂起,现在是日月当空。
这样的情境下怎么会有鸡叫声?
我肯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我去厨房帮忙爸爸,他对我说:“这段时间你妈经常就是以泪洗面,本来想叫你和云龙生一个孩子,你们俩的工作忙,她可以照看着,可没想到却生了这样的病,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她吃不下饭,我估摸着,也就一俩月的事了。”
爸爸留下了眼泪,替妈妈煮了一点清粥。
还好我没有把老公失踪的消息说出来,否则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陌生电话。
“喂,李子涵小姐吗?”
“我是,请问……”
“你老公给我们借了六十万的债务,现在已经到期,我们联系不上他,请问您什么时候归还?”
老公怎么可能借钱,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家里本来就不缺钱。
这是有人趁火打劫。
我的态度强硬:“现在我老公失踪,而且你说的六十万债务,我毫不知情,也不会管这笔债务,你们要是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法院起诉。”
平时老公并没有得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冒出这种来路不明的债务?
只有报警可以解决,这个念头也许是电信诈骗也说不一定。
“喂,王警官吗?刚才有一个男人,声音听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说我老公欠了六十万的债务,我们并没有借过钱,即使要借也会去银行,这会不会是电信诈骗?”
“如果你确定你不知情,你老公现在又不在,我建议你去公安局备案。”
这是最好的办法。
挂了电话,妈妈已经醒来。
“什么事啊?云龙怎么了?”
我太大意了,我妈居然听见了我说话,我连忙遮掩:“没事,出差了,本来他应该和我去一起来看您的,只是他还没有回来。”
“工作忙有你在这这里就够了,对了,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
爸爸说的没错,妈妈希望我有一个孩子,只是不说老公现在不在,即使他在,我们也根本就要不了。
“今年打算要,我在学校的工作已经暂停下来准备要宝宝的,到时候生下来给您带。”
我说的妈妈眉开眼笑,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吃饭了。”
已经冷下来的清粥,爸爸说这一顿她吃了不少,而且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莫名的觉得心里不安,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没敢和爸爸说,生怕扰了他的好兴致。
吃了东西妈妈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让我陪她出去逛一逛。
我心里并不觉得开心,而是酸酸的。
老道士和徐阳突然造访,我心里本来就不安定,他们过来绝对不是来看我妈妈的。
心里就开始害怕,我生怕徐阳告诉我什么不好的消息。
将他拉到一边问:“你和你师父怎么来了,是不是我老公失踪的事有了什么线索?”
他摇了摇头“这件事发生的诡异,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就连师父都说不清。”
这次过来就是因为以前阿亮一直缠着我妈妈,让她生病,所以老道士过来就是想要在我妈的身上找线索。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这件事不是鬼魂作祟,他给妈妈算了一卦,她老人家命中有此一劫,能不能躲过就看她了。
老道士这是在安慰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我安排他们吃了饭以后,他们回去。
没做什么事,感觉身体乏力,困意很重。
大概是下午八点的时候我在陪护床上睡了一下,爸爸和妈妈挤在一床。
第二天凌晨六点左右,医生来打扫卫生,我们也都醒了过来。
平常这个时候,妈妈都会出去医院的草坪上走一走,可今天睡得很香。
直到叫她吃早餐,摸到她的手冰凉的那一刻,我没缓过气来。
跌跌撞撞的出门叫医生,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医生的结论是病人已经死亡,我爸瘫坐在地上,我老公的事他们不知道,可现在却也瞒不住了。
难道我妈的后事,作为女婿他不用参加吗?
我爸知道老公的事,一个劲儿的说我命苦,处理完我妈的后事,我让他搬过我那里和我一起住,那样我好照顾他。
可他坚决不同意,说要守着我妈妈。
我也就由他去,我坐车回去,在车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怀孕了,怀了阿亮的孩子。
阿亮说我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他的魂魄如影随形,会跟着我一生,我生下他的儿子,一家人幸福的生活。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车里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许多人,之前就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我坐在前排,司机盯着后视镜,隐约觉得他在看我。
莫名的感觉这一切都不对劲,这人人精神不振,脸色苍白。
顶上的电视发广播,六月二十四日13:51分,在西城通往逆市的第三班车在鸡鸣关隧道坠落,车上28人,无一人生还。
我一个机灵,第三班车?
我赶紧拿起手机看了看,没错,今天是六月二十四日,但现在是13:47分,马上就要到广播中的时间了。
我数了数车里的人,刚好28,连我。
我赶紧上前拉司机,可他突然脸色惨白,看着我咧着嘴笑。
完了,今天我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从没有想过,绝望的感觉在心头弥漫,第一次感觉等待死亡的时间有这么长。
我不认输,用救生锤使劲的敲窗户,跳车摔残了总也比死了好。
可时间来不及了,只有最后十秒钟。
前面就是隧道,我将安全带系好,闭着眼睛等死。
偏偏到我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我被一只手拉住,从车窗里飞了出去。
接着“砰”的一声,车子坠落深渊。
而我摔在高速路的边上,冷飕飕的风吹过,带着些许桀骜不驯的笑声,难道是他救了我?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