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擢孙大志的圣旨,是在七日后所下。这些日子来,孙老头一直黏在附近不走,就在一棵大树下面,前后端坐九日不动。
老家伙是真心不想做官了,修为瓶颈已有所松动,若是能晋阶法圣境,比封侯还要风光得多,何必在乎一个交州监御史。
当然了,哭归哭,不接圣旨是不可能之事,株连九族啊。于是老家伙惟有叩头谢恩,接下了圣旨。
未等他作些交代,一帮老属下已将他强行架走。堂堂一名监御史,居然黏在人家侯爷封地里,这成何体统?
孙大志能够连跳**,当然是与秦郎有关。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因白光宗一事,算是结下善缘了,不然的话,岂容他留在附近。
这几天里,皇帝老儿显然也在头疼。叶非凡被雷解后,这交州监御史一职,可不再是香饽饽,被考虑者都想法子脱身。
孙老头为秦郎所容一事,一上报皇帝老儿,顿时令他豁然开朗。这交州监御史一职,非孙大志莫属了。
孙大志接任后第一件事,就是监斩五百多人,为白大业一案做个了结。
刑场设在白羊谷外,白神山第十八峰,也即勇武山神峰下。要用这五百多人的鲜血,来祭祀白大业。
本来,秦郎打算令这些人的子孙,也世代为白家之奴。可白祖母不忍心如此,于是也就此罢休。
不过白郑氏开恩,官府却不愿留情,仍然将这帮人的亲属,或充军或没入官府为奴。
秦郎回乡的第十三日,午时一到,一排排死囚被拉到大坑边。
“斩!”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落入大坑,尸身也往下栽,却随即被绳索拽住。
这样,尸身就挂在大坑边上,碗大的疤在泊泊冒血,流进大坑之中。
血流光之后,五百多具尸体会被剁碎,然后埋入树林当肥料。不可能交给家属,更不可能让他们立碑留传。
这样的场面,白祖母不可能去看,秦郎也不想看。杀凡人已非他所愿,但他们动了父亲,不共戴天非杀不可。
杀父之仇也就到处了结,只要万古圣廷不打奶奶主意,秦郎也不会再有意为难他们。
毕竟,他的家在此,奶奶在此。
白大功一家,白二凤被赦免,白大功与白耀祖被风解。白光宗则最惨,被交州修学院师生活活咬死,甚至严禁动手,只能一人一口去咬,生啖。
白大功尚无孙子,只有外孙。白大凤早嫁,不掺和此事,也就免去一家灾祸。
白二凤的两个儿子,也即叶非凡亲儿,年幼不灭,封印灵智。
其余曾欺凌白郑氏的族人,看在祖宗份上,驱逐并没收房产田产。
白神山完成大挪移,构建起十八峰后,允许白家寨人返回白家岭。因此岭已为人污染,并不纳入十八峰之内,仅仅挪位而已。
由秦郎掏钱,以祖母名义资助族人,修缮或重建房屋。因在神武侯封地内,从此免除徭役税赋,日子不好过的话,就不能怪谁了。
白神武侯封地,因有秦郎存在,也被天下修士奉为圣地。一些小宗门和散修,也想尽办法扯关系,企图依附于此。
秦郎早料到这一点,因此和白族长说得很清楚,除了白族子孙,以及嫁入的媳妇们,其他外人不许长留。
外人不许长留,但某些贵客却不好不留。孙大志就死皮赖脸,要在封地之内结个茅庐,并承诺白天不会呆在这里,只晚上来打个坐。
堂堂一名监御史,实际地位尚在州牧之上,居然要来此住茅庐,也算是给封地增光了,真无法拒绝啊。
孙老头开了头,便有几名修学院的老家伙,也仗着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在旁边结了小茅庐。
反正也没占多少地,秦郎也懒得去计较。于是封地之内,便由此出现一片茅庐地。
秦郎专心致志修炼,对俗世之事越发不想过问。亲人是他对尘世的最大依恋,也可以说是最大羁绊,报了杀祖之仇,已少了一大羁绊。
他也未通过任何途径,传递讯息给柳青山。甚至连漂浮岛与金山银山,他都未放在心上。
每日早晚两回,各花半个时辰侍奉奶奶。其余十一个时辰,至少要修炼八个时辰,有时甚至十个时辰。
进入法圣境后,一般睡眠也无意义,法圣境者一般要不不睡,要不长年沉眠。
凡人长眠就是死了,法圣长眠却是为了节省寿元,生命近乎停顿,却随时可以苏醒过来。
秦郎当然无须长眠,但同时他也需要睡觉,哪怕只是一个时辰也好。毕竟修行时日尚短,依然保持着凡人生活习惯。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关将近。白神武侯府也在日夜施工,要赶在大年初一入伙。
白郑氏并不想太铺张,但修建侯府是定例,并且由州府出钱,孙大人亲自监工。
秦郎可非普通小侯爷,还是一名法圣,且时不时爱爆发一下脾气。因此这座白神武侯府,必须要铜墙铁壁一般。
铜墙铁壁只是形容,遵照秦郎的意愿,实际还是以传统方法建筑。以当地常见褐铁石为地基,墙壁全部用夯土构筑,铁杉木梁褐铁石瓦顶。
褐铁石含铁量较高,但并不适合用来炼铁,却是上等建筑材料。但用褐铁石烧制瓦片的话,就非一般工匠胜任。
孙大志一道命令下去,整个修学院火元系师生,统统进白羊谷实习。说白了,当然就是来做苦力,每日驭火烧制铁瓦。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如此看法了。因为看他们的所谓御火术,实在不堪入目,秦郎不得不指点一番,就此改变许多人命运。
新任的严院长,也即原来的主事副院长,见此马上打蛇随棍上,将土元系和木元系,也都给全部调来。
为人师表也是一大乐意,于是秦郎也不吝赐教,真心实意指教一番。严院长见此,一打眼色,金元系和水元系师生,也随之赶到。
须知万古国法圣虽不算少,可谁有闲心指点一帮大屁孩?最起码这一百年内,依据交州修学院院志记载,之前就未曾出现过。
令人尴尬的是,秦郎这位圣师,却比任何学生都要年轻。因为比他年轻者,都只能进少年修学院。
其实除了秦郎自己,别人反而不会感到尴尬。因为他们都相信一个传说,白郎遇上神仙了。
秦郎确实是遇上神仙了,但相遇的情景及原因,却绝非他们所想那般。神仙带来的其实是劫难,他是大难不死才得后福。
正因为开始成熟了,秦郎行事也变得稳重起来。在感悟雷霆符印剑这点上,他就显得小心翼翼。
非常明显,只要他向符印剑注入法力,它便会自行成长。偏偏又感应不到它的灵识,除了当时恍惚之际,曾见到哪壮年人之外,别无其他感应。
雷霆符印剑并不仅仅复杂,它所蕴含的符纹和符文,都极其古老。既蕴含本源奥义,又能自成规则。
如果他投入感悟剑意,极有可能不知不觉中,反被剑意操控自身,也即遭到反噬。
大能者手段鬼神莫测,哪怕只是一缕残念,也可以通过吞噬成长,从而实现再生。
“小侯爷,火球太大了!”师生们齐齐惊呼道。
秦郎回过神来,只见指尖上原先一点火星,已膨胀到一丈有余。于是下意识张口一吸,将火球给吞了。
众师生顿时呆若木鸡。
金水木火土,秦郎都认真指点一番,这才飘然而去。他进入第十八峰洞府,此峰是父亲埋骨之所,因此一来到这里,便有股亲切之感。
旁边的第十七峰洞府,也是他经常去之地。小时候,无论父亲还是爷爷,都喜欢将他驮在背上,带着他巡山,现今却只能缅怀他们了。
秦郎盘膝坐下,祭出雷霆符印剑,注入法力却不带任何灵识。然后,他就只是隔空观摩它。
说白了,他就是在用法力养它,却不与它进行任何交流。
雷霆符印剑等级再高,也只是规则高而已,不可能像人一般思考。对于注入的法力,也就不可能拒绝,而吸纳之际,符纹波动必定清晰展现。
秦郎身怀先天道骨纹,自然对符纹波动非常敏感。这样,他虽然放弃感悟剑意,却能通过观摩而感悟符印。
即使如此,依然有极大风险。因为剑中所隐藏的灵识,一旦发现自己被蒙蔽,极可能突然爆发。
可无论如何,对送到眼前的东西,他秦郎不会临渊羡鱼,而是必定要临渊而行,那怕加上踏着冰桥,也要勇往直前。
他不想借助外力,早已不寄望于仙子姑姑,他要依靠自身,因此更加渴望高等级神通。
只有自己完全掌握的神通,才是真正的神通。因此这雷霆符印剑,他必须要消化掉,那怕冒着生命危险。
立春前夕,由明珠城来的长列车队,到达相河县城。县令率全县大小官员,以及地方乡绅名流,在城门外十里,跪迎钦差大臣。
陈公公急着赶路,象征性勉励两句后,随即令继续赶路。
县令赶紧亲自开路,于是车队更加浩浩荡荡,除了马车还有骡车,甚至有驴车掺和。
没办法,周边四县十六乡,都想沾点皇恩浩荡的光。一些与白家沾亲带故之人,更想趁此机会多亲近。
白族长率众族人,在封地边界跪迎。而从界碑至白羊谷东垭口,足足百里路程,圣皇赐封可开不得玩笑,说百里就百里,谁敢故意打折扣。
于是又用一个时辰,车队终于到达白羊谷。白郑氏率十女,在东垭口外跪迎。
将陈公公及众人迎入谷中,因新府尚未完工,自然还是在旧府接圣旨。
算不上正式圣旨,日常赏赐而已,陈公公宣读的其实是礼单。只是凡与皇帝老儿有关,便是神圣无比了。
圣皇太后与圣皇后,也各有赏赐。接连宣读三份长长的礼单,陈公公也是累得够呛。
众人自然是羡慕得要死,尤其是一帮族亲,都暗暗感慨为何同一祖宗,子孙后代差别如此之大?
每宣读一份礼单,白郑氏当然都要叩头谢恩。前前后后,自己也不知叩了多少个响头,幸好她经孙子血气淬体后,体质已脱胎换骨。
宣读完毕,接下来自然是交接程序,首先交接的是人。三十六名北国美女,由一名女官率领,向白郑氏盈盈下拜,白祖母顿时愣住了。
杨柳两女脸色自然难看,却又不敢发作,惟有死死憋住。泪珠在眼眶中滚呀滚,端个可怜楚楚。
白祖母回过神后,即刻将两女拉到身前,“莺莺,燕燕,以后她们就归你俩管吧。”
“哇……”两女齐齐扑入白祖母怀抱,失声痛哭起来。
白祖母忙怜爱地搂住两女,低声安抚她俩,说无论以后怎么变化,她俩在白家的地位,都等同她孙女儿。
按白郑氏心意,当然要娶两女为孙媳妇,只是真拿不准孙子心思。强扭的瓜不甜,她也不好以祖母之命威压。
杨柳两女如此失态,不仅因为见到一群北国美女,更因为这群美女之中,竟有个老熟人李天姝。
其实何止一个李天姝,率队女官也是老熟人,李天姝之母李飞鸽是也。母女同选原因很简单,李氏母女弹唱俱佳,加上又是老熟人好说话。
因此这趟选美,李天姝当然是第一人选。又将其母选入,万一爱屋及乌,也是一大佳话。
幸好在魔人山之时,李飞鸽并不在场,杨柳两女也就未曾认识。否则此刻,恐怕会当场崩溃。
杨莺歌毕竟更懂事些,于是哭了会儿后,便拉着柳燕舞接收赏赐。交接完毕,陈公公被请入后堂歇息,自然也有一份大礼奉上。
象征性用膳后,陈公公等人也就告辞返程。白郑氏送出谷外,再由白族长与族老送至界碑。
凡来恭贺之人,只要有资格入谷,也都有一份礼包。这等琐碎事务,自然由族人帮忙,因此这白家寨族亲,多少还是有点用处。
闹了一整日,夜幕降临之后,白羊谷及周边十八峰,再次回复宁静。
在白天活动中,当然少不了监御史大人。可夜幕降临后,孙大志却悄然回归茅庐,并回归另一个身份,就是一名老修士而已。
出人意料,秦郎竟在等他,并带来美酒、烧鸡和烧猪肉。于是一老一少开怀痛饮,真正成了忘年之交。
孙大志虽是高官,却与大多数官迥然不同。他真正的志向是修仙,成圣成仙,是他毕生的追求。
可在万古圣廷治下,非官修很难获得资源,因此为了能继续修炼,孙大志不得不做官。可做了官后,就不得不沉沦于官场,离仙道便越来越远。
“孙前辈,在下虽然年少,但有些事情已能看明白。皇帝老儿让你当监御史,无非就是看中你我之间,有点忘年之交的缘分!”秦郎坦率道。
“白中圣所言极是,小老儿这顶大官帽,可谓平白捡来。不过说实话,小老儿早已不在乎这个,一心只想求道,可事与愿违,而今莫说成仙,就连成圣都已极其渺茫!”孙大志也坦诚道。
秦郎微笑摇头,“晚辈有时能偷窥未来,比如说下一刻,孙前辈就将冲破法圣大关,成为一名少法圣。”
孙大志摇头失笑,“呵呵呵,小侯爷开老夫玩笑了,冲法圣大关何其艰难,老夫……”
“嘭……”
秦郎忽地兜头一掌,正正拍在孙大志天灵盖上。被强劲的法力一冲击,他的大灵胎如噩梦中惊醒,猛地蹦起同时极力伸展手足。
强大气息爆发之下,茅庐顿时被炸成齑粉。因四周已布下禁阵,茅庐地的其它茅庐,倒是不受影响,但修者都被惊醒,纷纷窜出观看。
“嗷嗷……”
孙大志发出野兽般嘶吼,大灵胎也拼命徐徐伸展手足。以他的法力,其实已不足以支撑,但秦郎法力源源不断注入,硬是支撑着他。
“嗷嗷嗷……轰隆……”
灵婴法相终于展现,却居然只有一丈。连秦郎都有点抽了,就是一名准法圣展现的法相,都不止一丈啊。
境界划分并非看法相大小,毕竟法相只是元灵映照而已。关键是元灵本体的形态,只要能维持灵婴形态,那怕法相只有五尺高,也是法圣。
不过法相的大小,却直接决定战斗力。即是说孙大志这位法圣,未必打得过蒙非尘等人,曹万古则绝对可追杀他。
这太丢人了吧?作为一名缔造者,秦郎想想都感到脸红,没办法,惟有不惜损耗本元,硬生生将老头法相撑大。
一丈一尺,一丈二尺,一丈三尺……两丈,两丈一尺,两丈二尺,两丈三尺……
秦郎已有点头昏恶心,撑大法相无法用一般法力,必须动用本元之力,相当于将自身修为转嫁。
两丈八尺,两丈九尺,三丈。好了,到此为止,但依然需要继续输送一般法力,直到孙大志适应新灵体,然后依靠自身去维持。
按理说,适应过程一刻钟足矣。可这孙大圣摸摸索索,居然用了两刻钟不止,这才勉强适应新灵体。
“呃……呃……”
收功之后,秦郎即刻就吐了。被这老家伙所累,本元折损可真不少,起码需要三日时间调养,才能完全恢复。
孙大志如梦初醒,当即连连叩头,眼泪鼻涕哗啦啦流个不停。秦郎却早已飞上峰顶,不受他叩拜之礼,因为太没意思了。
“孙大人,请转问圣皇一声,我杀一名上大法王,还一名少法圣,过去恩怨可否两清?”
“谨遵圣师法旨!”孙大志忙转身面向山峰,再次行叩拜大礼。
一帮老家伙也是如梦初醒,纷纷围上来,一边祝贺一边也无限憧憬。在他们看来,既然能帮孙大志冲关,说不定日后,也会帮自己冲关。
孙大志只是一个罗圈儿揖,随即就地盘膝而坐。他必须尽快熟悉新灵体,否则腾空而起之后,突然来个倒栽葱之类,那可就不仅丢自己脸了。
转问圣皇之事,一帮老属下听得很清楚,用不着他交代,他们也会马上报副监御史。特殊情况下,副监御史也可直报中丞大人。
监御史中丞接万里传音后,虽是天大喜事,但也连夜进宫禀报。还好,圣皇也尚未就寝,于是马上宣中丞大人入内殿。
如此天大喜事,圣皇当然是龙颜大悦,只是为免闹出笑话,也不敢当即下旨封赏。还得先惊扰一下温中圣,明日对孙大志进行鉴定。
翌日一早,孙大志境界稍稳定后,便在老属下簇拥下,先返回交州监御史府。
温发下午才姗姗来迟,要不是事关秦郎,他才不会跑这一趟。孙大志就是晋阶法圣境,也不过是少法圣,按理讲应该去求见他才是。
事关秦郎,孙大志也确实不适宜跋涉,温发才在副监御史恭迎之下,勉强跑了这一趟。
“不错,货真价实。恭喜孙大人,你晋阶少法圣了。”温发一锤定音道。
孙大志忙长揖到底致谢,而一众同僚也纷纷上前,不吝赞美之词。然后又齐齐憧憬一番,既然拍一掌就可成圣,不如排着队请白中圣赐掌?
温发不禁失笑,这帮人真是想坏脑子了,孙大志也是幸运到脚趾头,这才撞上如此好事。否则无端端的,谁愿冒自身元气大损,去助别人晋阶?
既然是天大喜事,当然不会列为机密,因此在温发作出鉴定后,随即开始疯传。
数日之间,已传遍整个万古修道界,自然引发各种疯狂。小宗门修士及散修,甚至更多是老掉牙的官修,纷纷赶往交州相河县。
孙大志未雨绸缪,早已向白圣师禀告,准备下令南海郡监御史府,封锁神武侯封地周边道路,严禁擅闯神武侯封地。
秦郎只在十八峰设置禁阵,至于周边区域,乡民们砍柴采药,或者捕猎小动物等等,都不受限制。
他不担心一般修士能闯入,但他们在外围乱窜的话,很容易伤害到乡民。
稍稍忖度后,他请孙大志放出话去,可以求见,但必须在南垭口外。
非上大法王圆满,无晋阶法圣境可能。因此企图求见秦郎之人,绝对已称得上强者,法圣不出手的话,派出多少官修都不顶用。
“弟子明白圣师之意,是不愿乡民受到无妄之灾。只是,圣师若接见大批修士的话,圣皇那里恐怕会起疑心!依弟子之见,他们若要求见圣师,应该先在关卡处登记名录。”孙大志忙提醒道。
秦郎听得头皮发麻,“孙大人,你这主意很好,但可否别自称弟子,然后开口闭口就是圣师?咱们可是忘年之交,不介意的话,我叫你孙老哥,你叫我白小弟如何?”
“不敢不敢!”孙大志摇头晃脑,“圣师以本元之力,助弟子直接成圣,恩同再造!依照修道界规矩,不管圣师是否认我这个弟子,都永远是孙某人恩师!”
秦郎脑瓜隐隐作痛,“那好吧,你不自称弟子就行。”
“谨遵圣师法旨!弟……在下马上去办!”孙大志长揖到底,然后躬身退下。
秦郎不禁吁了口气,这孙老头太无趣了。同为老家伙,柳青山可比他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