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玄高兴不起来了：“若是师父出事了，落月楼可能就……”
“不会有那一天。”沈怀溪打断他的话：
“落月楼是你和师父共同的心血，有需要的地方，我会尽可能的帮忙的。”
“话是这样说，但你不来，他又不知去向，我心里头没底儿。”凌一玄委屈巴巴。
落月楼虽然只是当铺，但因着规模极大，牵扯很广。
落月楼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稳住皇城当铺老大位置，除开凌一玄的确有经商之才外，靠的更是师父的内外打点。
这些年，虽然师父云游在外，却也没断过对落月楼的帮扶。
落月楼内里的事情凌一玄能解决，但外边却实在是没太大的法子。
想来想去，凌一玄觉得自己认识的还信得过的，可以如师父一般继续帮扶落月楼解决问题的只有沈怀溪。
沈怀溪：“爱莫能助。”
凌一玄还想再劝。
沈怀溪知道若是不给个理由，凌一玄势必还会继续纠缠，便道：
“师兄，你瞧瞧我，我都自己出来闯荡这么些年了，你怎么着也该独当一面了！
而且，师兄，你忘记了吗，当初师父只朝着咱们提了一个要求。”
凌一玄听言，愣住。
师父提的要求是，他和沈怀溪不许插手对方的事情。
说实话，一直以来，凌一玄都不明白为何师父会提这个要求。
按理，沈怀溪功夫高，门路广；自己有眼光、能挣钱。
他们师兄妹联手起来，该是会做的更大更强才是。
所以，他从未放弃过邀沈怀溪入伙的打算。
“师父该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所以师兄你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事儿了。”沈怀溪道。
凌一玄听言，深觉惭愧。
他默了半晌：“我知道了。”
沈怀溪瞧不得别人沮丧，她掏出一块石头：“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凌一玄拿着石头左看右看，瞧着上边的色泽，大概猜出来了：“我弟开的石头吗？”
沈怀溪点头：“三百多万两银子的那块。”
见凌一玄就要变脸，沈怀溪指了指石头中心的凹处：“这里边该有什么东西。”
凌一玄微僵。
其实，一拿着石头，他便瞧出了不寻常之处。
但，再不寻常也值不了三百多万两银子啊！
“解石之人是赵弥。”沈怀溪看他：“师兄，你该是知晓那日之后，赵弥又隐匿了吧？”
凌一玄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直以来，凌一玄对凌双玄的眼光都没报什么期待。
但凌一玄也觉着那日赌石的确是有古怪。
周先生是否被孙啸琦买通暂且不论，那赵弥可是个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物。
以赵弥的经验，要看出凌双玄买的石头有没有货按理不该很难。
赵弥之前放过不遇奇石不碰砣机的话。
他绝对知晓若没开出好货来，自己的名声会大受影响。
但，他解了双弦所买的石头，什么都没开出来。
那日后，赵弥又退出了解石行当，还是放话说不遇奇石，不出山。
这回，他得到的不是世人的惋惜，而是嘲讽：
——多年不解石，一解全部是废料，什么妙手解石，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傻子才会再请赵弥出山。
凌一玄皱眉：“你的意思是……”
“里边的东西被赵弥带走了。”沈怀溪凝眸：“我估摸着这回他出山或许就是奔着石头里的东西来的。”
据沈怀溪所知，那日赵弥解了石头之后，立即离开了飞星楼，连声招呼都没朝飞星楼的人打。
“如此说来，我那傻弟弟是被坑了？”话说得有些失落，但凌一玄并不怎么在意。
这原石糙成这样，石心里头的东西还能贵到哪儿去。
如此，赵弥拿走便拿走吧。
权当给他那傻弟弟积累了一份教训。
沈怀溪知道他在想什么：“以我所想，石心里的东西该是比帝王绿还要珍贵。”
凌一玄没法子自我安慰了。
他咬牙：“老子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找他讨说法？”沈怀溪摇头：“你拿什么去讨，这块石头吗？
别忘了，那日赵弥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取的石头，就是我，也是事后才察觉到不对劲的。”
凌一玄气得不行：“难道就这么吃下这个闷亏？”
“当然不是。”沈怀溪浅笑。
凌一玄狐疑。
沈怀溪：“赵弥可是因着此事声名一败涂地，你说他会不会想法子重整旗鼓。”
凌一玄：“你的意思是？”
“不久后，他怕是又要出山了。”沈怀溪浅浅勾唇：“只是下一次，是他自己赌石。”
凌一玄沉默下来，他明白沈怀溪的意思了。
他握紧了拳头。
好你个赵弥，你想要名利双收，做梦！
“对了，双弦近日还好吧？”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沈怀溪总算是没忘记自己近日来落月楼的主要目的。
“他……”
凌一玄差点就要说凌双玄天天都念叨着沈怀溪，若是自己那傻弟弟瞧见沈怀溪来了，不知道有多高兴了。
话到嘴边，改了主意。
这段日子，傻弟弟把他气得不轻，让他处处不如意。
怎么着，他让傻弟弟小小失落一下，不为过吧？
“他天天念叨着要你教他功夫来着。”凌一玄思量一下，道：“不过说来也真是不巧，今儿个他正好出去了，那啥，要不我派人把他找回来？”
“算了。”沈怀溪没耐心等。
她拿出一个小册子：“你把这个给他吧，让他照着上边练功，下回我来检查他练得如何了。”
凌一玄好奇翻开册子，发现上边画的是比划各种动作的小人。
嗯，这是一本武功秘籍。
凌一玄心中一动，既然沈怀溪愿意教傻弟弟功夫，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二人联合并不是梦？
沈怀溪：“上边的招式不是师父教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
凌一玄：梦碎了。
沈怀溪本来想着能从凌双玄这宝贝疙瘩身上搞点钱，如今看来是搞不成了。
只能朝凌一玄告辞离开。
……
回到沈家，三兄妹还在院里练着基本功。
沈怀溪让他们继续后，便回到了自己院里。
一走进院里，便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沈怀溪皱眉。
三兄妹都还在院里练基本功呢，这会儿是谁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