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没事。”
沈钰流憋着气站起身，迎着老夫人满脸的关切，皱眉：“祖母，你怎么来了？”
此时，老夫人只关心沈钰流有没有受伤，完全忘了自己来之前的火气了。
她笑道：
“听闻我的乖孙孙在练功，所以祖母想过来看看。”
沈钰流闻言，哦了一声：“那祖母你便看吧，我还要和沈初继续练功。”
说完，沈钰流看向沈初：“方才是我大意了，咱们重来一次，我定不会输你。”
沈初：“来。”
两人很有默契的走远了一些后，才再次摆开了架势。
沈钰流率先动作，挥舞着拳头便朝沈初砸去。
沈初见状，浅浅勾唇，腰杆一弯，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沈钰流的进宫。
见进攻不成，沈钰流略有着急，抬手又是一拳。
这一拳沈初倒是没躲。
“钰流，你轻些，轻些，莫要伤着小初了！”老妇人见状，连忙大喊。
沈钰流被老夫人吼得心烦，眉头微微皱起。
“你又分心了。”沈初勾唇微笑，他跨步上前，一手捏住沈钰流的手腕。
半点不给沈钰流反应的机会，沈初用自己的头往沈钰流上身撞。
沈钰流痛得猝不及防，不等他调整姿势，沈初双手环住沈钰流的腰，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沈钰流吃痛，闷哼一声。
“哎哟，我的乖孙孙。”老夫人急得大喊：“小初，你下手轻些，钰流身子骨弱，禁不住你这样摔。”
沈初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浅浅看着沈钰流：“还比吗？”
“比！”沈钰流麻利的站起身来，随手擦掉嘴边的血迹。
沈钰流笑：“这一回，我一定不分心了。”
却不想，话音刚落，老夫人又说话了：“哎哟，钰流小初，你们快别打了，都是自家兄弟，哪能……”
“老夫人，烦请你安静些。”终于沈怀溪没忍住。
以她对沈钰流和沈初这些日子的观察，两人该是不相上下的。
她本是打算让他们比试一下，再根据他们比试的情况针对性的给出后边的指导。
但，这老夫人一来，几次三番的让沈钰流分心。
沈怀溪觉得，若是老夫人再这么心疼这个，心疼那个。
今儿不能继续比试都是轻的，只怕日后她也能一直这么来干扰。
老夫人听言，微滞。
旋即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是？”
针可落地。
众人皆是错愕的看着老夫人。
沈怀溪愣住。
难怪这老夫人瞧着自己在这儿半点反应都没有，敢情是根本不认识自己！
老夫人倒是完全没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问：“你是钰流他们请的教功夫的先生吧？”
无人应答。
老夫人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却还是没想太多。
她笑吟吟的看着沈怀溪：“我是钰流他们的祖母，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沈怀溪：……
除开老夫人以外的所有人：……
“祖母，这是怀溪姐啊。”见老夫人满是好奇，沈钰流不得不解释：“祖母，你不认识怀溪姐姐的吗？”
怀溪？
老夫人愣了一下。
丧门星！害人精！
反应过来。
霎时间，好脸色从老夫人脸上消失殆尽。
再没有欣赏乖孙孙们练功的心思，老夫人沉着脸离开，嬷嬷见状急忙跟上。
老夫人一走，沈采兰和莲心急忙凑了过来。
沈钰流还没回过味儿来：
“你们瞧见了没，老夫人好像不认识师父哎。”
“不认识就不认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沈采兰嘟囔一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怀溪的反应，试图说些宽慰的话：“师父，你别多想，老夫人她……就是。”
话到一半，沈采兰顿住。
她找不出宽慰的话来。
虽说她以前就知道沈怀溪不受老夫人待见。
那时，她还以为是因为沈怀溪从小性子不好，后来又因为岑子夏丢尽了沈家的脸，这才惹恼了老夫人。
但现在想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老夫人连沈怀溪长啥样都不知道，就对她百般苛责，这谁能想得通！
“不认识也正常。”沈初道：“以前也就爹娘回家的时候，姐姐才有机会见着老夫人一面。”
沈钰流和沈采兰听言沉默下来。
这理由乍一听挺合理的。
但细想之下根本就不对。
就算是每回只在沈文镛回来时，老夫人才见沈怀溪一眼。
但，沈怀溪可是从小美到大的。
就她那长相见过一次，就绝对忘不了，而且，这些年沈怀溪的长相其实并没太大变化。
如此，老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沈怀溪长啥样！
“或许，她以前没拿正眼看我吧。”沈怀溪淡笑。
“师父，你……”沈采兰听言，一脸同情的看着沈怀溪：“这些年委屈你了。”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虽然心中有疑，但沈怀溪还是被沈采兰满脸怜悯逗笑了。
她轻轻地敲了敲沈采兰的头，道：
“你还没比试呢！”
说着话，沈怀溪看沈钰流一眼：“这样，钰流你和采兰比一下。”
沈钰流不愿：“我是男子，怎么能和她打。”
沈怀溪：“那你打得过小初吗？”
沈钰流：……“妹妹，别怪哥哥我不客气了！”
“叫什么妹妹，我是你师姐！”沈采兰翻了个白眼，她摆开了架势：“待会儿你师姐我准把你打得哭唧唧！”
“还不知道谁让谁哭呢！”沈钰流也摆开了架势。
一炷香后，沈钰流蹲坐在地上，低头，地上有蚂蚁在搬家。
耳边能听到沈采兰和沈初比试的声音。
虽然他没抬头，但他已经在心中默默计算过了。
两人已经过了二十多招了。
不分胜负！
想起方才自己和沈采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比试，沈钰流简直怀疑人生。
他居然连沈采兰都打不过！
“知道为什么打不过采兰吗？”沈怀溪挨着沈钰流坐下。
沈钰流委屈巴巴的摇头。
“得失心太重。”沈怀溪道：“杂念也太多。”
沈钰流：……
“要不，钰流少爷你和我打吧？”莲心也凑过来，她试图给沈钰流一点自信心：“我今天才练基本功，你应该可以打赢我的。”
沈钰流：……
不必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