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赵和安猝不及防,脑子里乱糟糟。
他就下个马车的功夫,景爷和沈怀溪就走到这步了?
赵和安咬牙切齿。
他就说沈怀溪是要勾搭景爷,景爷还不承认!
这回,人赃并获。
不对,都有旁人作证了,看景爷承不承认!
于是,他也不多问,领着沈采兰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就找顾向景去了。
……
“沈小姐不见了?”顾向景站起身来,看向沈采兰:“什么时候的事儿?”
沈采兰瞧着顾向景的反应,知晓他该是真的关心沈怀溪,道:
“有些时候了,我们找了许久,实在没法才想求顾小侯爷帮忙。”
“和安,你怎么看?”顾向景看向赵和安。
赵和安:……
我用眼睛看。
他算是看出来了,景爷是真在乎沈怀溪那丫头。
他有点庆幸。
亏得刚才进来的时候,沈采兰抢在自己前头开了口,不然他可保不齐自己要说些什么调侃的话来。
心里吐槽归吐槽,赵和安脑子还是挺靠谱的:
“爷,该是孙家动的手。”
顾向景敛了敛容:“你去孙家问问。”
赵和安闻言告退。
“问?”沈采兰着急:“孙家人向来狡诈,若是他们不说实话怎么办。”
“沈姑娘且放心。”顾向景道:“孙家多少还是会卖我顾向景这个面子。”
沈采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万一人家不卖你这个面子怎么办?
“想来几位也累着了,不如在我府上歇息一阵,和安得了消息我们一并去寻沈小姐。”
沈采兰哪里歇息得下!
她朝顾向景讲,不如自己和赵和安一并去孙家。
沈初和沈钰流听言,也想要去。
顾向景应了。
“你们确定要跟着我一起?”赵和安刚到马厩,看着沈家三兄妹齐刷刷的看着自己有些无奈。
三人齐齐点头。
赵和安:“会骑马吗?”
三人再次点头。
赵和安不问了,让三人选好马,跟上自己。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孙家。
一进院子,便听到孙老爷在哭爹喊娘,骂声大的直冲云霄。
沈采兰等人齐刷刷的要往院里冲,赵和安拧眉叫住他们:
“要不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吧。”
三人齐齐摇头,不解的问为什么。
赵和安:也没什么问什么,他只是不确定自己待会儿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罢了。
没等他说话,三人已经朝着喊叫声最凶的那间屋子里去了。
哎哟连天的孙老爷听到敲门声,不甚耐烦的吼道:“谁啊!”
沈初三人不知怎么回答。
赵和安一脚将门踢开:“孙老爷,别来无恙?”
“你是……赵公子?”孙老爷愣了愣,旋即认出了赵和安。
他大喜,连忙让仆人招呼几人坐下。
赵和安冷声应道:“坐便不必了,今日前来,只想问孙老爷一件事。”
“赵公子您尽管问,别说一件了,就算十件百件,我也一定知无不尽有。”
赵和安笑:“沈怀溪是被你们孙家的人掳走的吧?”
“沈……沈怀溪?”孙老爷脸色一变。
沈怀溪什么时候和赵和安有牵扯了!
虽然心中狐疑,但孙老爷无比庆幸。
亏得他将去掳沈怀溪的人叫了回来,不然……
庆幸还没过刹那,孙老爷愣住。
赵和安刚才说……沈怀溪被人掳走了?
难道说……是孙啸虎这个逆子!
思及至此,孙老爷恨不能立即将孙啸虎叫来面前问个清楚,但有赵和安在跟前,他只能将心思压下。
“孙老爷?”赵和安皱眉:“问你话呢?”
“赵公子,老夫听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孙家做事向来磊落,可从来不做烧杀劫掠的事情。”回过神来的孙老爷矢口否认。
“我管你做不做那些勾当。”赵和安懒得废话,拔剑直指孙老爷胸腔:“我只问你,你们把她掳到何处去了?”
孙老爷还想装傻充愣。
赵和安皱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挥剑一动,孙老爷尖叫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裤子底下湿漉漉的一团臊气透出。
“说,她在哪儿?”手中的剑已经到了孙老爷的脖颈上,赵和安道:
“这一回,你就算是吓出了大的,老子也不会剑侠留情。”
“赵公子饶命,赵公子饶命!”孙老爷吓得连连磕头:“艳凌坊,她应该被掳到了艳凌坊里!”
沈初几人并不知晓艳凌坊是什么地方,听得孙老爷说了地址,很是兴奋的催促赵和安赶紧过去。
赵和安没动。
下一刻,手起,剑落。
殷红的血混着腥臊的尿在地上流淌。
孙老爷捂着断掉的手臂嗷嗷大叫。
“若是她有什么事情,要的就不只是你的手臂了。”丢下这句话后,赵和安领着沈初等人离开。
饶是沈初等人再没什么见识,瞧见方才赵和安的举动,多少而言猜出些端倪来了。
三人在马上,不断地扬鞭催促马儿快些,再快些。
……
彼时。
一架装着泔水的牛车慢悠悠的往艳凌坊的方向赶。
泔水桶里装的不是泔水,而是沈怀溪。
沈怀溪晕晕乎乎地醒来,还没睁开眼,倒是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睁眼,入目而来的是污秽的泔水残余,差点没气死。
她到底是低估孙家了!
在沈家,察觉到窗外有人,沈怀溪起初是想要瞧瞧孙啸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她没料到孙家人居然来阴的放了迷烟。
饶是她功夫再高,却也有点扛不住这等毒物。
于是,昏死过去。
好在,她底子到底是强过常人,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只是……
沈怀溪想哭,若是知道醒来瞧见的是泔水,她宁愿自己没有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牛车停下。
沈怀溪听到有人议论:“到了,咱们把她拖下来吧?”
“行。”
沈怀溪赶紧闭上了眼睛。
很快,有人打开泔水桶的木盖子:“这沈小姐睡得可真是安稳。”
“好歹是艳凌坊最厉害的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另外一个男人笑:“就和她睡一屋那丫头,少说也得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你说孙公子怎么不让咱们把那丫头一并捉过来啊,好歹多个人能多卖个价钱。”
“你知道什么啊,人家孙公子可不是为了卖钱,是为了出气。行啦,别废话了,赶紧将沈小姐抬进去吧,里头人该是等急了。”
两人不再多言其他,像拖牲畜一般将沈怀溪拖进了艳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