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的这声‘小心’到底是喊晚了一些。
在他喊叫的同时,孙啸虎已经取下藏在腰间的匕首往沈怀溪的眼睛扎了过去。
沈初骇得立即要往前冲。
却是被沈钰流等人拉住。
沈初大怒:“你们做什么,我姐姐她……”
“你姐姐,她赢了。”吴沃娘惊魂甫定。
沈初愣住。
半晌,他才恍恍惚惚的问:“她赢了?”
怎么可能!
那匕首离她不过一个手指的距离,她怎么可能躲得开!
“你姐姐……她。”吴沃娘如梦初醒:“会……飞。”
是的,飞。
方才,所有人都以为沈怀溪躲不开孙啸虎的偷袭。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匕首与沈怀溪的瞳仁不过咫尺之际。
沈怀溪咧嘴一笑。
脚尖一点,直接就飞上了天。
孙啸虎偷袭了个寂寞,顿时气急败坏的也在原地蹦跶着要和沈怀溪拼命。
沈怀溪听着孙啸虎的辱骂,浅笑一声。
然后,就像是天女下凡一样,俯冲下来,一掌将孙啸虎击得老远。
从沈怀溪飞到她一掌将孙啸虎打飞,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功夫。
也难怪沈初没反应过来了。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校场里有人小声问:
“孙啸虎输了么?”
伴随着这一声问,所有人如梦初醒:
“输了,输了,是输了。”
“不是说三回站不起来才算输么?”
“你们瞧瞧孙啸虎现在像是能站起来的样子么?”
孙啸虎以一种老鳖四脚朝天的姿势倒着,他很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然而,有心无力。
迎着孙啸虎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沈怀溪朝他伸手,笑道:
“你还有两次机会哦。”
“你别得意!”孙啸虎咬牙。
很奇怪,明明方才疼得根本站不起来,现在被沈怀溪一拉,孙啸虎觉得自己好像又行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冷笑:
“方才是小爷我大意,让你稍稍得逞,现在小爷我可要动真格的了,沈怀溪你若是立即认输叫我一声爷爷,小爷我便扰了你。”
沈怀溪:“偷袭都使上了还不算真格,孙公子的真格到底是什么?”
听到沈怀溪这般讲,不少学生发出嗤笑声。
在他们看来孙啸虎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就方才那场比试,在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就……沈怀溪虐孙啸虎就像虐一只小蚂蚁似的。
“你!”听到众人哄笑,孙啸虎脸色涨红。
再不多言半句,孙啸虎又一次拿了兵器。
这一回是狼牙棒。
不得不说,孙啸虎的蛮力真挺大的。
除了教骑射的先生,整个斯言堂根本就没有谁能将狼牙棒挥动起来。
但那玩意儿在他手里轻的简直像根木头棍子。
孙啸虎挥着狼牙棒,朝着沈怀溪的脑袋直接砸了下来。
在场好些人见状,又一次为沈怀溪捏了一把汗。
刀剑易断,但狼牙棒这玩意儿却是不容易弄坏的。
而且这一回,孙啸虎从沈怀溪头上袭击,摆明了就是防着沈怀溪故技重施往天上飞。
不出意外,沈怀溪怕是会被打个半死。
整个校场,只有三个人的脸色格外平静。
不仅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
那便是沈家三兄妹。
二十来斤的狼牙棒算什么,家里那上百斤的铁锤,沈怀溪说弄烂便弄烂了。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轰响。
狼牙棒滚落在地,与狼牙棒一同滚倒在地的还有孙啸虎。
所有人都傻眼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孙啸虎更是见鬼似的看着沈怀溪。
刚才是怎么回事,明明都要砸到她脑壳上了,怎么一股疾风袭来,手里的狼牙棒说弹开便弹开了?
沈怀溪踱步走到孙啸虎面前,她附身看着孙啸虎:“觉得奇怪吗?”
孙啸虎咬着牙没吭声。
“我这叫……内功。”沈怀溪浅笑:“先生往日里教过的呀,怎么说不记得便不记得了?
哎,看来你还是不认真啊。”
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一旁已经变了形的狼牙棒上。
有点遗憾。
多么好的一块废铁啊,能卖不少钱呢。
只是可惜就算她把狼牙棒搞成了废铁,这玩意儿还属于斯言堂,她拿不走。
“沈怀溪我和你拼了!”回过神来的孙啸虎彻底怒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直接用自己的身子当武器,要和沈怀溪拼命。
然而,沈怀溪只是稍稍后退。
她抬手,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孙啸虎的进攻。
再一抬手,凌厉的掌风直袭孙啸虎的面门。
孙啸虎脸色陡变,想躲,却无处可躲。
孙啸虎惨叫一声,再度被扇飞老远。
这一回,动静比之前要响亮太多回。
校场内外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登记赌注的学生忽然回过神来。
他站起来,数数:“五、四、三、二……”
孙啸虎嘴角全是血,听着倒数,自是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伴随着‘一’字落地,孙啸虎还是如同一只死猪一般,半点动静也发不出。
登记的学生立即宣布沈怀溪赢,并问还有没有人敢挑战沈怀溪。
自是无人敢应。
孙啸虎在他们眼中都已经够厉害了。
但跟彪悍的沈怀溪相比,孙啸虎简直是渣渣中的渣渣。
这种情况下还要冲上去和沈怀溪比,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沈怀溪等了一会儿,见着无人再应,才朝着众人拱手说承让。
学生们见她赢了却如此谦逊,不由感叹:
“不愧是沈将军的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太厉害了!”
“大伙儿谬赞了,谬赞了!”沈怀溪笑盈盈的接受了大家的赞许,然后喜滋滋的朝着登记赌注的学生那里走去。
正在赞美着沈怀溪的学生们,一下子就赞不起来了——
完犊子了,方才下的注全被沈怀溪赢了。
“我……”见着沈怀溪朝自己走来,登记赌注的学生很是局促。
他下注纯粹是为了给沈怀溪撑一下场面,断没有想要赢钱的意思。
他下意识地想将自己方才下的银票收回。
沈怀溪:“郁昌修,你做什么!”
郁昌修拿银票的手一滞,他受宠若惊:“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