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溪:……
大意了!
沈小姐,好像是……不该知道郁昌修的吧?
和沈怀溪、孙啸虎这等风云人物比起来,郁昌修这样的在斯言堂极没有存在感。
郁昌修长相平平、才华平平、家世平平,性子也温吞的很。
在斯言堂里,除开和几个志趣相投的相熟外,基本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但……一个家世平平的人随手就能拿出五千两来下注?
逗呢!
身为觅影阁二当家的沈怀溪,对郁昌修的家底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郁家也就是低调了些。
真要论起家世地位以及所拥有的商铺什么的来,在皇城里排个前十不成问题。
想当初,沈怀溪还想过和郁家套套近乎来着,却不想郁家人不止低调。
还聪明得过分。
每回她套路还没铺开,便已经被人家给看穿了。
一来二去的,挫败感让沈怀溪放弃了。
她之前还发过誓,以后见着聪明的郁家人绕着走。
却不想,今日突然会露馅。
沈怀溪干笑两声道:“都是一个学堂的,多少知道些。”
郁昌修听言,毫不怀疑,他笑笑:“原来如此。”
说话间,郁昌修将桌上的一堆银钱推到沈怀溪面前:“这些是你赢的。”
“这些才是吧。”沈怀溪瞥了一眼桌上的银钱,将郁昌修给自己的那份分开,笑道:“方才你也押了我赢来着。”
郁昌修小脸一红:“我只是想帮你撑下腰,没想……”
“谢谢你,替我撑腰。”沈怀溪浅笑:“不过大家都下了注的,该怎么样分,便怎样分吧。”
郁昌修微怔,还想推辞,却发现沈怀溪严肃的很。
他默了默,点头应了一声好。
方才押孙啸虎输的人,只零星几个。
押重金的除开沈怀溪便只有郁昌修了。
不过因着众人都押孙啸虎输。
所以,即便那零星几个人押得不多,却也是赚了不少。
沈怀溪和郁昌修赢了个盆满钵满。
沈怀溪拿了钱,喜滋滋的分给吴沃娘和自家兄妹。
说实话,沈怀溪有点后悔。
怕招惹麻烦,刚才下注的时候,她只用了从客栈和三婶那儿得来的碎银子。
所以,她赢得不多。
“沈怀溪,刚才你打架辛苦了,该拿大头才是!”见沈怀溪把大部分钱都分给了自己,吴沃娘皱眉:“我哪里能拿这么多。”
沈怀溪听言,心动了一小下,却还是觉得该如何就如何。
她虽然贪财,却是个有原则的人。
直到沈钰流、沈初也这般讲。
于是,原则什么的可以吃么。
却之不恭好了。
沈怀溪拿了大头,沈采兰四个人分得的钱依旧不少。
四个人握着比拿出去要多几十倍的钱,如坠梦里。
沈采兰:“我这是在做梦吗?”
她不过拿了几两银子出去,竟得了千两的回报,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又后悔,又愧疚。
什么叫做以德报怨。
沈怀溪这就叫做以德报怨啊!
自己抢了她的房间做书房,昨晚还跟着娘去找她麻烦,想坑了她的玉簪。
她不报复自己也就是了,还帮哥哥收拾了孙啸虎,还帮自己赢了这么多钱。
一千多两银子啊。
她长这么大,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一想到之前自己对沈怀溪的所作所为,沈采兰就后悔不已。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同样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的沈怀溪,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皮了,她要做沈怀溪最好的妹妹!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沈采兰一个。
沈初、沈钰流、吴沃娘齐齐偷看沈怀溪。
沈初、沈钰流:从今日起,要做沈怀溪最好的弟弟。
吴沃娘:我要做沈怀溪最好的同桌!
察觉到几人炙热的目光,沈怀溪收回心思。
她拿起孙啸虎那把祖传的宝剑:“现在就只有这个没分了吧,要不咱们把它卖了吧?”
沈怀溪拿着剑上下打量一番。
喜悦藏都藏不住。
不愧是祖传的宝剑,只单单剑鞘上镶嵌的十来颗宝石都得值不少银子了。
郁昌修听言,忙摇头:“我们几个方才一致觉得这把宝剑该归你所有。”
沈怀溪:“?”
归我?
郁昌修点头:“宝剑配英雄,这把剑卖了太过浪费,沈姑娘那般厉害,归你再好不过。”
沈怀溪听言,倒也没推辞。
这么好一把剑,拿去卖了的确是有些可惜。
她想了想,将剑递给勉强还有些力气的沈钰流。
早就渴望得到一把绝世宝剑的沈钰流受宠若惊。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感谢的话呢,便瞧见沈怀溪捡起地上的断刀,咔嚓一声,把剑鞘上的宝石撬了出来。
将宝石撬完之后,沈怀溪给方才压自己赢的一人一颗:“这样就好了,宝剑归我,宝石归你们。”
拿着宝石的沈钰流:……
感谢我的好姐姐你赠我一场空欢喜。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再等会儿先生都该来了。”将所有赌注分配完毕,沈怀溪笑盈盈的让众人散了。
这时,众人才想起看孙啸虎。
孙啸虎此时已经在五个跟班的搀扶下站起来了。
只是他脸色青得可怕。
方才,孙啸虎本来是想灰溜溜的离开的,毕竟输都输了。
但被驮着走了一半,他猛地想起自己刚才一时兴起把家传宝剑也做了赌注。
昨儿个大哥不过是输了银子便被关了禁闭,孙啸虎完全不敢想象若是他爹知道自己将家传宝剑都输了去会怎么罚自己。
所以,他想着能不能想法子将宝剑拿回来。
但他怎么都没料到,还没等他开口,沈怀溪已经将宝剑上的宝石给抠下来了。
杀心,骤起。
见孙啸虎脸色不对劲,沈初有些担心:
“他不会有事吧?”
“我下手挺有分寸的。”沈怀溪浅笑:“等个两三天,他就能活蹦乱跳了。”
这是实话。
她方才下手并不重,而且每一招都避开了筋骨。
孙啸虎只需回去好好休养两三天,便没事了。
沈初闻言,稍稍放心下来,然而见着孙啸虎那阴鸷的眼神,却始终不怎么安心。
他皱了皱眉:
“可……”
话未说完,却是猛地看到孙啸虎身边的跟班极为迅速地抬手。
只听得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朝着沈怀溪的面门飞了过来。
“小心!”沈初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