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雷一个箭步冲向拿绳套的老汉,挥刀划向他的脖子,绳套老汉吓了一跳,急忙闪躲。丹见状,立即挥木棒解围。与此同时,申屠嘉嘉传来惨呼。呕吐后,她的力气大衰,在围着树躲闪时,一个不留神,被桑伦掐住手腕。桑伦用力往怀里一带,申屠嘉嘉力不能支扑跌在地。桑伦想把她拖离战场,于是,抓紧她的手腕,拼命往外拖。作为艺术毕业生,申屠嘉嘉从小就练习舞蹈形体,肢体的柔韧性远超普通人。她灵光一闪,随手薅住一把野草,阻止身体移动,同时用尽全部力气抬腿上踢,形成一字马,用脚尖踢桑伦的手腕,踢中后,桑伦下意识松开手。
一击得手,申屠嘉嘉想起身逃走。对桑伦而言,申屠嘉嘉就是到嘴的肥肉,哪能轻易吐出?如同饿虎扑食,他再次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摁在地上,当然,他自己也扑倒在地,吃了一嘴树叶。申屠嘉嘉却再也无力反击,只得大声呼救。
恰在此时,聂雷佯攻绳套老汉,一刀划空,然后转身扑向桑伦,桑伦刚吐出一嘴叶子,想先扇申屠嘉嘉几个嘴巴子,打服后再拖走。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聂雷飞扑而来,一把箍住他的脑袋,挥水果刀果断划破他的喉管,血箭喷出。桑伦捂着脖子,挣扎片刻,脑袋一歪,死在当场。申屠嘉嘉吓得向后直缩,倚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抽抽噎噎,瑟瑟发抖。除掉桑伦后,聂雷来不及安慰申屠嘉嘉,一骨碌身,滚到驼子身边,挥刀就刺。
此刻,聂雨已挨了好几棍,胳膊多处淤青。没办法,无赖歹徒砸击他的头部,他来不及躲闪,又没有格挡的家伙,只得用胳膊硬扛。仗着有雾,影响老汉的眼神儿,聂雨勉强能够支撑周旋,但凡天气好一些,他可能就倒下了,由于吹壶壶,他浑身乏力,注意力也难以集中。庆幸的是,人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中,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精神更加亢奋,多少抵消掉些毒品带来的负面影响。眼下他只有一个念头,伺机靠近并攻击最弱的驼子。
聂雷一刀刺中驼子的大腿,驼子大惊,聂雷又像捣蒜一样,接连刺出四五下,都不是致命部位。恰在此时,丹挥木棒朝聂雷砸来。聂雷起身抓住驼子肩膀,用驼子当盾牌,躲避丹的攻击,驼子的肩膀挨了丹一棒子,疼得他吱哇乱叫。与此同时,聂雷接着捣蒜,第三刀,刺中驼子的后心,驼子倒地。
然而,聂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聂雨就中招了,拿绳套的老汉竟在后面偷袭,套住聂雨的脖子,用力一拉,将他拽倒。聂雨挣扎,试图将绳套摘掉,那老汉拖着聂雨飞奔,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好在聂雨是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要想快速拖走,也没那么容易。
丹与瘦高个用木棒和22号钢筋拦住聂雷,一齐挥动兵器朝聂雷脑袋胳膊招呼,木棒还好说,挨几下倒不吃紧,钢筋真要命,他胳膊上挨了一下,立即出现血痕,痛感远超木棒。他边打边退,并大喊让聂雨挺住,一个不留神,钢筋砸在手腕上,聂雷的水果刀落地,他想捡起来,简直是做梦。雾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丹记得阎春晖说最好活捉,他开始也这么想,现在看来,只能下死手了。
眼看兄弟俩就要交待,情势危急,申屠嘉嘉忽地冒出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默不作声起身拾起驼子的木棒,朝绳套老汉追过去。老汉像狗拉雪橇那样正向前狂奔,聂雨双手抓住勒得越来越紧的绳子,奋力坚持,他盼着哥哥速速解决掉那几个人,快来救他,他必须坚持住。雾气中,一根木棒从后面挥来,像打棒球,结结实实抽中老汉的后脑,老汉登时扑跌在地,甚至没有挣扎。申屠嘉嘉又没力气了,木棒撒手,倚靠着一棵杉树,颤抖着,像丢了魂儿。聂雨获救。他双手摘下绳套,干咳了几下,瞅了眼申屠嘉嘉,抓起木棒就去救聂雷。
聂雨发现一个瘦高个和丹正在追打聂雷,他在后面抡棒砸向瘦高个,瘦高个似乎察觉到了,转身和聂雨干起来。见减少一人,聂雷反击,他希望找根木棒,树林里只有小树枝,完全不堪用。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丹竟钻进树林,一溜烟逃走了。瘦高个见状,也想跑,聂雨紧咬住不放,俯身砸中瘦高个的小腿,瘦高个应声栽倒。聂雨打红了眼,一边掉眼泪一边抡起木棒狠砸瘦高个的脑袋,像打铁那样,一下一下又一下,又像是厨师在捶打案板上的肉,很快血肉模糊。
聂雷急忙拉住弟弟,看到地上的血葫芦,聂雨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有些恍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疯了?聂雷捡起水果刀、绳套和掉在地上的帆布包,来见申屠嘉嘉。申屠嘉嘉有些虚脱,浑身无力,体感很冷,需要休息,但此处并非久留之地。聂雷翻出帆布包中的毛毯,裹在她身上,扶着继续西行。
逃之夭夭的丹在树林呆了一会儿,决定回棚屋报信。阎春晖等人正在棚屋中等候,估么着聂雷也该出现了,难道因为下雾,中午再离开村子?没道理。丹闯进棚屋,狼狈不堪,身上有血,满脸是汗。没等阎春晖阿坤开口问,丹便磕磕巴巴将经过讲述一遍。阎春晖要他带着他们立即去现场。此时,雾气变淡许多,一行人急匆匆赶到现场,除了四具尸体和刺鼻的血腥味外,什么都没有。
“死了四个好哥们儿,挺惨的,能不能把尾款付了?”丹小心地问。
“付尾款?付你妈!”阎春晖揪住丹的衣领,怒不可遏,“操你妈的,我告诉过你,有消息要第一时间汇报,为什么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为什么?为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垃圾!”阎春晖掏出手枪,抵住丹的脑袋。
丹扑通跪下来,抓住阎春晖的衣角,摇头说尾款不要了。但阎春晖正在气头上,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在丹的额头留下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