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4)
耿辰2024-09-14 09:542,102

   阿坤又拿出一百元,拍在丹的手上。丹看看阿坤,又瞅瞅阎春晖和那个翻译安保,那疑惑的眼神似乎在说就总共就两百?不是说好有更多钱吗?还寻思着能捞一年的生活费呢!

   “那仨人和我们有仇,你能不能多找几个人,干掉他们?有重赏。”阿坤捏住一沓钱,足有几千块,在手中晃了晃。遇到这么一个得心应手的工具人,他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那可不行,在村里下手,一旦露馅,我们就待不下去了,还可能丢掉小命。”丹清楚,别看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个个都脸熟,但大都瞧不起他,甚至不给他发枪当兵。当然,他以前做过不好的事,被抓到后,传得沸沸扬扬,也不能全赖别人,这点他有自知之明。

   “那明天在村外下手,咋样?”

   “行,我再多找几个帮手。”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们手上有枪吗?”

   “没有。”

   “你们有枪,为啥不自己动手?”

   “山这么大,路也不好走,连人都碰不见,光有枪有什么用?到时候听指挥,最好捉活的,如果不好捉,就直接打死,他手上有不少证件,把那个拿回来,那个值钱。”阎春晖希望能亲自将他们击毙,出出恶气。

   丹又返回村子,他有几个要好的哥们儿,比他层次还低,有时遇到好事会相互通个气,遇到棘手的麻烦也会帮衬,但他们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连二亩地都懒得打理,村里人都瞧不起,甚至不想和他们说话。其中最变态是桑伦,桑伦经常逮到一些动物加以虐待,用缝衣针或者自制牙签在小动物身上扎洞,有时候是老鼠,有时候是兔子或者猫狗。他说他童年有个梦想,即做一名会解剖人体的外科手术医生。原因是,他妈妈就是难产去世的,那时候镇上没有合格的外科医生,顺产还好,否则孕妇要承担生命危险。

   后来,他没成为医生,甚至没念过小学,除自己名字和零到十这几个数字外,什么都不会写。虽然如此,他养成了解剖动物的习惯,以前是鱼、鸡、鸭、鹅,后来将魔爪伸向村子里的宠物,上了瘾,难以自控,当然,他乐在其中,从未想过“自控”。

   几个哥们儿来到丹家,坐在床边盘算着如何最大限度地捞一笔。桑伦听丹介绍这笔买卖时,眼珠子转来转去,待丹介绍完,他警惕地问:“这伙人不会是那伙杀人犯吧?”

   “肯定是,”丹说,“一见到他们我就猜到了。”

   “如果把这事报告给村长,有什么奖励?”

   “没有,连根鸡毛都没有。”

   “别想着为那些扛枪的报仇了,平常人家斜着眼看咱,再说,就算报仇,他们也不能复活,对吧?还不如趁机捞一笔,可比上山挖菌子强多了。”一个驼子说。

   “那就这么定了。”桑伦说。

   五个无赖准备了各种应手的家伙,有的拿木棒,有的拿绳子,丹仍然带着蛇皮袋子。他们带上干粮,鬼鬼祟祟溜出村子来见阎春晖阿坤。双方一合计,最好在三轮车停下的地方下手,丹对这边地形最熟悉,要过山,大约要往西走十公里左右。于是,双方组团提前来到山的另一侧,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只等三轮车路过。山脚靠上的位置有座简易旧棚屋,不知是谁搭建的,亦不知搭建于何年,他们一起钻进去避风。

   第二天,大雾弥漫,丹直嘬牙花子。本来阎春晖还想着亲自巡视,但雾气太大,担心迷路,便让丹带着四个哥儿们出去,要求他们一切行动听指挥,一旦发现情况,立即通报,由阎春晖统一部署追捕方案。丹满口应承。他们闲逛半小时,也没听到三轮车的声音,丹知道前面有片树林,是西行的必经之路,便决定去林子等候。实际上,双方的落脚位置相差约一公里,他们刚好听不到三轮车的马达。桑伦耳朵尖,早早就听到聂雷三人窸窸窣窣的聊天声,便和丹商量制定一个捉人计划。丹负责演戏,角色是一个下山采鸡枞的过路人。为此,丹特地塞了半蛇皮袋干草,鼓鼓囊囊,但不重。

   眼下,桑伦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比村子那些晒得黑不溜秋的村妇可标致多了。他希望捉到后女的归自己,那俩男的交出去,他打赌那些高高在上的金主杀人犯不敢反对,否则他将上报村长,村长将带着民兵找他们报仇。

   丹带头儿,率先发动攻势,挥起木棒砸向聂雷的脑袋,并招呼其他人一起上。聂雷迅速躲开,冰锥式正握水果刀,刀身隐藏在手臂后面,像是毒蛇的舌头,找准时机随时吐出。奈何丹的木棒较长,聂雷只能躲闪,甚至不得不找棵树做掩体。

   而桑伦一看丹动手了,他抹了把哈喇子,也蹿上来,直扑申屠嘉嘉。申屠嘉嘉刚吐完,稍有些脱水,力量减弱。饶是如此,她也不敢怠慢,和聂雷一样,闪身找到一棵最近的树,环绕着树,和桑伦周旋。驼子和另外一人攻击聂雨,聂雨叫骂着,去抢夺驼子的木棒。驼子没想到这小子不退反而向前冲,吓了一跳,竟被聂雨冲了个腚蹲儿,好在他身边的瘦高个哥们及时冲出,用一截22号钢筋砸向聂雨,解了围。不过,聂雨也由此判断出,驼子的肢体协调性不佳,是个突破口。

  现在他们仨自顾不暇,谁都分不出力气来支援其他人。聂雷最担心申屠嘉嘉,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这些匪徒,不然意味着重回火坑。他在一秒钟的时间内想出一条使用过的妙计:声东击西。他发现,对付他的有两人,对付聂雨的也有两人,而和申屠嘉嘉纠缠的有一人,双拳难敌四手,二人互为犄角,彼此支援,不好对付,最好佯攻丹的伙伴,此人拿着一条挽成套的绳子反复喊嚷转悠,既是给丹助威,又在伺机套他的脖子,年纪比丹大,身材羸弱,五十岁光景,是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然后,出其不意,转攻纠缠申屠嘉嘉的人,只要拿下一位,就能最大程度地震慑这些无赖,逐渐扭转并掌控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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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缅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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