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萤，我知道秦教授和严队长肯定会跟你透露一二，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谭华脸色有些发白，眼底藏着害怕。
何萤看不懂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但是他那种害怕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不知道。”
何萤还是那句话，说完之后用力呼了一口气，“谭主任，你是担心秦戚超连累到你吗？”
“不是不是，只是他在我们镇上还有工程没做完，我担心影响工程的进度。”
谭华赶忙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解释道，试图打消何萤的猜测。
“那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何萤抱歉地笑了笑，“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孩子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说完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看向谭华，一本正经道：“谭主任，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我们镇上项目那么多，每次竞标的公司也不少，为什么每次都是秦老板竞标成功？”
她有些疑惑地问道，见谭华脸色一顿，继而笑道：“我没别的意思，俱是突然想到了。”
“这个招标是有专门的部分负责的，我不太清楚。”
“行，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何萤笑着打完招呼便走了。
不消片刻，谭华从咖啡厅里走出来，急匆匆地驱车离开了。
何萤从一边的盆景后面走出来，在手机上迅速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刚回到医院不久，秦樾的电话就打来了。
“何萤，你跟谭华说了什么？”
“就顺便问了一句镇上的项目为什么每次都是秦刚中的标，其他没说什么。”
何萤如实回到，想了一下，又问：“怎么了？”
“没事，问一下。”
挂了电话，何萤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担心谭华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毕竟前面有陈世贵和陈大年的遭遇，她不敢掉以轻心。
谭华离开咖啡馆之后就直接回了镇上，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直没出来。
秦樾适逢有事回了一趟镇上，接到严铭的电话之后便去办公室找谭华，只是一进去就闻到一股烧过纸的味道。
“秦教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谭华看到秦樾突然来找自己，显然很惊讶。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顺便问问谭主任，当初房子拆迁的事情，都是谁去跟我母亲谈的？”
秦樾眼角余光扫过房门紧闭的卫生间，烟味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谭华神色微滞，“这个……”
“我记得你当时好像也去了对吧？”
秦樾跟着补了一句。
谭华面对秦樾的询问，不敢再隐瞒，只得汗涔涔地点了点头，“对，我们工作人员前前后后应该去了五次，其中两次我去过，当时一起去的有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还有开发商那边的负责人。”
“秦刚也去了？”
秦樾冷不丁地问道。
谭华面色微将，似是有些为难，但是察觉到秦樾的目光看向自己，立马回道：“我只记他好像去过，但是具体是哪一次我不清楚了。”
“你们去的时候我母亲的态度怎么样？”
“很好，虽然不同意房子拆迁，但是她对我们态度一直都很客气。”
“那你在我母亲那里见过何萤的父亲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谭华脸上的讪笑立马就僵住了，“我去的时候没有碰到过。”
“哦，是吗？”
秦樾狐疑地拧了拧眉，“但是我了解到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在那里碰到过何萤的父亲。”
谭华瞬间缄了声，如鲠在喉一般望着秦樾。
“而且你们的工作人员说的是当时你也在场。”
谭华：“这……”
“谭主任记性不太好，没记清楚吗？”
秦樾脸上虽然挂着笑，却让谭华后背发凉。
“我想想啊，一天事情太多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谭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避开秦樾的目光，“我隐隐记得好像是这样的，当时去的人太多了，我也没说上话，没太注意。”
“行，我知道了，其他没事了，我就不打扰谭主任了。”
“我送送您。”
谭华赶忙上前送秦樾，被秦樾拦下了，“不用了。”
“哦对了，谭主任是在烧东西吗？”
刚走到门口秦樾突然转身问了一句。
看到秦樾目光在屋子里逡巡，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眼底闪过一抹惊慌，“没有没有，就是烟头丢在垃圾桶里，不小心点燃了废纸。”
“哦，那谭主任还是要小心些，夏天容易引发火灾。”
秦樾笑着回了一句，将谭华眼底的慌乱尽收眼底，却没揭穿，直接离开了。
等人走了，谭华一直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眼底忧思渐重。
秦樾临上车之前抬头意味深长地往谭华办公室的位置看了一眼，驱车离开。
“喂，是我。”
电话接通，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沉声道：“你在哪里？”
“我在镇上，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秦刚的声音，带着惊讶。
“回老宅一趟。”
“有事吗？”
秦刚追问道。
秦樾嗯了一声，丢下一句：“我等你。”
挂了电话，他眼神变得越冷毅，似是有剧烈的情绪氤氲在眼底深处。
秦刚匆匆赶回老宅的时候秦樾已经等在大厅里了，旁边的茶盏里氤氲着热气，伴随着香炉里的青烟缓缓升腾。
“阿樾，你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刚站在他面前，急切地询问道。
“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秦樾没有抬头去看秦刚，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坐下说吧。”
秦刚犹豫着往位置上看了一眼，走过去坐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抓了抓膝盖，“说吧。”
“你单独去见过我母亲吗？”
“没有。”
秦刚脱口而出，无比肯定。
“你去过几次，跟谁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秦樾紧接着问道，不带半点停顿，说完扭头看向秦刚，“可以跟我仔细说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