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辞书知道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有事一定要及时叫我,别硬撑。”
许星禾点点头,跟着老黑朝着后院角落的柴房走去。
柴房的门是用粗木做的,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老黑打开锁,“他就在里面,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心做,周围不会有其他人。”
许星禾走进柴房,里面出乎意料地干净,没有想象中的杂乱,柴火整齐地堆在墙角,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
许明礼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好了,只是脸色依旧惨白。
看到许星禾进来,他眼睛立刻亮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语气里满是讨好,“星禾,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想好了,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手段,唯一能做的就是卖惨。
许星禾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许明礼见她不说话,立刻开始卖惨求饶,“星禾,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手,可我对你是真心的啊!你忘了吗?小时候你生病,是我背着你去医院。你被别的小孩欺负,是我帮你出头。我以前作为你哥哥,对你多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试图用过去的情谊打动许星禾。
许星禾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里一阵冷笑。
她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女人,父母去世后,被她以为是亲人的哥哥骗了,签了婚书。对方拿到她家里的财产后,就把她关在地下室里,不给她任何自由,后来更是为了利益,把她送给了一个富商,任由对方凌辱,最后那个女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人开车撞死。”
许明礼听得愣住了,他根本听不懂许星禾在说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没得到过许星禾,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生起把她关起来的想法,根本不知道这个故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许星禾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说完,然后猛地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柴房里格外刺耳。
“你就和故事里的那个人一样贱!”许星禾眼神冰冷至极,“为了利益,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我父母好心收养你,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结果你呢?你觊觎许家的财产,想骗我结婚,甚至为了达到目的,杀人嫁祸!你们这些白眼狼,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许明礼被打得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连忙求饶,“星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和故事里的人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坏!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给你一个未来!许家的资产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眼神里满是真挚。
许星禾看着他这副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抬手,又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打得他嘴角都渗出了血丝,“把你那双狗眼睛收起来!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骗我放了你,然后再找机会报复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许明礼被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蜷缩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甘。
他没想到,许星禾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强硬,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许星禾看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再动怒,反而走出门喊了一声,“麻烦让人搬一把椅子进来。”
很快就有一个小弟搬着一把木椅走进来,放在许星禾身后。
许星禾顺势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许明礼,“我问,你答。你到了黑省之后,都做了些什么?那个假扮沈岸的替身是谁?你们是怎么联系的?还有,你沈岸的身份又是怎么来的?只要你老实说,我就给你点吃的和水,让你少受点罪。要是你不肯说,那就只能继续饿着渴着。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反正你现在落在我手里,能不能活下去,全看我的心情。”
许明礼咽了咽口水,喉咙早就干得发疼,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从昨天被抓来到现在,他连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都没喝,又受了伤,身体早就虚弱不堪。
但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只要自己不松口,许星禾就奈何不了他,说不定还能等到逃跑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明礼咬着牙,硬撑着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来黑省只是为了找份工作,什么冯秋实,我根本不认识!你别想屈打成招!”
既然她不吃软的,那许明礼也没必要继续跟她卖惨。
许星禾看着他嘴硬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开口,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讲什么情面。
她再次朝着门口喊道,“再让人送一个大饼子进来,要刚烙好的。”
没过多久,小弟就拿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玉米大饼子走进来,递到许星禾手里。
饼子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柴房里,许明礼的肚子叫得更响了,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那个大饼子,喉咙又开始发痒。
许星禾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对着小弟说,“把饼子撕成块,喂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