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禾看着手里的东西,十分无奈。
她实在招架不住这份过热情,可东西已经放下,总不能再追出去
最终,她只能将纸盒拎回房间,找了个柜子角落放好。
这些精致的雪花膏,口红,她平日里用不上,也不想平白欠着人情。
思来想去,许星禾转身进了空间。
她从里面挑选了两样精致的饰品,等着当做回礼。
处理完这些,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许星禾简单做了点晚饭,吃完后坐在窗边翻看药材笔记。
不知不觉间,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细密的雨丝打在窗棂上,发出声响。
她起身关好窗户,这场雨来得还真及时,正好能滋润药田。
与此同时。
距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处荒山上。
夜色正被雨水笼罩。
几道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正握着锯子,在陡坡处小心翼翼地砍伐着那几棵老松树。
雨水顺着雨衣往下淌,模糊了他们的身影,只有锯子切割树干的低闷声响,被雨声掩盖了大半。
这片老松树的根系深深扎在土层里,是这处山体的关键固土点。
随着树干轰然倒地,留下一个深深的树坑,雨水瞬间灌满坑洞,顺着土壤的缝隙往下渗透。
黑衣人们并未停歇,又从背包里掏出铁锹,在坡脚处用力挖掘,将原本紧实的土层翻松,还刻意挖了几道浅沟,引导雨水往山体内部汇聚。
做完这一切,他们抬头看了看愈发阴沉的夜空,随后快速收拾好工具,沿着预设的小路悄然撤离,只留下被破坏的山体。
一夜风雨未停。
第二天清晨,许星禾是被窗外哗啦啦的巨响吵醒的。
她一睁眼,就见天色暗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雨点密集得像一道帘子,砸在屋顶和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坏了!药田!”
昨晚只是小雨,她还觉得不错,怎么突然就下得这么大了!
许星禾心里一紧,顾不上穿外套,抓起墙角干活的旧衣服披在身上,冲进了雨里。
院子里已经有了积水,雨水疯狂地冲刷着地面。
药田里的嫩苗被打得东倒西歪,叶片上挂满了水珠,眼看就要被泡烂了。
许星禾来不及多想,快步跑到柴房,搬出几块油布和几根木杆,冒雨搭建起简易的遮雨棚。
雨水顺着旧衣服往下淌,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头发也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往下流。
她咬着牙,一手扶着木杆,一手拉扯着油布,好不容易才将药田全部盖住。
做完这一切,她浑身已经湿透,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不过还好幸好抢救及时,药材应该没什么大碍。
许星禾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回到屋里,赶紧换下湿衣服,裹上被子。
下午时分。
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雨伞击打雨幕的声响。
许星禾起身走到窗边,就见江凛川打着一把大黑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水走进院子,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凛川。”许星禾连忙打开房门。
江凛川快步走进屋,收起雨伞,抖了抖上面的水珠,身上的军绿色外套下摆已经湿了大半。
“雨太大了,军部今天的训练暂停了,我想着你这里可能没什么菜了,就从食堂给你带了点。”
他把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有几块肉,一把青菜,还有几个白面馒头,“看这天色,这雨怕是要下几天,多备点吃的。”
许星禾看向雨幕,有些担心,“这雨还要下几天吗?如果一直这么大,还下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
江凛川在她身边坐下,脱掉外套,“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几场大雨,不过这么大的雨不会连续下的,估计下午就会小了。你别担心,这边的人都习惯了,军部也会派人巡查周边山体和道路,不会有什么事的。”
听他这么说,许星禾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刚想再说点什么,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江凛川脸色立刻变了,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有点热,你是不是凉到了?”
“应该是吧。”许星禾自己摸了摸,没感觉有多热,“早上起来看到雨太大,担心药田被淹,就没顾上打伞,披着衣服就出去了,身上都湿透了,回来才换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江凛川皱眉,起身走向厨房,“你赶紧回床上躺着,我给你煮碗姜汤驱驱寒,别真感冒了。”
许星禾还想去帮忙,被他按回床上,“听话,裹好被子歇着,我来就行。”
她只好乖乖躺下,隔着房门看着江凛川忙碌的身影。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响,很快,一股浓郁的姜味就飘了进来。
没过多久,江凛川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走进来,里面还加了几颗红糖,颜色红亮诱人。
“来,趁热喝了。”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许星禾坐起来,把碗递到她手里,“有点烫,慢点喝。”
许星禾捧着碗,喝了一口,辛辣的姜味混着红糖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浑身瞬间暖和了不少。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抬头看向江凛川,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喝完再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江凛川接过空碗,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有事随时叫我。”
许星禾点点头,闭上眼睛。
窗外的暴雨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雨点砸在屋顶上砰砰作响。
伴随着这样的声响,她很快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