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施人贤父子的愤怒,欧阳夏丹在知道冀道翩被人仍在秦淮河一夜,仅仅只是一笑而过。
任由编辑部众多同事询问,她也闭口不言,一天的好心情也由此开始。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冀家却炸开了锅。
“查到是谁了没有?”一位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声音低沉道。
他正是冀道翩的父亲,冀珂。
“家主,仍查不到被何人所为。”对面,恭敬的站着一位灰色发须的老者,昌淼,冀家管家。
“嘭!”
冀珂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扶椅上,一条狰狞的裂缝以椅子驻足点为中心直蔓曼五厘米。
第一次自己儿子被劫匪扔进臭水沟就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天上人间给出的承诺是一定找出凶手,最后拿了一位黑暗世界穷凶极恶的匪徒来平息。
第二次在十里秦淮又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打劫钱财也罢了,竟然还废了冀家传承接代的香火,他岂能不怒。
“十里秦淮是何人的产业?”
“和天上人间五星级大酒店是同一个人,施人诚。”管家昌淼声音带着沉重。
“又是他,他真以为我冀家好欺负不成!”冀珂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家主,不可动怒。”昌淼向前一步:“施人诚的父亲是金陵的土皇帝施人贤,据调查得知,他是从南境退下来的老兵,肩抗二星,且在南境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过施人诚无意之间提供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冀珂背负着双手,踱步向前。
管家昌淼环顾一周,小声道:“少爷在出事前,曾和两位男子有过争执,而争执是因为欧阳夏丹和其中一个男子的关系很亲密。”
“哦?”冀珂眼帘微沉,驻足原地。
和一个男子关系十分的亲密?
金陵权贵,就算身份显赫,在燕京二字面前也会黯然失色,自己儿子有多么的优秀,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
他记得儿子说过,第一次被打劫,是见完欧阳夏丹和她男朋友的当天晚上,这一次碰巧也是,难道,两次出手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男子的长相,身高,姓名问到了吗?”
管家昌淼摇了摇头:“施人诚给出的回复是,他们负责秩序的安保并未看清这个男子长何模样,由于人流量太大,目击者更是难以寻觅。”
“如今想要知道和欧阳夏丹关系亲密的男子是谁,只有等少爷醒了后方才知晓。”
抬起头来,看着冀珂阴沉的脸色,慎重道:“家主,从施人诚给出的消息来分析,他之所以三缄其口,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确实不知道和欧阳夏丹关系亲密的男子是谁。”
“第二,他对这个男子颇为的忌惮,或者说惹不起!”
冀珂气息渐沉:“你觉得是哪一种?”
管家昌淼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二种。”
“以施人诚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要说在金陵只手遮天也不为过,想要调查一个人,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能够让他有所忌惮,此人大有来头。”
冀珂也觉得是第二种,以冀家的情报能力,竟然查不出此人是谁,看来事情确实非常的棘手。
本想儿子这趟前去金陵一定可以将欧阳夏丹带回完婚,就可以将欧阳家族的产业一一蚕食殆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数。
如今儿子被废,金陵已经人尽皆知,想必欧阳家现在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就算老一辈有心促成此事,目前也只能搁浅了。
他不甘心!!
音若寒冬腊月:“安排人手继续调查,不管他是谁,得罪冀家,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管家昌淼点头:“家主请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夫人一大早就已经起身赶往金陵,要不要多派些人手跟随?”
“有雷凌在足以。”冀珂眉宇凝寒。
冀道翩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也是未来家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是在商业上的成就,还是心智都是冀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他绝对不能有事。
有雷凌前去,一定可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能知晓儿子***被废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冀珂看着天际冉冉升起的朝霞,从齿间发出了一声低吟:“欧阳询,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无论事情如何变化,都改变不了你们欧阳家族被吞并的命运!”
燕京,军部。
一间办公室内,一位身着军装,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人在听着汇报。
“侯爷,这种处事方式完全不像是秦武王的风格啊?”助理钟丘很是疑惑。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秦武王向来杀伐果断,出手也是毫不含糊,绝不会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更不会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手段,确实让他颇为的吃惊。
冀道翩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蹦跶的小蚂蚁,或许连小蚂蚁也算不上。
“确实不像他的处事风格,但如果是杀神白屠呢。”董鲲鹏没有抬头,依旧用毛笔在白纸上铁画银钩。
除非必要出手,如若不然,一切事情都会由他来处理。
和白屠打过交道,深知其手段狠辣和不按常理出牌。
钟丘颔首:“如果是他,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若没有秦武王的首肯,他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废了冀家大少,看来,秦武王是有大动作了啊。”
董鲲鹏挥撒狼毫,一个大字跃然纸上。
见他并未说话,钟丘紧接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次苏溪前往金陵,必然是让秦武王看出了什么。”
“侯爷,鬼医华安最近出入相国府,想必苏朝宗苏相国旧疾又犯了,您说,这一次他还能不能……挺过去。”
董鲲鹏抬头,一双冷眸直视着钟丘。
让他如被一头凶兽盯住了似的,全身霎时毛骨悚然。
赶紧俯身告罪:“钟丘妄言,还请侯爷责罚。”
狼毫沾墨,挥笔于纸:“这些年以来,每每苏相国旧疾复发,都是鬼医出手压制,加上他自身实力,病痛只会折磨,而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却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如果本候的臆测为真,以秦武王的脾气和个性,在知道自己凄凉身世后,一定会动怒,届时,王、相会面,必然会十分的精彩。”
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钟丘,你说,苏相国会不会因为一时压制不住伤势而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