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青天大白日,民女会不有事的。”
江紫桐忙举起双手摇摆,拒绝对方送她,“这儿这么多人,王爷离开后就没有人主持大局了。”
说着,江紫桐拉着缰绳,轻盈一跃,就垮上了马背,‘驾’,超着衙门方向奔去。
慕容景看着渐渐消散在眼前的人儿,有些无奈,这丫头何时才能回到从前?
‘吁!’
江紫桐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衙门,翻身下马后,她把马悄悄牵着一处僻静角落,没有牵去衙门后院的马厩。
今日衙门里只留了后院几个奴仆,晨间的时候,她就叮嘱宁致带上所有衙役去山林,害怕难民暴动,要衙役镇压。
安置马驹后,她又从小巷中悄悄潜入后院,门是关闭着的。
她轻轻推了一把,门松动了,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门缝。
衙门乃重要机密之地,后院的门都是插上门闩,锁好的,没有县令的命令是不可以打开的。
这个门为什么会是虚掩的呢?
江紫桐手上的力度又放轻了不少,慢慢再慢慢推开房门。
能够容得她钻进去,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缩着身挤了进来。
一进后院,就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婢女,小厮。
她忙蹲下去,用手指在几人的鼻孔处试探了下,还好,只是晕过去了,看样子,这些人是被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给打晕了。
江紫桐没有慌,又悄悄把门重新关好,也学之前那样,并没有插上门闩。
然后,她猫着身,捏手捏脚靠近自己的卧房。
屋内发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江紫桐没有慌张,而是选了个偏静的角落,屏息凝神梳着耳朵偷听屋内的人说话。
当初,顾及她一个女人,与大老爷们离太近不合适,就把她的卧房选是最偏的跨院内。
这儿空荡荡的,离其他院落都有些远,现在看来这儿倒是个行凶做坏事的好去处。
“……老奴真的不知道桐姑娘藏粮种的地方呀,若是知晓,肯定搜出来交给小姐您的。”
“哼,还想骗本小姐不成,我可听说了,那贱人从京城来时,带了一辆马车过来,那马车上全是她从家乡带来的粮食和粮种。”
“……”
江紫桐听出来了,这屋里的俩人是段琳儿和张婆子。
都把这女人快忘了,原来这女人还在北江县?
昨晚,她就发现了张婆子的不对劲,今日特意让宁致把衙役全都带走,只留了下了奴仆。
她很诧异,这张婆子昔日看起很本分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被段琳儿收买。
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很好,这女人主动寻上门来,到是省去了她不少时间,想要她的粮种,那就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又静静听了一会里面的对话。
“……混账东西,若是你再不把藏粮种的地方说出来,你的小孙子就甭想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不要呀,求求你,放过我孙子吧,我老婆子把命给你,放过我孙子吧……?”
“笑话,你一个老婆子的命要着做甚,别说废话,快说?”
张婆子吓得栗栗危惧,那个装粮种的马车就停在后院里,桐姑娘说过粮种要放在屋里,安全。
卸下粮种那天,江紫桐没有要任何帮忙人,也没人看见,一觉醒来,就听姑娘说马车内的粮种已经卸完了。
张婆子才猜测粮种是应该放在屋子里,可她在屋子翻便了,也没寻到粮种。
她也十分好奇,那么多的粮种,树种,不可能藏在身上,究竟是藏在哪儿了?
“还不快说,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孙子的手?”
“不要?”
“……”
江紫桐已经忍无可忍了,若是拿钱财诱张婆子就算了,大不了一起解决。
可拿一个几岁的娃娃威胁,就很可耻了,她最痛恨这种人,以强欺弱。
‘砰!’
房门被她一脚踹开,双手插腰,眼神极为彪悍的对着段琳儿吼道:
“姓段的,你想干吗?”
“江紫桐?”
屋里的俩人都扭头看向门口,就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伫立在房门口,身旁并没有侍卫。
她嘴角呡起一股得意的笑,看来真是天助她也,今天就让这个小贱人知道厉害。
“来人,把院子中所有的门都给封死。”段琳儿对着空荡荡的后院吩咐了一声。
四处就传来门闩被闩上的声音。
江紫桐也看到桌子上搁放着的襁褓,里面应该就是张婆子的孙子。
小家伙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和两个胖嘟嘟的小手,奇怪的是这孩子一动不动。
江紫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把孩子放了,我把粮种交出来。”
言毕,把早以准备好的粮种从袖袋里掏出来,递到了过来。
段琳儿十分警惕地盯着她,头一偏,张婆子就过去接过粮种,她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江紫桐的眼睛。
“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其他的都藏在什么地方了?”
“都在山上,那么大面积的山林需要很多种子的,都拿去了,这些是我仅存的。”
段琳儿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判断出她是不是撒谎了?
她要这些种子是没有用的,家中是做钱庄生意的,与种田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要这种子做甚?
是半路上遇到一个男子,给她支了一招,只要她把种子偷来,山林就无法种植了。
山林无法种植,赈灾就无法完成,朝廷就会怪罪下来,到时江紫桐吃不完兜着走。
这到是个好主意,她居然没有想到。
这才拿张婆子的孙子做为要挟,让她盗取种子,谁知种子就剩下这点。
“没种子,拿就你抵吧?”
言毕,段琳儿露出了一个好好的笑,用手指在嘴里当口哨,吹了一圈。
霎时,从四周隐蔽的角落里,蹿出来二三十个魁梧的汉子,很快将她给围住。
江紫桐十分冷静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梳着少女发髻的段琳儿,神色淡定道:
“这儿没外人,你我就打天窗说亮话吧,我记得你是有夫之妇,早已嫁人了对吧?”
被人当众揭了底,段琳儿有几分慌乱,摸了摸垂下的发髻,与江紫桐对怼:
“本小姐可未承认这门亲事,姓徐的也不配做我相公,只要一纸休书就可以休了他。”
旧伤被揭开,段琳儿心烦意燥,她最恨别人知道她的过去,最怕别人发现她有个庄稼汉的上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