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听到女子称呼他为表兄,明白这是为堵村民的悠悠之口,想来此女子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拖着伤弱的身体,从里屋出来时,就看到江紫桐白皙的下颚微微上扬,神情泰然自若,为自己辩解:
“既然张大婶如此笃定我和男人苟合,那就一起到县里的衙门走一趟,谁是谁非,让县令大人评评理?”
“没错,在县令面前我定要问问这位大婶,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表妹苟合的?”苏璃快步行到江紫桐身旁,与她并肩。
江紫桐有些意外,睨了一眼苏璃愤怒的俊脸,这厮居然醒了,还能出来替她出头,脑袋转得也挺快。
见他出来,村民愕然,纷纷看向陌生的男子,甚是好奇,叽叽喳喳议论声不断。
苏璃礼貌地向村民拱手作揖:“各位大叔大婶,在下苏璃,特意从外县过来探望舅母一家,还请各位不要误解。”
从村民的议论声中,苏璃已得知这姑娘和母亲赵氏相依为命。
岂料,村民们依旧喋喋不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框我们的呢?你和桐丫头不知廉耻,做着恶心肮脏的事,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搪塞大家?”
闻言,苏璃勃然大怒,面色俊冷,言辞铿锵有力,势要维护她的清白:
“诸位,诋毁我名声是小,玷污表妹名节是大,想她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就遭如此闲言碎语。这普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倘若各位继续不依不饶,在下只能去衙门讨要公道!”
“表兄,那县令大人能够明察秋毫吗?”江紫桐见势,眼一眯,十分配合地抹了抹眼角。
“表妹别怕,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县老爷定能还我们一份公道。”苏璃以为她是真的委屈,连声安抚。
见他俩振振有词不像是假的,村民也不敢揪着不放了。
这乡里最大的官就是里正了,甭说张氏,就是里正也没见过县令大人,大伙一听到县令,衙门之类的,莫名就有几分畏惧。
张氏也方寸大乱,惴惴不安,这事儿本来也是她胡诌的,要真闹到县令那去,会不会要吃牢饭?
被自己这想法给吓着了,瞬间打了个激灵。
但张氏也是不吃素的,泼辣惯了,旋即,手往腰间一掐,鼻孔朝天,色厉内荏道:“你这丫头,是表兄不早说,害的大家伙误会,你说你……。”
说着,她便从石头上大垮一步落地,疾步如飞地往自个院中赶去。
张氏精明着呢!见势头不对,赶紧跑。
江紫桐大步流星冲在前面,截住张氏的去处,委屈地说:“张婶,你方才影响了我的清誉,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我可是清白的姑娘家,平白被污蔑,传出去还怎么活?”
这是要张氏道歉?
张氏在徐家村嚣张跋扈惯了,怎么可能道歉,这张老脸如何抹得下去,当场耍起泼赖:“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都说了是误会,还想让老娘道歉,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里正呢,把里正找来,把这家外姓人给撵出徐家村?”
人群中议论声并没消停,却谁都没有去寻里正,有些平日里就看不惯张氏,有些是畏惧衙门,唯恐扯到自己身上。
苏璃原本不想帮那么多,见江紫桐娇弱可怜,鬼使神差地帮腔:
“我表妹待字闺中,尚未婚配,如此污蔑她的清白,让她以后怎么寻人家?一句误会就可以了?那不如请县老爷为她以证清白,来的公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