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苏好好任性的迷上了她的坏小子
苍凉白菜2024-09-26 12:5515,352

   陈风直率的表白,让正在饱受自己折磨自己的苏好好一下子就投入了陈风的怀抱,从大学第一天她就开始关注这个坏小子,到第一次单独和陈风在一起,她有点心动,有点喜欢,这几个月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他们相爱了,这让小女生幸福不已。陈风向苏好好的表白恰到好处,新年开始的第一天就让两个人迅速陷入热恋,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连去教室自习都是手牵着手,虽然是要考试了,两个人什么都不管,不想分开就是想呆在一起。

   陈风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到还有个人准备回击他,象赵红生这样的男生是不可能认可自己的失败的,如果认了,那以后在校园里就无法面对女生,这比要他命还难受,追不追苏好好已经不重要,打败陈风成了最重要的事。

   新年过后的一个雪后的下午,陈风出了宿舍楼,刚骑上自行车准备去找苏好好,陪她去下午自习,毕竟马上就要考试了。迎面过来两人,一看就是校外的,赵红生领着,一看三个人这阵式,陈风马上明白被伏击了,这是他中学经常经历的事。他并不害怕,单脚点地,把车停下,跨在车上,做好随时跳下车的准备,然后把挂在车把上的钢丝锁拿在手,掰直一点,就停在那里不动,自行车用钢丝锁,历来就是爱打架的男孩子们随时准备的武器。上了大学之后的陈风尽量的把自己弄成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生,收敛着中学时那种野孩子的性格。

   对过加上赵红生三人,并不象能征惯战的样子,应该是赵红生找来的同学,对方领头是个瘦高个,一身绿军装,瘦子根本没看上陈风会打架,一件浅米色棉外衣,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双白球鞋,这不就是个标准的小屁孩子,他张口就说,“你瞅啥?”既然是被同学请来替好朋友出头的,他当然得显示一下。

   这是东北打架开战前的必然问候,陈风已经确定了,今天看来开战已经不可避免,就下了车,靠着车站下,回应,“瞅你咋的?怕瞅别上马路哇。”然后不屑的看着对方。

   另一个矮个子,走上来说,“你咋这么牛逼呢?”刚要伸手来扯陈风的衣领,陈风打架的经验可比这几个要丰富得多,他没有一点手软,瞬间直接把钢丝锁砸在矮个子头上,血一下子就流了矮个子满脸,矮个子应该从来没见过自己流血,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估计赵红生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得多后悔今天惹陈风这号人,然后陈风根本没等对方回应,直接冲前一步把钢丝锁向瘦高个砸过去,瘦子一躲,砸在肩膀上,他没想到陈风会这么快就动手,而且下手这么狠,而自己手里又没有什么武器,就转身想找个什么,趁他转身,陈风直接一脚踹在他腰上,雪地很滑,他向前扑倒,陈风追过去,直接照头踢,这是陈风以前打架常用的招术,必须先把对方打蒙,下手一定要狠,否则一个对付不了三个,其实是两个,赵红生根本就没动手,原来也没想动手,也不敢动手,只想在打胜时,骂陈风一顿,被踢的那个很快脸上就都是血,实际只是鼻子出血了。

   坐在地上的矮个子这时爬起来,捡了半块砖头,冲过来,本来是应该拍在陈风脑袋上,如果他真的照陈风脑袋拍下去,他们就胜了,但他没这样打过架,他不敢,他怕砖头拍陈风脑袋会把他拍死,他根本不知道砖头拍人的后果,于是只拍在陈风的后背上,陈风回头一脚踢过去,然后又抽出一锁,打在他锁骨上,一阵巨痛让矮个子又坐在地上,本来陈风下一个准备抽赵红生,这时有几个认识的同学赶紧给拉住了,陈风正怒骂时,在校园巡逻的保卫处巡逻队员赶到,看到四个人打架,三个人身上有血,地上白雪也是血迹淋淋,就让一个巡逻队员带着捂着脑袋的,先去医院,把赵红生、瘦高个和陈风带回了学校保卫处办公室。

   陈风满不在乎的站在保卫处办公室里,结果一会儿送人去医院的巡逻队员回来说,锁骨骨裂,妥了,都走不了了。

   苏好好在宿舍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说好来接她的陈风,就和二姐向教学楼走去,路过男生宿舍的时候,发现男生宿舍门口小马路上围了不少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也没围观,苏好好可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于是就远远看了一眼,过去了,她以为陈风要食言,还准备等下午陈风来的时候甜蜜的教训他一次呢。

   陷入热恋的苏好好,知道要考试了,她一点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陈风,她自己看不看书复习,她都有把握依然拿全优,可陈风怎么办?这才是她担心的。虽然在看书,也是心神不宁的到处张望。

   三姐兴冲冲的进教室,找到苏好好,说,“你还看书啊?陈风把赵红生给打了。”说的神乎其神的。好好急忙问三姐情况,三姐把听到的,大概讲了一下,又描述了陈风如何打架。苏好好忙问,“人呢?”三姐说,“都被保卫处带走了。”苏好好多聪明,一想就知道刚才男生宿舍楼前的围观肯定是打架现场,她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停下来去看看。

   苏好好收拾书包,要去保卫处,二姐不放心,赶紧跟着。但是到了保卫处门口又不知去哪里找,也看不见人,她就只好在门口等着。

   保卫处里已经在开始询问记录,陈风听说对方骨裂,知道这可是算轻伤害的罪名的,毕竟以前有过这类经历,立即把事情推的干净,解释说,马上要考试了,自己这样的热爱学习的学生舍不得浪费时间,自己吃过饭稍休息就要去上自习,不知为什么,这赵红生领两个人打他,他先是挨了一砖头,然后夸张的掀起衣服给保卫处的人看后背的红印和衣服上的砖头印记,还夸张的把人家的血说成自己的,说自己不知道哪里出血了,被三个按在地上打,然后摸到了钢丝锁,就回了几下,不知道打中谁了。陈风不停的描述着自己的无辜,自己如何被坏人欺负,反正就是坚决不承认自己先动了手。

   而赵红生却先讲了上次在课堂,陈风如何骂他,今天领人来是如何想找陈风算帐,讲了很多。讲的时候反而充满了英雄气概,总结起来就他要教训陈风,他吃了没有打架经验,没进过派出所和文艺青年爱炫耀的亏。

   保卫处的人听过之后,这明显是勾结校外人员殴打本校学生,本校学生奋起反抗,于是就对陈风留了情。

   虽然,陈风有理,但是伤者毕竟还在医院,最后的处理决定是赵红生先去医院垫付医疗费,等学校处理决定出来,再分担,然后就让三个人先回去。

   出了保卫处门口,校外的瘦高个,忿忿不平的对陈风说,“你等着。”陈风挑衅的说,“不用等,来,不服现在还揍你。”赵红生看陈风那副样子,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拉着他的朋友先跑了。

   陈风在保卫处门口,看到苏好好在那里等着,很是心疼,她已经等了很久,二姐已经回宿舍了,只是苏好好一个人,天又冷,她只好靠着墙边躲着风,给她是冻坏了,陈风赶紧脱下血迹斑斑的棉外衣披在苏好好身上,自己身上只有件毛衣,搂着好好往宿舍走。

    

   我没想到好好会知道这事,还在保卫处门口等了这么久,她冻坏了,我给她披上外衣,她就把衣服拉得紧紧的,也不顾衣服上血迹斑斑的,我只好在大庭广众下,紧紧的搂着她往女生宿舍走。

   好好看到我衣服和裤子上的血迹,急了,“你哪儿受伤了?”

   我说,“没有啊,是他们的血。你看我啥事儿没有。”

   好好转过身和我面对面,“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为什么要打架?”

   我说,“这不怪我啊,是他们找上门来的。”

   我大概给好好讲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好听了更害怕了,“那万一你吃亏。他们有三个,你一个。”

   我说,“是啊,所以我也没办法,只能先挑一个,打倒再打另一个,我猜到了赵红生不敢动手。”

   好好急了,“你跑啊。”

   我说,“如果我跑,今天挨打的一定是我。”

   好好说,“看你啊,还不当回事儿,多危险啊。“说着,眼里就有了泪。

   我赶紧哄她,“你看你看,这不没事儿吗?”

   又对她说,“我的傻姑娘,你在那儿等什么,看你冻这样,你和二姐回宿舍啊。”

   好好天真的说,“不行,我怕人家把你抓监狱去。”

   我听她这么说,笑了,“怎么会,就是个打架。”

   好好说,“以后绝对不可以了。”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怪我,就是因为帮我,上次你骂他,他来报复你。”

   好好说,“以后再也不让你冒这种危险了,谁给我写信写诗,就是就是……”好好没想出来怎么表达她着急的心情,“就是写长篇小说,我也不要。”

   我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这么好的姑娘,追你的人一定多。”

   好好说,“那不行,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说完就嘤嘤的哭起来。

   我只能站在那儿搂着她,不说话,那时正是晚饭时分,校园路上人很多,我又是刚刚打完架的名人,大家看到我抱着的美丽女生在哭,而美丽女生身上又披件血迹斑斑的棉衣,都很好奇的看着我们。

   过了一会,好好不哭了,我送好好回到宿舍,我说,“你先回去暖暖,我回去换件衣服。”好好顺从的听话回了宿舍。

   苏好好虽然看到了陈风的另一面,但她感觉陈风对她是真心的好,虽然象个野孩子似的,但是搂着她的时候,陈风从来连大一点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过,而且看他和人打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到了好好跟前,立刻就象个小孩子似的,从心里说,苏好好已经任性的迷上了她的坏小子。而且苏好好还为陈风比别人聪明找到了理由,他一天那么散漫不爱学习都可以考上大学,而别的孩子却在苦读用功之后才考上大学,那么不用功那个一定更聪明。反正陈风的一切在苏好好眼里都是好的,热恋中的小女生怎么看她的坏小子都是喜欢。

   虽然一战成名,但是打架伤人学校也不会不管的,很快处分决定出来了,赵红生因勾结校外人员,警告处分。陈风因打伤校外人员,口头警告,承担一半医疗费用。虽然两个警告,明显是有区别的,赵红生是记入档案的,而陈风仅仅是一次批评而已外加八十块钱而已。

   陈风因为唱歌和打架事件,迅速成为校园新生的名人,而天天和他相伴的苏好好也成了那些觊觎者不敢轻易再去表白的了,虽然很多人心里痒痒,但是学生们一想到挨打者满脸血迹,谁也不想去尝试了。苏好好的生活平静了许多。

    

   果然,我不出意料的成为了全体同学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挂科的,老师还是很开明,告诉我别有压力,开学后原题补考。而好好拿了全优。全部课程考完,她在教室外等我,我们拉着手走在校园积雪的小路上,咯吱咯吱的,天虽然是雪后但并不太冷,她却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握着她的小手塞在我的外衣口袋里,在东北长大的孩子并不怕冷,我敞着棉衣也不觉得冷。

   我带着小嘲讽的口气说,“亏你还是东北长大的,这么怕冷,看你象个大粽子。”

   她白了我一眼,“我不算是东北人。”她怎么这么说呢,我脑子里划了个问号。

   “那你是哪人?哈……”我问她。

   “应该是杭州吧。”她幽幽的说。

   “怪不得?苏杭出美女嘛,难怪我的好好这么漂亮。”我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去,少贫嘴。”她换个话题问我,“我要回家了,见不到你怎么办?。”我说,“那你就在学校多呆几天,放假了,学校的乐器就没人用了,我们想利用这个时间……”

   她小手在我手心一动,“可是我答应妈妈放假就回去,我都想家了。”

   我连想都没想,说,“那你先回。”

   她生气了,把手从我手里抽出去,说,“我是问你见不到我,怎么办?”

   我说,“这不是和你商量吗?”

   她对我的随意有点气愤,“这是和我商量吗?”

   我可是不想惹她,这几天考试复习她也挺累的,前几天又在保卫处门口冻了一下午,我又抓过她小手,塞进我口袋紧紧的握着,暖着她冰凉的小手。

   “你不想我?”她问我。

   我说,“当然想啊。”

   “那你去S城找我。”她说。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好好会答应我去她家,我是野惯的孩子,中学时也不愿意回家,总是找各种借口在外面流连。一想到假期可以和好好手牵手,我心里高兴但嘴上却说,“那我也不能天天去啊。”

   “你想天天见我吗?”她问。

   “当然了,我想天天。”我回。

   “那你就天天来我家。”她说。

   “我不敢,让你爸妈看到不好。”我说。

   “那我就天天去你家找你,我不怕见你爸妈。”她大方的说。

   我笑了,“丑媳妇不怕见公婆。”

   她用手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才不是丑媳妇呢。”

   我说,“当然了,我的好姑娘怎么是丑媳妇,天底下最漂亮的。”

   听到这话,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坏小子,就是嘴甜。”我知道她心满意足。

   好好回家的时候我把她送到火车站一直送到火车上,然后看着她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心里觉得没送她回家有点对不起她。

   好好从口袋掏出笔,说,“手。”我伸出手,她在我手心写了一串数字,说,“给我打电话,到家就打。”我赶紧“恩”了一声,她四周张望一下,飞快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快走吧,车要开了。”

   又在学校流连了两天,我才想起回家。

   我到家,妈已经下班在做饭了。喊我,洗脸洗手。医生的家里,从小进家门就是洗脸洗手,我脱掉外衣,打开水龙头搓了一下香皂,刚要往脸上涂,我看到那行数字,还有一点点印记。哦,一直没给好好打电话呢,我有点惭愧。

   晚饭过后,爸妈喊我,说要和我聊聊。我记起好好的约定,说等会儿聊,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一个明显的男声接了电话,“你好,你是哪位?”我马上想到这应该是好好爸爸,但是好好爸爸说话的声音不象S城的口音。

   我一愣,略一沉,赶紧说,“您好叔叔,我是苏好好的同学,我找苏好好。”

   “你是……?”这时候我就听到好好在旁边喊到,“爸,你放下,我的电话。”嗒的一声,似乎她爸爸放下电话。

   好好的声音传了过来,“坏小子,我就知道是你打的,我从来不告诉别人我家的电话。”

   “是啊,当然是我,好姑娘的命令我敢不打。”我调侃她。

   “去,两三天才想起我?”好好带着几分故做生气的口气,其实我知道她接到我的电话是开心的。

   “我今天才回家。”我说。

   “你吃过饭了吗?告诉你,回来那天我妈做了好多菜,可好吃了。比食堂好一千倍,你吃什么了?”她已经习惯于把她所有开心的事情都告诉我,她也希望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对她讲,所以她问我。

   “我妈刚下班,很简单做的。”我说的是实话,这在我们家里是经常的。

   “恩,我一边吃饭一边想你,我爸问我话我都没听见。”好好向我表白着。

   “你爸问什么了?是不是问你搞对象没有啊?”我故意的。

   “我爸才不会呢,他问我成绩,问我学校的生活。”她回答。

   “你全优,他满意吧。”我说。

   “当然了,他说意料之中。”说着好好笑出声来。

   这时候我电话这边突然嘟的响了一声。然后就传来总机的声音,“陈主任在吗?”

   我赶紧说,“好好先挂了。”

   她任性的说,“不。”

   我无奈,不敢耽误老爸这种电话,只好让好好听着,我向客厅方向喊,“爸,你电话。”

   老爸从客厅接起电话,“陈主任,三床肝硬化并发大出血,不停的呕血,王大夫说得您过来。”

   老爸冷静的说,“好,让手术室通知麻醉,我现在过去。”说完就放下电话。这一切好好都听到了,那时候家里电话都是各个房间并联的。

   “哎,大出血?吓死我了,你爸爸经常这样。”她很惊讶。

   我说,“是啊,这还是早的,刚六七点,半夜两三点还有呢。我和你说,有一年过年,医院来电话,说有个人放鞭炮把肝给炸出来了,正好大年三十吃饺子呢。”

   “你快别说了,吓死人啊,刚才我一声都不敢出,听你爸声音他好象很严厉。”好好象在证实她的猜测。

   “恩,骂底下大夫象骂我似的。啊,不对,骂我象骂底下大夫似的。”我说,我也没想这两种挨骂有什么不同。

   “你爸还骂人?”可能在她想象的高级知识分子都是君子一样不说脏话。

   “恩,常事儿。”我回答,猜测着电话那头好好根本无法想象外科大夫在手术台上时着急发脾气的样子。

   不知不觉快一个小时了,客厅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妈妈喊我,“陈风,你过来。”

   我对好好说,“不说了,我妈喊我。”

   好好说,“等下先别挂,你明天来找我,早点,不许不来。记地址。”说完地址,她才挂了电话。

   老妈让我调调电视的天线,我一边调一边问,“行不?”

   妈说,“行。就这样吧。坐那儿,说说这一学期怎么样,除了要钱你都不回家,电话也不打,可下放羊了。”

   我说,“打了啊,前两天不还打了。”

   “你要不回家你都不打。”母亲做生气状。

   我回答,“我还行,就是上课吃饭睡觉,没什么事儿就没打。”

   母亲当然了解大学生活,做为全国知名的遗传学专家,去过的大学多的是,自己又是医科大学教授,甚至我们校长也是她的朋友,但母亲从来不说我在这里读书,她一直觉得我的高考并不理想有点丢了她的脸。

   母亲又唠叨,“好好念书,不能贪玩,和原来的女生还有来往吗?”

   我赶紧说,“早就没有了,中考完就没有了。”我知道母亲问的是谁。

   母亲又问了一句,“学校交新女朋友了吗?”

   我说,“没有没有,哪有时间啊,上课很紧。”

   妈说,“紧什么紧,现在你们上学太松了。一天都闲的没事儿。记着好好念书,不要着急搞对象。”母亲叨叨咕咕,我心里想到了好好,但只能嘴上应付着。

   我说,“那你和我爸上学肯定也不好好念书。”

   妈说,“我们都是全五分的。”

   他们的年代是苏制学分,五分就是优。我心里想,哼,我虽然不及格,我女朋友可是全优生。

   妈妈又交待,“明天早上自己热热饭,我明天政协有会,你爸估计得一宿。不知明天上午能不能回来睡会儿,你爸要是回来,你小点声。”

   我说,“恩,知道了。我明天去S城。”

   妈问,“去干什么?”

   我说,“有事,学校的事。”

   母亲也就没多问。

   新闻联播结束了,母亲也关了电视,拿起一本书,特别厚的那种,我说,“妈,给你打开小灯吧。”妈说,“恩。”

   我关掉客厅的灯,打开母亲平时看书的落地灯,其实就是个大号的长杆台灯一样。我悄悄的退出去,回自己房间。

   本来我是和哥哥一个房间,但他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我就从上下铺改成了单人床,现在单人床平时也没人睡了,家里只有父母,冷清了许多。我躺在床上,翻着床头当年我扔在家里的古龙的武侠小说,很快就睡着了。

    

   “终于结束了第一个学期,收获满满。新的一年到来,最开心的就是收获了坏小子。回到家里好温暖,但在他怀里更温暖。喜欢他牵着我的手,喜欢他把我揽在怀里,喜欢他深深的吻着我,就是喜欢他。坏小子仿佛天生就是闯世界的料,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安心,他好宠我,和爸妈的宠不一样,爸妈是象把我护在翅膀下,他象是拉着我手往前走,怕我摔倒,一刻都不肯松开。坏小子,《把我也送给你》,带走吧。想你了,坏小子。”

   “偷听他爸爸的电话太恐怖了,好象一个人的生命在他嘴里就是两句话那么简单,不知道他爸爸每天回家是不是都是浑身血淋淋的?好恐怖,我害怕。他爸爸好象很严厉,将来做错事会不会也骂我啊?如果那样我怎么做他家的儿媳妇啊?那我就天天躲在坏小子身后不出来。嘻……”

    

   因为心里有事,早上不到七点就起床了,我从小父亲都是要求四点就必须起床看书,六点吃饭,六点半背书包出门,七点前到学校,天天如此。起床时,母亲已经上班走了,父亲一夜未归,估计应该是在值班室睡了,白天又上班了,这些对于他们都是经常的事,曾经大学时长跑冠军的父亲,身体耐力好,他说外科大夫就是体力劳动者,他最长的一个手术要做十二个小时,中间只喝一点牛奶。父母希望我们兄弟能学医,但我们都不想过这种生活,都学了文科。

   收拾完,拿起自行车的钥匙,下楼开锁骑车出门。到火车站买张票,不到十点我就到了S城,按照好好给我的地址,我准确的找到她的家,这是野孩子天生的本领,我在楼下停了停,这是我第一次去女生家,而且是女朋友家,我在想象着好好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如何给她一个拥抱。按着好好给的门牌,我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中年男声传来,随着门打开,好好的爸爸站在门后,“你找谁?”

   我这个心啊,狂跳的得有一千下,我的幻想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暗想,苏好好你也不告诉我,但是我还是立刻拿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礼貌的说,“叔叔您好,我是苏好好的同学……”

   这时好好跑出来,“爸,找我的,我同学。”看到是我,好好开心又兴奋。

   好好父亲疑惑的看着我,还是客气的说,“请进。”好好在给我找拖鞋。我换了鞋,走进客厅,几乎和我家一样的格局,一套三人位加两个单人位沙发前摆着一个茶几,窗前是张样式古老的写字台,但屋里收拾干净利落,墙角有棵巨大的绿色的我也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整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

   好好父亲说,“坐吧,坐吧。”然后说,“好好,给你同学倒水,喝茶吗?”我赶紧答,“啊,不用不用。谢谢叔叔。”

   “你是好好高中同学?没见过你。”好好父亲问我。

   “不,我们是大学同班。”我规矩的做答。

   “你家也是S城的?”好好父亲又问道。

   “恩,是,哦不是,我是C城本地的,我们是同班。”慌乱之中的我故作轻松,心里紧张。

   听到我是从C城跑来S城,好好父亲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哦,那也是你送好好到火车站回来的吧?谢谢你啊。”好好父亲好象看透了我似的说,开始有了防备。

   我赶紧说,“不用不用,您客气叔叔。”我尽力把自己显示得规矩得体,掩盖自己的紧张。

   好好端了杯茶进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她爸爸的对面沙发上。

   好好父亲打量着我,“昨天是你给好好打电话吧?”好好父亲又说,“你们一个班,多照顾照顾好好,我们家就这一个闺女,从小娇生惯养的,没离开过家。”

   我赶紧说,“是,好好成绩好,也挺自立的。”

   好好父亲应该是已经推测出我们的关系,但还不确定,又说,“她性格比较孤,不喜欢和同学来往,喏,你是第一个上我们家来的男同学。”

   我又接,“好好在学校同学关系处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我故意说大家,以证明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好好说,“爸,你别问人家这个那个的,是我同学又不是你同学。”

   好好父亲不管好好的阻拦,又问,“你家住C城哪里啊?”

   “我住省医院的家属院儿。”我又补了一句,“我爸爸在省医院工作。”

   好好父亲听了似乎脸色好了些,不是那么严肃了,“你爸在省医院是做……”

   好好抢过去答,“他爸是外科主任,他妈妈也是医生。”好好在替我说。

   好好父亲似乎满意了,稍放松了一些,“你母亲也在省医院?”

   “啊,不,我妈妈在医科大学,她是做遗传学和染色体的研究的。”我说特意把母亲的专业说得仔细,因为母亲的专业水平确实国内领先。

   “哦。”从家世上好好父亲应该是满意了,至少门当户对嘛,我心里这么猜想着。好好告诉过我,她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

   “爸,看你给人家问的,他叫陈风,男,18岁,我们同班,还要问啥,没事我还找他有事呢。”好好替我解围。

   好好父亲微笑着看着他任性的女儿说,“我没问题,随意聊聊,小陈别介意,你们有事你们聊,喝茶。”其实我听得出,好好父亲在替女儿把关,看看我这个家伙适合不适合追他的宝贝女儿。

   “不渴不渴。”我慌乱的回答。

   “爸,我们去我房间,有事呢。”好好娇嗔的说。

   “好,你们先聊。”好好父亲没有阻拦。

   说着好好就向我示意,我赶紧站起来,说,“叔叔我先过去。”

   跟着好好进了她的房间,我背后的好好父亲一定在反复的打量我。

   好好关上门,一下子抱住我,吻上来,我紧张的不得了,接吻的间歇,她悄声说,“没事的,客厅听不见这个屋子。”

   我低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爸妈在家?”

   好好说,“他们没有课就在家,而且现在也是放假啊。”

   “那你告诉我一声啊。”我装出瞪眼睛发怒状。

   “告诉你,你不就不来了?”好好骄傲的一扬头。

   然后又搂着我的脖子没完没了吻着,只要和好好吻在一起,我就立即啥男生的硬气都没有了,每次我们深吻过后,我觉得我都得仰视她。好好给我的吻能征服我的一切,她是我的小公主一样,我得接受她给我的所有安排。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好好才放开我,坐到床边,然后指指她旁边,说,“坐啊。”

   这时我才有空打量一下这个属于好好闺房的小房间,一个木制的小单人床,临着进门的墙,旁边是好好的书桌,上面有个电话,就是我们昨晚通话的,书桌上摆满了杂乱的书,落得很高,应该是好好高中时的书,旁边是一个四五层的小书架,上面也是好好高中时的书,应该是高考之后,好好离家,父母一直也没动女儿的东西,课外的书应该不多,我不方便去仔细看。好好的毛衣搭在椅背上,上面随意地扔着她的内衣。在小书架旁边竟然放着一个画板架,当然上面是空空的,旁边有一个军绿色的画板夹。好好竟然还会画画,她怎么从来不和我说?

   第一次在女朋友的房间,我不能四处乱看,而且房间里充满着我熟悉的好好的气息,让我意乱心迷,我只好说,“你家真热。”

   “快把外衣脱了。”好好过来帮我脱掉外衣,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好好一笑,“吓坏了?坏小子也有害怕的。”

   我还嘴硬的说,“不是害怕,是紧张。我再也不来了。”

   她嘟起小嘴,说,“你敢?你不来,我想你怎么办?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复去都是想你。”

   听她这么说,我立刻就软了,说,“在学校天天看着还不够?”

   她撒娇似的说,“看不够。你要是孙悟空就好了,把我变成小小,小小的。放进你心里。”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听她这么说,我说,“我要是孙悟空我就不敲门,从窗户飞进来。”

   她说,“对。你可以从窗缝飞进来。”说着她又抱住我,说,“怎么才能让你天天和我在一起啊。”

   我悄声对她说,“我娶了你!”

   “去,”好好一下子就脸红了,但是转了转大眼睛,也悄声说,“坏小子,等你娶了我就好了。”说罢,她在我脸上又亲了一下。

   转头看到好好的床头放了本亦舒的小说《喜宝》,我随口对好好说,“还是少看亦舒。”好好有点不解的看看我,说,“睡前读物。为什么少看亦舒?”我说,“看多了,将来容易变成刻薄的小女人。”听我这么说,好好连想都没想,拿起书就扔进了垃圾桶,我刚想拦,她一摊手,说,“这回你放心了。”我笑了,“我乱说的,你也信?”好好说,“我信!”我说,“我只是希望我的好好永远是个自信纯真的女孩儿。”好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又指了指画板架问,“你会画画?怎么没告诉过我?”

   好好说,“以前父母送我去少年宫学过,学的不好,后来功课紧,我就停了。”

   我想拿过画夹,好好说,“别看了,没画什么。”我也就没看。其实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而好好的素描本在书包里,任何人都不知道,上面画的都是她想象的和我在一起的情景,我也不知道。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在既紧张又兴奋中过去了。

   我看着好好说,“我是不是该走了,时间长了不好吧,你爸妈会有想法。”

   好好说,“不,你走了我多没意思啊。我们去逛街看电影吧。”

   我点点头,她又说,“你转过头去,我换衣服。”因为看到好好的内衣就扔在椅子上,我猜她的薄园领衫里什么都没穿,我说,“我闭眼睛不看。”

   我紧闭双眼,听着衣柜旁边的声音,也听到好好走过来的声音,说,“坏小子,是不是偷偷睁眼了?”

   “没有,真没有。”我顺从的说。

   好好换好了衣服,还是她喜欢的宽松白衬衫套着她那件淡蓝色的毛线背心,又把羽绒服穿在外面,她拉起我,走出去。

   “爸,妈,我们出去有点事情。”好好向父母交待着。

   客厅里好好父亲依然坐在那里,只是多了好好母亲也坐在沙发里,好好父亲看着女儿已经换了衣服,就在有点怀疑的不停的打量我。好好母亲说,“中午吃饭吧?再出去。”

   “不了,我们有事。”好好说。

   好好父亲说,“早点回来。”两人都没起身,只是说了句客气话,“小陈,你常来玩哈。”

   我赶紧说,“叔叔阿姨,我们走了,我会送好好回来。”说罢逃出了客厅。

   出了好好家的楼门,好好就一把挽起我的手,说,“我们走。”

   我说,“别拉我,你爸妈能看见。”

   她说不会,我一回头看向二楼,好好父亲正站在窗前看着我们。吓得我赶紧拉着好好拐进另一条胡同。

   我说,“完了,你爸都看见了。”

   好好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上学之前爸爸就和我说过,不反对我谈恋爱,只是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你就是啊。”

   唉,没办法,好姑娘就是这样骄傲,但在我身边又象个任性小女孩儿,而我又爱她爱得不得了。

   已经记不清那部是什么电影了,肯定就是一部让人无法记住的电影,我们只是需要一个黑暗的空间,而且几乎所有观众的目的都是如此,稀稀落落的观众都是一对一对的。

   好好趴在我耳边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看电影。”

   我说,“我也没有。”

   然后她靠进我怀里,说,“刚才是不是偷看我换衣服了。”

   我说,“骗你我是小狗,真没有,我都没敢睁开眼。虽然想看,你不让我可不敢。”我表白着。

   她说,“算你懂事。你要敢看,我就咬你。”说着,在我手上狠狠咬了一下。我“哎”了一声,她赶紧抓起我手说,“疼了?”

   我说,“恩,你那么狠心咬。”

   “我给你揉揉啊。”她的小手反复的搓着被她咬过的地方。

   我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你就不会轻点。”

   她一边揉着一边自责的说,“不疼啊不疼。想看?等你娶了我的时候,让你看个够,让你看一辈子。”然后扭脸看着我,象突然想起什么问我,“为什么读亦舒容易刻薄?”见她问我,我说,“因为年龄小,看到的都是爱情和享乐,等经历了生活发现生活并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爱和享乐,人就容易变得刻薄。”好好认为我是个不读书的傻小子,没想到我这么说,就说,“那你就必须一直爱着我,我就不会变成刻薄的小女人了。”好好说完把头靠在我肩上,用小手握紧了我的手,我说,“一定的,爱你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已经从爱你变成了……。”她抢过话说,“变成了什么?”我说,“变成了很爱,很爱。”听我这么说,她甜甜的亲了我一下。

   那时候的电影是循环放,买张票可以呆一下午,直到肚子饿了,我们才出来,在一个路边小店,吃抻面。

   她很兴奋,“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小店。”

   我说,“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吃这样的小店。”我说的是实话,因为父母忙,我总是得自己管自己的吃饭问题。

   天色快要暗下来,好好还想在大街逛,被我坚决的拒绝了,我送她到了她家楼下,我还得回C城,到家得两三个小时呢。

   在黑暗的楼道里,我们一边吻着她一边说,“别走了,住下,明天几点来?”我说,“不行啊,我没和家里说,明天不来了吧,你爸妈在家里,总来不好。”

   她说,“你是他们未来的女婿,怎么不好。”我说,“你快成坏姑娘了,不害羞。”

   她一下脸红了,说,“到家了,晚上我们打电话。”我已经把家的电话给了好好。

   我说,“好,我们电话说。”

   三个多小时的火车不算长,因为临时买票没有座位,我就一直站着回到家,一路上还沉浸在和好好手牵手的幸福中,一点也不觉得累。

   到家时妈妈没回来,爸爸在看电视。爸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说,“去S城了,吃了。”我问爸,“昨晚上顺利吗.”

   爸说,“呕了两盆血,再晚点就不行了。”

   我又说,“那手术顺利吗?”

   我爸说,“做了八个小时,这在全省算第二快的了。”父亲对自己水平的评价就是一个手术做多长时间,和其他医生比谁比他时间长就不如他,比他时间短,就是好大夫。

   我对父亲说,“爸,你早点睡吧,我妈今天政协有会吧。”妈是政协委员,开会的时候,就住在会议安排的宾馆。

   父亲说,“有你电话,打了两次了,一个女生,你同学。”

   “说没说是谁?”我怕父亲多想,我明知故问。

   “没说。让你回电话。”父亲说。

   我“哦”了一声,回了房间。

   拨通好好的电话,这次是她接的,估计她一直守着电话。

   “你怎么这么晚啊,打两次都是叔叔接的电话。”好好问。

   “我没晚啊,是你太着急了。”我回答。

   “我爸都没问我你是谁?”她说。

   我说,“那叫欲擒故纵。他们心知肚明,你等着吧,会问的,我们手挽手他都看见了。”

   她说,“我爸才不会呢。”她又说,“刚刚听你爸爸的声音,很疲惫的样子。”

   我说,“是,晚上做了八个小时手术,白天又是一天。不过经常这个样子。”

   她也问,“昨天手术成功吗?”

   “当然了,我老爸这个是没问题的,据说都呕了两盆血了。”我叙述着。

   “两盆?洗脸盆啊?”好好应该无法想象的问。

   “对啊,两洗脸盆。”我用力把盆字说的重些。

   “太吓人了,你不怕吗?”她问我。

   “不怕啊,我天天听他讲。”我说。

   “要是我就吓死了,我连打针都不敢,出一点血,我就会吓得不行。”好好说。

   我又接着说,“你都不知道,在我爸眼里,我就没有过病。比如感冒发烧,不到四十度,他都不认为是有病,必须去上学。什么病都是吃片药,快走。”

   “你爸好狠。”好好有点可怜我。

   “不是的,他见过的大病太多,小手术都不是病,必须得是四五个小时的手术才叫病呢。而且他也不狠,还在街上捡过病人呢。”我说。

   “捡?”好好奇怪的问。

   我给她解释说,“恩,前年,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下班路过一个修鞋的,非说人家肝有问题,非让人家去医院,结果是肝癌,他给人家做手术了,说发现的早,还能活好多年。结果人家没钱,把修鞋机扔在医院跑了,还是我爸找人帮着卖了,交的钱。”

   给好好讲这些,我是不想让好好有天见了我父母的时候象我见她爸妈一样紧张。

    

   在陈风的家里,交谈一直都是简单直接,父母做为医生的职业习惯,很少绕弯子,而且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信任是必需的,这也让陈风养成了简单直接的性格,同时医生的善良,让陈风从小骨子里有着善恶分明的基因。坏处是他不善于猜想和推测别人的心。和苏好好在一起,让陈风轻松的就是这一点,苏好好虽然骄傲自信,在陈风面前立刻成了率真的小女生,所有的话都对他说出来,两个人从来不用互相猜,陈风和苏好好在一起觉得心里畅快。

    苏好好总是想尽量多的了解陈风的一切,陈风给她讲什么她都喜欢听,她希望融进陈风的生活里,也融进陈风的生命中。

    

   早晨起来,家里又是我一个人,爸妈都上班去了,我在想,今天做点什么,一边洗漱一边在犹豫怎么和好好说。

   洗漱完,坐在客厅发呆,时钟正好九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这会是谁,是我高中的伙伴们?我懒洋洋的去开门,嘴里还叨咕着说,“来了来了。”

   打开门,好好兴奋的站在门口。

   “你?”我吓了一跳的说。

   “我!厉害吧?”好好兴奋的回答。

   我太惊奇了,拉着她手进门,屋里有点乱,父母的书摆在写字台上一堆,茶几上一堆。

   我看着兴奋的好好,说,“你怎么找来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嘛,我就想我来找你。”我帮她脱掉棉衣,拉她坐下,她兴奋的说,“一大早我就到火车站了,下车我就直接去省医院了,去外科,问陈主任家。结果一个大夫把我领你爸办公室去了,你爸告诉我的,还说你在家呢。”

   我惊诧的看着她,平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子,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呢?我问她,“你怎么说的啊?”

   “我就说我是你大学同学,要找你,问你家怎么走。你爸就告诉我了。”好好连说带比划的。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笑了。

   “你爸还问,你是谁啊,我都告诉他了。”好好又说。

   “告诉他什么啊?”我问。

   “我说我是苏好好,陈风的女朋友啊!旁边有个大夫还说我是陈主任儿媳妇。嘿……”

   她得意的笑了,我惊讶的“啊”了一声。

   “骗你的,我能那么说嘛。我说我是你大学的同学,找你借书来的。”看我的样子,她噗哧一声笑出来。

   “那儿媳妇是怎么回事儿?”我又问。

   “就是进来个大夫,问你爸点事儿,你爸说这是我儿子同学,那个大夫就说,是儿媳妇吧,长得这么漂亮。你爸就笑了,让我走了。他本来还想让个小护士送我来。我没让。”好好很兴奋的讲着。

   我真的佩服她了,说,“你这么厉害。”我真的没想到,平时和生人都不愿意说话的好好能做出这样勇敢的事情。

   我又说,“真的服了你,恩,你喝水吗?”

   “恩,好,渴死了。其实我去之前可紧张了。”好好说,“见了你爸爸,发现他一点都不严厉,和我猜的完全不一样,和电话里也不一样,和我说话一直都是笑着说,不象我爸对你。”

   我说,“这么漂亮的儿媳妇进家门,他能不高兴吗?”

   好好娇嗔的白了我一眼,我赶紧去倒水。

   我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茶几上,说,“烫,晾晾。”

   我坐过去拉着她的手,发现很凉,就用两只手握着她的手说,“冷吧?”

   “恩,冷。见到你就不冷了。”这一时刻我真的很心疼她,一想到天都没亮她就从家跑出来,又一个人坐上火车。把她的手拿起放进我怀里,用身体的温度暖暖她。然后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对她说,“以后不许这样了,你一个人多危险,我担心,以后我去S城找你。”

   就这样,从这以后我也不和爸妈说,早晨起来,就直奔火车站,然后都是前一天说好时间,好好就在火车站等我。

   中间也有几次我隔几天没去,好好就跑来C城来我家找,我们或是躲在家里说情话,或是逛街,看电影。

   直到有天父亲下班回来,喊我,“明天有两张香港歌星演唱会的票,给你吧,你带你女朋友去吧。”那时候听到香港二字当时可是我们心中的神一样的存在。

   “我哪有女朋友啊?”我虽然心里高兴,但嘴上我还是辩解道。

   “苏好好啊!”父亲对我一脸不屑的,一句话就揭了我的底,又说,“我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个姑娘好,比你强多了,长的漂亮,还大方,挺好的。”看得出来,正应了霞姐那句话,我爸就是稀罕好好这样的女孩子,心里巴不得她做我们家儿媳妇。

   我心虚了,“那不是,她家是S城的。”

   “S城的还天天都来,能不是女朋友吗?”父亲说。

   “没有天天来啊,”我强辩着。

   “没有天天来?也差不多经常来,这屋里能是你收拾的?”父亲一指屋里,这一点父亲看得很准,好好每次来,都把客厅和我的屋子收拾一遍。

   老妈从厨房问,“明天领回来,我看看。”

   晚饭的时候,我只好如实交待了我们的关系,以及好好的家庭背景,其实我心里还是想和父母说的,炫耀一下。父母还是很急于了解,我自豪地说,“好好从来就是考试全优,满意吧。”

   妈说,“你们好就行,父母也不会和你们过一辈子。”

   爸因为见过好好,其实他是满意的,就说,“是啊,咱们家没什么负担,你就是负担。找个好女孩子,将来才有出息,别总贪玩。”

   晚上的电话里,我把这一切对好好讲了,约好第二天到我家。

   第二天,我跑去车站接了好好,带好好回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准备晚饭,看得出比对我的简单来说,是丰盛太多。

   我领着好好进了客厅,爸爸正在浇花,看着好好满意的说,“好好来了,快坐,等下就吃饭。”听得出老爸很开心。我又领着她到厨房,说,“妈,这是好好。”

   妈看着好好就满意,说,“快进屋,这边烟大。”

   晚饭的时候,爸妈没说过多,只是让好好多吃饭,又说了很多我有多么不好,让她好好的管着我,还让好好常来家里玩。听着他们说,爸妈已经认可我的这个女朋友,就象这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似的。

   吃过饭,我们要出门,爸特别嘱咐说,“看完你要给好好送回家,送回S城。”

   走在路上,好好说,“你爸妈真好,不象我爸啥都问。”我说,“是因为你太好了,他们喜欢你。”

   “为什么呢?”好好问。

   “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他们就喜欢这样的。”我说。

   她拉紧我,说,“那等咱们结婚了,就和你爸妈住一起。”

   “那你爸妈就不同意了。咱们两边都住。一三五二四六。”我回答。

   那场演唱会结束得很晚,我们事先买好的车票,我一直把她送回S城家楼下,已经深夜,又自己跑回C城,到了家天都快亮了,好好特别感动。

   转眼快开学了,又开始准备返校的一切。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父亲突然对我说,“好好身体不太好吧,有空去验个血。”

   我说,“她身体不好吗?整天可有活力了。”

   父亲想了想,说,“有空去验个血常规。”

   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就扔脑后了。

   从火车站接了好好,上了公交车,人不多,但是我们还是选择我替她背着背包,站在车后面挤在一起说悄悄话。

   “昨天晚上,我爸找我谈话了。”好好不太开心的说。

   “谈什么了?”我比较关心她父母的反应。

   ”他说,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要让恋爱占太多时间,”好好回答。

   我问,“那问我了吗?”

   “问了,我说没恋爱,只是我们比较好的关系。”好好说。

   “你爸信么?”我问。

   “他没说,唉,真是的,就不如叔叔阿姨开明。”好好有点无奈。

   我说,“可能学理科的和学文科的区别吧。”

   “等将来,我就不管咱们的孩子找什么样的,他喜欢就好。”好好幻想着说。

   我冲她挤挤眼睛,趴过去在她耳边说,故意说,“不害羞,坏姑娘。”

   她脸一红,掐了我一下,我们都很幸福。

  

继续阅读:五,陈风和苏好好去实现二人的第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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