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我过去看一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今天还能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在赵言气势的压迫之下,那随从也不得不带着轿子向着学子客栈的门口而去。
要靠近学子客栈,林华的骂声越是响亮,随从此时心中也是直骂娘,他就纳了闷了,自己已经让人过去阻拦林华去了,为什么半天了林华还在那里骂着?
现在的林华可是正骂的起劲的时候,刚才的那些话他已经骂过两三遍了,既然没有新的词,那就把已经骂过的再骂一遍。
来来回回的现在已经成了车轱辘话了,不过骂的次数多了,反倒是越骂越顺畅直接一张嘴就脱口而出了。
刚才那个随从倒是来阻拦林华,他在人群外面不停的嚷嚷着,但是怎奈林华正骂的起劲,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在那里嚷嚷。
而且这人群挤得极为紧密,就凭他一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挤不到最前面,反倒是直接把自己卡在了这中间,不上不下,被挤得如同一根麻花一般。
林华在上面骂着,下面还不停的有人在叫着好。
围观的人少的时候,他们还不敢如此的叫好,但是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有好事之人开始在那里起哄了。
每当林华在骂到赵言的床笫之事的时候,那些叫好人的声音便越来越大,这家伙可是要比说书先生说书还要精彩呀!
听朝廷三品大员的八卦之事,还有床头间的那些破事,可是十分的吸引人。
看来那朝廷官员也和普通人一样,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他们这些普通人呢。
“看来这赵大人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唉,我们平民百姓就该为那些达官贵人们分忧,林公子,你回去和你舅舅说一说,等到他力不从心的时候,可以让我们过去帮忙呀!”
“就是,像这种出力气的活,怎么能让赵大人亲自干呢,就得我们这种粗人去干。”
“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有几个该溜子在那里起哄的说道,像这些平日里游手好闲之人,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污秽之事。
而且他们也最擅长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胆子也是最大的,所以有他们在起哄之下,这场面是越来越热闹了。
在台上的林华听到了这些人的嚷嚷,顿时眼皮子一翻,声音很小的直接来了一句。
“要是有这个机会,哪里还用得着找你们,我自己就直接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华的脸上还露出了一副既羡慕又嫉妒的表情,看来他也是早已经对自己舅舅的那些年轻小妾们垂涎已久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让在场的人听到个清清楚楚。
“哟,看来这种出力气的活都轮不到我们呀,还有比我们更着急的人呢!”
“那可不是,每天只能看看,吃也吃不着,看来林公子是比我们更加的难受,干看吃不着,这才是让人最痛苦的呀!”
在围观着的那些人又开始起哄了,引来了一阵哈哈大笑,那些人都是笑的前仰后合。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人群之外,有一顶轿子正在那里停着。
抬轿子的轿夫,还有跟着那轿子一起而来的几个随从,都是一脸小心的在旁边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轿子里面的赵言此时已经被气得脸色发白,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着,鼻孔里也在不停的喘着粗气。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要炸了,想要冲出去直接把那林华从台子上丢下来,亲自暴打一顿。
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根本就不能出去,别说是出去了,哪怕是露个脸都不行,现在他这张老脸,可算是被林华给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这么多人在这里,听着林华说着自己的不堪之事,时不时还骂上两句,骂的也是极为难听。
半晌之后,他伸出手在轿厢上敲了敲,旁边的随从连忙凑到了轿子跟前,低声的说着。
“老爷,小的在呢,不知老爷有什么吩咐?”
那随从很明显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坐在轿子里的赵言喘着粗气,很明显已经到了快要发飙的边缘了。
若不是现在是临近科考的紧要时候,他又是主考官的身份,不然的话,他早已经命人派官兵前来,把这些人全部给驱赶开来了。
但是现在确实不行,哪怕是林华骂的再难听,他也只能是想办法秘密处理了,而且今天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露面,不然的话就给了那些人更多的无尽的遐想空间。
“你现在就派人直接把那小子给我带回家去,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给我带回去,直接封住他的嘴。”
赵言一脸怒容的说着。
“好的老爷,小的现在就去办。”
说完了随从便转身要往外走,不过赵言又把他给喊住了。
“还有,派人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虽然平日里比较混账,但是也不至于大胆到如此程度,看看这里面到底是谁在那里做着手脚。”
在官场上混迹了大半辈子的赵言,很快就感觉出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林华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至于对他这个舅舅有如此大的怨恨,能够到这里当众辱骂于自己。
除非说他是不想要自己这个靠山的,准备自立门户,不过这根本就不可能,那个废物如果离了自己的话,恐怕连饭都吃不饱。
在吩咐完那个随从之后,赵言来了一个深呼吸,他在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平常人遇到有人当众这么骂自己,也都是忍不住的,更别说他作为一个堂堂的朝廷三品大员了。
但是混迹官场多年养成的隐忍习惯,让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没有当场发飙,只是在案中做好安排。
“好了,起轿吧,我们直接回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赵言一脸平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身旁的那几个轿夫吩咐道。
就这么赵言悄悄的来了,又悄悄的走了,只留下了几个随从,在那里盯着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