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
陈柠才得以沉沉入睡。
这一晚,她无数次睡着,又无数次被弄醒。
身体终于被折腾得疲惫到了极点。
到现在哪怕地震都醒不来了。
贺胤臣在旁边静静看着她光洁身躯上的斑驳痕迹。
那些淤痕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在柔和的光影中,凌乱床铺上的曼妙躯体,美得如同油画。
他看得入了神。
堪称恐怖的身体素质让他奋战了一宿都毫无疲惫感。
眼底依旧残留着意犹未尽的炽热。
甚至还想继续再来几次。
不过陈柠确实需要休息了。
贺胤臣缓缓吐出一口热气,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终于将胸腔里躁动的炽热压了下去。
然后他又去书房拿了特制药,给陈柠的十根手指仔细揉了一遍。
特制药没有任何气味。
按揉十几分钟就能完全从皮肤里渗进去,看不出半点涂过药的痕迹。
结婚的这一年来,贺胤臣不知道多少次给她涂过药。
经过这么久的暗中治疗,她的手指几乎已经痊愈。
以后就不用再涂了。
……
陈柠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看着身上床上的一片狼藉,脑子一阵恍惚。
许久,脸上浮起苦笑。
她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也不指望怀个孩子再离婚了。
贺胤臣却一反常态,疯狂要她。
是什么意思。
忽然间舍不得离婚?
忽然间产生了某种感情?
不,这不可能。
也许他是想着反正要离婚了,不上几次就浪费了?
好像……
也不大可能。
毕竟这整整一年,已经足够深刻地感受到他不愿触碰的态度了。
既然本来就打心底不想碰她。
那么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
担心她在冷静期变卦,用这种不堪的方式让她受不了。
所以,就算心底抗拒接触,也咬牙硬上,不然不会那么凶狠粗暴。
没关系。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自己受着就好。
想到这些,陈柠眼眶溢出了泪水。
眼泪沿着脸颊,滑过带着苦笑的唇角,一滴滴落在被子上,缓缓浸开……
她擦了擦眼睛,把被子裹紧全身。
今天是周六。
按照以往惯例,周末得跟贺胤臣一块儿去贺家大宅。
在那边待一两天,陪陪老爷子。
不过老爷子昨天已经去了欧洲那边谈生意,这周末他也不在家。
陈柠想着,这次肯定不用去贺宅了,还是继续躺床上睡觉吧。
太累了。
累得不想动。
闭上眼睛,很快倦意袭来。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枕头旁的手机却突然震响。
她揉着昏昏涨涨的脑袋接听了电话。
“醒了就赶紧起床。”
手机里传来了贺胤臣冷冰冰的声音。
她一下惊醒大半。
“有什么事吗?”
“回贺宅。”
“啊?爷爷不是去国外了么——”
啪。
电话挂了。
陈柠一头雾水。
每个周末带她回贺宅,贺胤臣都不情不愿,纯粹是为了应付老爷子。
现在不需要应付了,怎么还要去?
难道老爷子这么快又回来了?
带着一肚子疑问,她从床上艰难爬起。
匆匆洗漱换衣服,然后直接出门,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果然,贺胤臣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陈柠习惯性地坐进后座。
贺胤臣一语不发,开动了轿车。
车窗外场景飞速后退。
车子里一如既往气氛沉默。
每次坐他的车,都是这种压抑的感觉,他从来不会跟她聊任何话题。
她也习惯了。
习惯真是个好东西。
原本难以接受的事情,时间久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了。
车子开着开车,忽然停了下来。
陈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揉了揉眼睛,还以为到地方了。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副驾驶车门被拉开。
一个娇小的身影坐了进来。
贺胤臣脸上浮起宠溺笑容,抬手摸了摸来人的脑袋。
“哈喽,柠姐姐,又见面啦!”带着酒窝的甜美笑容出现在陈柠面前。
陈柠懵了。
不是说去贺宅吗?
怎么司佑也上车了?
不等她询问,司佑冲贺胤臣娇笑道:
“早就听说贺宅是个特别大特别豪华的庄园,今天总算可以开开眼界啦。”
“你要是喜欢那边,我以后常带你去。”
“好,mua!”
司佑一高兴,还往贺胤臣脸上亲了一口。
举止亲昵,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