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刀尖扑空，她的手腕被牢牢钳住。
刺目的灯光同时间亮起。
“找死？”
头顶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
陈柠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贺胤臣。
他背对着卧室的灯光。
逆光之下，陈柠只能看到他冷硬的脸侧线条，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没出什么事吧？”
陈柠下意识询问。
“用你管？”贺胤臣嘴里酒气喷涌。
陈柠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刚刚还在担心他出了事，自己甚至都想着跟闯入者拼命了。
结果……
竟然是他自己喝了酒。
“想刺杀我？”贺胤臣冷冷讥笑道，“不就是让你在外边淋了点雨么，这么生气？”
“你……”
陈柠肩膀直发抖。
她在担心他，他却这么想。
贺胤臣将她手腕一拧，疼得她松开了水果刀。
刀子落下，刀尖钉在了她脚边。
“把我杀了，你还怎么怀孕呢……”
贺胤臣忽然掐住她苍白冰冷的脸颊，捏得她下颌生疼。
浓烈刺鼻的酒气喷洒在她面前，令她一阵眩晕。
她艰难地开口：“我以为有人闯了进来……我担心你出了事。”
“你为什么……要喝酒。”
他没回答，手却掐得更紧了。
好像要把她捏碎。
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才撒开了手。
强烈的委屈涌上陈柠心头，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贺胤臣，你真的没有心的吗？”
“才发现？那你可真蠢。”
带着嘲讽的语气，不留情面狠狠扎心。
陈柠胸口堵的厉害，头也开始晕乎，一个没站稳瘫坐在地。
贺胤臣垂眸道：“一身水把我地板都弄湿了，擦干净。”
嘭一声。
他转身关上了房门。
独留她湿漉漉地坐在黑暗中。
陈柠吃力地爬起来，在门口站了会儿，扶着墙回了自己卧室。
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意识越来越模糊，大脑变得空白。
好冷……好冷……
整套房子里都有恒温系统，可她却觉得像掉进了冰窟窿，血液都如同结了冰。
她摇摇晃晃来到床边。
刚抓住被子一角，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贺胤臣回到他卧室，推开了浴室门。
宽敞明亮的浴室里有个大浴缸，而浴缸里竟然躺着个昏迷的陌生男人。
男人鼻青脸肿，丝丝血水从他衣服里渗出，在纯白的浴缸里晕染开。
原来，在陈柠回来之前，家里发生了点状况。
贺胤臣发现，这两天暗中跟踪他的陌生男人已经混进了小区，还试图进入他房子所在的单元楼。
正好，他今晚心情很差。
于是主动开了一楼大厅门锁，把客厅大门也虚掩上。
对方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果断溜了进来。
下场可想而知。
陌生男人一进客厅就被贺胤臣闷不吭声打得满地找牙。
硬生生当了十几分钟人肉沙包后晕了过去，又被拖进了浴缸。
空气鲜血气味弥漫。
在这套向来干净得没有任何气味的房子里尤为明显，没几个小时根本散不掉。
贺胤臣依然觉得心情不好。
想到都说酒精可以缓和情绪，从不饮酒的他便买了一堆。
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用烈酒掩盖客厅里的残留的血猩气。
考虑到不确定陈柠什么时候回来。
贺胤臣删掉了她进入单元楼的面容识别信息。
而在她回到楼下的时候，他的事情没处理完。
因此，他没有给她打开单元楼大门。
于是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贺胤臣应付完陈柠，回到浴室，从陌生男人身上摸出了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
接着，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在冷水的刺激下，男人醒了过来。
“谁派你跟踪我的？”
贺胤臣淡淡询问。
男人眼神闪烁，表情复杂。
犹豫了几秒钟，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不打算说？”贺胤臣单手把男人的脑袋按进水里，一边翻看手机通话记录。
他从里边找到了一个近期多次联系，却没有备注的号码，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对面却没有开口，也没马上挂掉。
贺胤臣揪着男人的头发，把他脑袋往浴缸上撞。
嘭——嘭——嘭——
碰撞声和男人痛苦的哼哼声此起彼伏，很有节奏感。
等到人快要疼晕过去，又把他脑袋按进水里。
哗——
咕噜咕噜……
两轮下来，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终于，手机那头的人忍不住开了口：
“哥，停手吧，再弄下去……人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