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摊开,里面还有一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加起来一共一千两银子。
司宸上前拿了无证递到赵君尧跟前。
赵君尧看了看后转向文氏。“文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文氏早就慌了神。“不,不是,王爷,臣妇是被冤枉的,臣妇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皇上,王爷,仅凭一张帕子跟一千两银票又怎么能定罪?这人说不定早就跟秋生私下认识,夫人顶多算是御下不严,说她买凶杀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这些证据的确还不足以定了文氏的罪,但她却有这样的嫌疑,来人,把两人抓起来押送回京兆尹府,这个案子本王会亲自审问。”
文氏紧紧的抓住了盛宗年的手。“不,不要,老爷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不要进大牢,我不要进大牢啊……”战王就是向着盛夏那个小贱人的,她要是被关进大牢还能再出来吗?!
“王爷……”
“若是盛大人心疼贵夫人,本王不建议让盛大人进大牢里陪着。”
赵君尧一句话直接把盛宗年后面的话堵死了,他就是再心疼文氏,都不可能为了她去蹲大牢的。
“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盛宗年不知,他安抚的话对文氏起不到半点作用,文氏依旧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袖,死都不愿意放手。
“不,不要,不要啊……”可不管她攥得多紧,最终还是被禁军给拖了下去。
嘉陵帝也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回城,今年的夏狩就这么结束了。
回城的路上,容氏一直都紧紧的攥着盛夏的手,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不见了。
“娘,别紧张,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容氏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你这孩子真是把娘吓得够呛,你快跟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文氏会对你动手?”
“娘,我哪儿那么厉害呢,不过这次文氏进去了,我就不可能再让她出来了。”
容氏轻蹙着眉头道:“她是文丞相的女儿,即便盛宗年不管,文丞相也不会不管的。”
盛夏身子往垫子上靠了靠,轻笑了声道。“是啊,所以,这一次文氏说什么都出不来了!”
容氏愕然,她觉得盛夏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夏儿打算怎么做?”
“文氏想要除了我也就罢了,但她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祸害别的无辜生命,这事王爷绝不会善了的,娘就等着看吧。”
村姑被杀的案子进展得格外的快,快到文丞相甚至还没有打点好,京兆尹府就已经传来文氏已经认罪画押的消息了,案子已经移交到了刑部。
盛宗年得了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文丞相,他跟刑部尚书不对付,就担心刑部会从中使绊子让文氏再也没有翻供的机会。
“岳父,肯定是他们那帮人屈打成招的,愿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文愿是文氏的名字,文氏若真的被定罪了,那她生的两个孩子这辈子也就跟着玩完了。
文氏生的儿子可是盛宗年唯一的嫡子,如今正在外求学,很快就要参加科考了,文氏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纰漏。
“你以为老夫没有派人去问吗?人到了京兆尹府到是客客气气的给请进去了,可周转了近半个时辰,愣是没从那长舌鬼嘴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等到老夫知道时,人都送到刑部大牢了,那刑部皇上现在已经交由战王去管理了,那人油盐不进又极得皇上信任,别人是把人救出来了,就是想要去见一面都难,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文丞相的话听得盛宗年心都凉了半截,可跟若要拼上自己的官职跟地位去救文氏,是绝不可能的。
文氏的案子审理得极快,短短三天的时间,文氏就定罪了,直接被斩首示众。
文氏被斩首的那天,盛府的人一个都没有去,文氏的尸体最后还是文家的人偷偷去收敛了的,就埋在城门的乱坟岗边上。
一转眼,过去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盛夏的母女两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你快,快去圣旨到了。”
一大早,盛夏刚用了早饭胡玲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圣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宣旨的公公已经外前厅等着了,大小姐快过去吧。”
盛夏点点头,理了理身上微皱的衣裙后,跟着容氏她们一块儿到了前厅。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命盛府大小姐盛夏下月初跟战王完婚,钦此。”
盛夏愣住了,下个月跟赵君尧成婚!
“大小姐还愣着干什么,快接旨啊。”胡玲看盛夏依旧跪着不动,忙伸手碰了碰她。
盛夏回神接过圣旨,盛老夫人到是高兴的让人打伤了来传旨的宫人。
“好好好,真是好了,我们盛家很久没有喜事了,这可真是好啊,你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盛夏望着圣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就要嫁人了,这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呢。
“胡玲,距离下个月还有多久?”
“回王妃,还有五天。”胡玲笑嘻嘻的道。
“什么?五天?!”
还有五天!
出嫁那天,盛府到处张灯结彩,府上充满了欢快的气息,众人像是完全忘记不久前文氏才被斩首一般,就连盛宗年都再也没有提起过文氏半分。
月出阁内更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天还没亮盛夏就被胡玲从床上挖起来了,沐浴梳妆穿衣,一套流程下来盛夏彻底清醒了。
“娘的夏儿终于要嫁人了。”容氏站在盛夏身后,满眼的喜悦,但眉宇间却带着浓浓的不舍。
“娘,你要是舍不得我就不嫁了。”盛夏握着容氏的手,其实她也舍不得容氏。
容氏笑着拍了拍她。“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呢,为了陪娘你还要抗旨啊?”
盛夏眉头一抬。“抗旨就抗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