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要由你来上色啊!”陈樱见笑回,“毕竟,这可是专为你打造的!”
“嫂嫂,那我们什么做蛋糕?”顾沉烨兴奋追问。
“明儿动手!”陈樱见回,“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用文火,把这烤炉烤一烤!”
“我去抱柴禾!”顾沉烨屁颠颠跑向柴房。
“我去找火折子!”
“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李娇娇和素儿顾芷三人忙得脚不沾地,却仍是兴致勃勃。
“诸位今日都辛苦了!”陈樱见笑道,“为了犒劳你们,等你们过生辰时,我一人送你们一只生辰蛋糕!”
“真的吗?”李娇娇欢喜叫,“下月初八是我的生辰!”
“我的是五月二十!”
“我是八月十六!”
素儿和顾芷也都赶紧报了自己的生辰。
陈樱见一一记下,又看向顾沉烨:“烨儿,你的呢?”
“我的……”顾沉烨看着他,黑眸亮闪闪的,“明日便是我的生辰呢!”
“哇,这么巧?”陈樱见拍手,“那我更得好好准备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物呢?”
“这只大老虎就行了!”顾沉烨抚着虎头,喜得眼都眯起一条缝,“我很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听到这话,顾沉寒眸光微黯。
他一直在外奔忙,陪伴这个弟弟的时间,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顾泽是顾沉烨的贴身侍卫,但他到底是个男人,又是个话少的,只能负责他的安全健康。
厨房老吴倒是个老小孩儿,愿意陪着他玩儿。
还有顾芷,顾沉烨的衣食住行方面也一直尽心尽力。
但是,他们终归不是普通人,每个人身上都负着血海深仇,为了这个目的,大家团结在他周围,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而现在,大计未成,前途未测。
隔壁的徐氏,更是让他们随时随地都在面临死亡威胁。
在这样的境况中,大家表面上乐呵着,但内心紧绷,委实是没有心情陪孩子玩的。
而且,除了顾芷,剩下的全是大男人,也不知怎么陪孩子玩儿。
顾芷却又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向来在男人堆里滚着,那性子跟男人也无甚区别。
虽然他们都很疼爱顾沉烨,但顾沉烨其实挺孤独的。
孩子需要玩伴。
而顾府眼下的情况,那些权贵之家,又有谁愿意让自家孩子跟烨儿玩?
不过,幸好,现在有陈樱见这个浑丫头陪他玩……
顾沉寒想到某一节,忽然惊醒。
他刚刚居然想,幸好?
陈樱见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件幸运好事吗?
不,现在还不是。
那丫头狡诈,谁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在对待顾沉烨一事上,他倒是放心了。
她不会害他,这点,他可以确定。
不过,她不喜欢他,对他多有腹诽,这件事,也基本可以确定了。
“回房!”他直起腰来,理理衣裳,“郭伯,刘伯,你们随我来!”
老郭老刘亦步亦趋跟上。
“此番我回京之事,不要声张……”顾沉寒道,“尤其是不能让隔壁那个知道!”
“知道了!”老郭点头。
“在许狗事未了之前,我会住在静王府,有事去那边传信……”顾沉寒又交待,“还有,我的另一处行踪,记得安排好,莫要露了破绽,隔壁的狗,还一直盯着呢!”
他说完,拧头看向远处。
远处是一片亭台楼阁,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昭示着这座府邸的荣耀尊贵。
可这荣耀尊贵,最初,是由母妃带来的。
这座府邸,也是母妃所建,包括那平南王的封号。
她将这一切,全都拱手献给了自己爱的人。
因为有母妃,那个男人,才会成为平南王,也是因为有母妃,才有他如今的荣耀。
可结果呢?
平南王登顶之时,便是母妃殒落之日。
与他相伴十年的糟糠之妻,为他倾尽一切,却敌不过他的青梅竹马。
什么原配发妻?不过是个笑话!
只有他心爱之人,才配与他共享这人世繁华!
于是,他们鸠占鹊巢,害死母妃,尚嫌不够,还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废了他的双腿,夺了他的世子之位,更对年仅五岁的顾沉烨下了毒手!
顾沉寒攥紧双拳,双目渐变得猩红。
此时的平南王府,正处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之中。
这场地震,自然源于相府被抄。
“王爷,你莫不是瞧错了?”徐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许首辅啊!皇后的亲爹!太子的亲舅舅!皇上的宠臣,对他深信不疑的!连昨日那桃花节,都能改成他的纳妾大典!怎么可能昨儿纳妾,今儿就抄家?你肯定是看错了!”
“本王又不瞎!”平南王怒道,“那皇家的羽林军,将许府围得密不透风!昨儿晚上就围住了,今儿满城尽知,你眼睛瞎了?”
徐氏眼睛不瞎。
只是前儿一早,她陪着母亲上山斋戒,一直到今日才下山。
这会儿刚回到王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
“他因为什么被抄家?”徐氏惊问。
平南王简略说了一遍,徐氏愈发惊诧:“怎么静王也冒出来了?他不是早就不问政事了?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不知道!”平南王苦着脸摇头,“此事,本王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好像就突然就发生了,事前竟毫无预兆!”
“相府那边,也是一丝信儿也没透出来?”徐氏不甘心。
“那边估计也没反应过来!”平南王哀叹,“说是正欢天喜地迎亲,结果亲没迎来,迎来了羽林军!羽林军将许相封得密不透风,就连当日去庆贺之人,有的还被拘押着没放出来呢!”
“竟连庆贺之人也押了……”徐氏冷汗直流,“所以,许相他此番是……死定了?没有回旋余地了!”
“怕是没有生路了!”平南王面色惨然,“你也知道,静王以前可是北境之王!对北境十一州,他是有很深感情的!如今北境急危,许相伙同贼匪,劫了军粮,生生断了北境军的口粮,这罪名,可是等同于通敌叛国!更不用说,他昔年带兵,军粮被曾被人动过手脚,将士无粮,以致兵败,那可是他生平至恨之事!那年劫军粮的允王,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结果呢?成了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