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想到允王的结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身为皇帝的儿子,允王虽犯下这滔天大罪,也并未处死,只是被永久监禁。
静王不服,暗中使人凌虐允王,等到允王死时,浑身溃烂,惨不忍睹。
他是生生把允王凌切碎割了!
如今旧事重演,静王又怎会饶过?
他虽早已不问政事,但却有从龙之功。
如今这位帝君,便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帝君亦对他十分信赖尊重。
所以这一次,许广贤的确是在劫难逃。
“那我们怎么办?”徐氏一下子慌了,“王爷,我们……我们跟许相可是有许多……”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平南王知道她想说什么。
徐家跟许家向来是世交,徐氏的妹妹小徐氏,是许相的嫡正妻,许相是他的连襟。
这些年,他跟这位联襟在官场上互助互惠互利,委实是做了不少见不人的事。
两人书信来往更是频繁,若是此次抄家被查出来……
平南王想到此节,面色惨白,汗出如浆。
徐氏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压低声音道:“能否派人进去,将那些书信盗出来?又或者,干脆买通人,放一把火……”
“烧了书信,还有人啊!”平南王面色如土,“难不成,你还能封住许相的嘴不成?”
“为何不能?”徐氏看着他,面色阴狠。
“你……你是想要……”平南王盯着她,忽又摇头,“你以为静王是吃素的吗?他根本就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事在人为!”徐氏道,“静王不是吃素的,我们也不是!再者……”
她顿了顿,道:“王爷,你想想,许相身边,有多少个我们啊!”
平南王眼前倏地一亮!
此番许广贤出事,害怕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许相身为太子亲娘舅,旗下追随者无数,朝中之臣,十之八/九都被太子和许相揽下,当今圣上又沉迷练丹方术,多日来一直是太子监国,代行政事。
他们这些人,只要联起手来,抹掉最重要的罪证,静王再厉害又能如何?
于太子而言,此番亲娘舅出事,以他的性子,若是救不出来,必定也会断臂求生!
说不定这会儿正等着他们上门议事呢!
“本王这就去东宫见太子殿下!”平南王大为震奋,霍然起身。
“妾身也去娘家瞧瞧!”徐氏跟着一起站起来,“王爷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有妾身与你共担!”
“淑仪,还是你最好!”平南王握紧她的手,满脸感动。
“渊郎!”徐氏歪倒在他身上,娇声道:“我是渊郎的妻子,不对渊郎好对谁好?”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平南王自去,徐氏则坐在那里发呆。
她的陪房兰嬷嬷端着一杯茶悄悄走进来。
“王妃,喝杯茶喘口气吧!”她轻声道。
徐氏端起茶杯浅啜。
“王妃,若是此事真牵连到王爷,可如何是好?”兰嬷嬷担心道。
“你也听说了?”徐氏扫了她一眼。
“府里都传疯了……”
“你让世子带着修儿和星儿去乡下庄子里避避风头吧!”徐氏道,“若真是出事,能逃一个算一个!”
“是。”兰嬷嬷点头,“那就让他们去宿州好不好?那里离得远,若得了风声,也有时机变通!”
“好,就去宿州!”徐氏点头。
“王妃不如也一起去避吧?”兰嬷嬷道。
“不,我得留在这里!”徐氏摇头,“这祸事,避是避不掉的!只能想法化解!”
“王妃这是要打算跟王爷共进退?”兰嬷嬷看着她,欲言又止。
徐氏唾了口:“那老匹夫,他也配?”
兰嬷嬷听到这话放心了。
“他的确不配!”兰嬷嬷低声道,“明知王妃不喜那些贱蹄子,他却纳了一房又一房,天天往那些小贱人院里跑!”
“他自跑他的,我自乐我的,如此下去,倒也无妨!只是……”徐氏冷笑,“此番他若真的逃不过,我却得另有计较!”
“王妃打算如何?”兰嬷嬷忙问。
“我呢,自是不会跟他一起受苦的!”徐氏说着笑起来,“到时候,将功折罪之类的事,也可做上一做,总归,我不会像林烟那贱人那般蠢,到死还在纠结这些臭男人那些破事儿!”
“还是王妃通透!”兰嬷嬷谄媚道,“林烟那样的蠢人,也只配落那样的结果!”
“只可惜,她的种还活着……”徐氏说着又咬牙,“那贱种倒是命大,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竟然还弄不死他,委实是气人!”
“王妃莫气,如今,不是有陈樱见那根搅屎棍嘛!”兰嬷嬷怪笑,“有她在,那贱种便算不死,也别想好受!”
一提到陈樱见,徐氏立时浑身舒泰。
“这倒也是!”她笑道,“这搅屎棍我用得甚是顺手,还极听话,蠢得像只猪一样,指哪打哪,都不带想一下的!哈哈!”
“可能她吃的饭,全供脸了,没供脑子!”兰嬷嬷吃吃笑,“王妃不过说几句好话,送几样东西,她居然就把王妃当成了自己人,帮着王妃去害她夫君!真不知世间怎会有这样拎不清的傻子!啊对了,王妃,刚刚外头小厮来报,说那傻子从娘家回来了!”
“回来了呀!”徐氏笑道,“那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可得再召她来聊聊!我手中那位,可是对她日思夜想呢!”
“王妃是说逍遥王吧?”兰嬷嬷笑得暖昧。
“除了他,还有谁?”徐氏掩唇轻笑,“如今这两人已搭上线了,你说这枚棋子该怎么用呢?”
“王妃肯定早有计较,何必再问老奴?”兰嬷嬷挤眉弄眼,“老奴这脑子,可比不上王妃的!”
“我打算给顾沉寒戴一顶掀不掉的绿帽子……”徐氏笑得猥琐,“既然他总是不死,那我便让他生受着好了!新娶一月的美娇娘,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跟逍遥王苟且,你说,他会如何?”
“他一个瘫子能如何?”兰嬷嬷唾道,“打,他打不过,咱们的逍遥王功夫可不差呢!骂呢,我估计他不敢骂!逍遥王可是贵妃娘娘的心尖宝贝!哪哪都不行,他也就只能生受着,让那对奸夫银/妇,骑在他脖子上风流快活,没准啊,那擦拭的纸,还得他去递呢!”
“哈哈!”徐氏快意大笑,“你这老东西,嘴也忒毒了!说得这般形像,可真是笑死人了!如此说来,那贱种还是不要死的好!他若死了,我到哪儿找乐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