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看清这人的脸,脑子里“嗡”地一声!
这人竟不是陈樱见!
只是穿了一件跟陈樱见类似的裙衫?
顾芷拔腿就往回跑。
绿衣女人咕咕怪笑两声,疾奔几步,消失在回廊。
她一路前行,很快,便走到街道上,撩开街角处一辆马车的车帘。
一张俊秀却又阴郁的脸露出来。
“公子,妥了!”女子笑着向他行礼。
“辛苦你了!”胡云墨难掩心中兴奋。
四海酒楼。
顾芷几乎将整个净房都翻过来,都不曾寻到陈樱见的踪影。
听说陈樱见可能被劫,老刘和承志俱是眉头紧皱。
“去找那个绿衣女人!”老刘当机立断,“阿芷你当初不该回来,该拿住她的!”
“是我太蠢了!”顾芷后悔不迭,‘我还以为是单纯认错了!”
那个绿衣女人,刻意穿了跟夫人类似的裙裳,她一再追行,她却刻意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引她一直向前行,明显就是引开她,好让她的同伙把夫人偷送出门!
“这么一个大活人,他们会怎么带出去?”顾芷问。
“肯定是打晕了,装进麻袋里,再从酒店后门送出!”承志猜测道,“前门人来人往,他们应是不会如此大胆!”
“去后院查问!”老刘将顾沉烨交给顾芷,“夫人的事交给我们,你快带小公子回府!”
“我不要走!”顾沉烨听说嫂嫂被人绑走,哭着挣扎:“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找嫂嫂!”
“烨儿听话!”李娇娇擦干他的眼泪,柔声哄道:“你先跟芷姑姑回府,不然,刘伯他们还要费心看护你,反而会耽误找表嫂呢!”
顾沉烨听到这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点头。
“刘伯,志哥哥!你们一定要找到嫂嫂!”他扁着小嘴。
“放心吧!”刘伯用力点头,“一定把你嫂嫂完整无缺带回去!”
顾芷自带素儿和顾沉烨离开,李娇娇却坚定的站在那里,要跟刘伯一起找人。
“表小姐,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刘伯想要劝他,却被李娇娇打断。
“我有用!”她固执道,“我鼻子可灵了!我能嗅见表嫂身上的香味儿!”
她说完,像只小狗似的,开始不断翕动着鼻子,一边嗅着,一边快步向前。
刘伯和承志对望了一眼,疾步追上。
被迫离开的顾沉烨担心嫂嫂,却又不能帮上忙,心中焦灼万分,咧着嘴哇哇哭个不停。
“这哭声……”楼上雅间的顾沉寒霍地站起来!
怎么像是他家小烨儿呢?
“怎么了?”明王看着他。
“我好像听到烨儿的哭声……”顾沉寒匆匆道,“不行,我得下去瞧瞧!”
“一起去!”明王知道他有多疼爱这个弟弟,跟着一起往下走。
顾沉烨一路哭着从后院进了酒楼内堂,顾沉寒正好从楼梯上跑下来,见到自家弟弟,心里一沉,忙上前拦住了顾芷。
顾芷看到他一怔,但此时他顶着玄冥的脸,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好相认,遂快步走出。
顾沉寒紧随其后,很快便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是谁绑走了她!”顾芷垂泪,“都怪奴婢粗心!竟然被一个冒牌货给引走了!”
“你先带烨儿回去!”顾沉寒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后,疾步奔向后院,跟老刘他们汇合。
明王在旁听着,初步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了解之后,他反而更困惑了。
“予安,是你那位夫人被绑走了?”他看着顾沉寒。
“是!”顾沉寒用力点头,“殿下,劳烦你身边的人也帮忙找一下吧!”
“那是自然!”明王点头,立时吩咐下去,这边却又难耐好奇问:“予安,恕我妄言,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位夫人被人绑走,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顾沉寒一怔,随即苦笑:“是啊,原本,的确是一件好事……”
之前的陈樱见,那就是一坨臭狗屎,他巴不得早点将她铲出去。
若是有人愿意代劳,他简直求之不得!
可现在……
现在,不可以!
他的小媳妇,只有他能欺负!
除他之外,谁都不行!
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丝,他定要将他剥皮塞草,挫骨扬灰!
明王看着他急得快要裂开的脸,愈发好奇了!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最重要是先找到人再说!
“阿征,你带人听从予安号令!”
他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内卫。
“是!”宋征点头,压低声音道:“此事交给阿征,殿下还是快些上楼吧!虽您易了容,但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不妙了!”
明王点头。
他是听闻京中之事,暗中赶回来的。
若叫人知道他此时返京,再告到老皇帝那里去,又是一项罪名。
“殿下您先上去吧!”顾沉寒自然也晓得其中利害。
明王点点头,自行离开,这时老刘走过来。
“公子,我方才问过这里的杂役,说半刻钟前,有人推着一个麻袋走出去,那人他不认识,但很凶,他也没敢多问!”
顾沉寒估算着时辰:“半刻钟的时间,推着独轮车,穿过拥挤的街道,应该走不远!附近能藏人的店铺,一间间的搜!重点搜客栈和酒楼!”
“是!”阿润和承志带着几人兵分几路,飞快跑出去。
这时宋征也带人赶过来,一齐跟在顾沉寒身后。
“我又闻到香气了!”李娇娇叫起来,“是往这边走的!”
她的手直直的指向一条偏僻的小巷。
“追!”顾沉寒飞身窜出。
……
陈樱见睁开眼,眼前一片花枝摇曳,鼻间亦氤氲着幽淡花香。
那花香沁人,令人脑清目明,只是花前那人……
她心里一惊,翻身坐起来。
“醒了?”那人转身,衣袂翩然,眉眼含笑。
他其实笑得挺好看的。
可陈樱见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胡云墨!”她盯着面前的男人,“你绑我至此,想做什么?”
胡云墨笑而不答,只优雅的修剪着手中的花枝,慢悠悠插到花瓶中。
“你觉得我这花插得怎么样?”他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