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外援,流程立刻顺畅。
王泽雷把高扬叫到一边,开始调配独家腌料。
洋葱、十三香、花生粉、孜然……几种看似普通的调料在他手中混合,竟爆发出一种复合的奇香,呛得高扬直咳嗽又猛吸鼻子:“卧槽!这啥玩意儿?也太香了!”
另一边,刘浩和张松涛吭哧吭哧地抬回一个根据王泽雷图纸焊出来的铁皮烧烤炉。
夕阳给小镇镀上金边时,他们在十里路口支起了摊子。
王泽雷心里的小算盘噼啪作响:“这年代的物价真是天堂!羊肉八块,鸡胗板筋这些‘下水’一块五,猪蹄两块!这哪是成本,简直是白捡!”
“本钱一千五,买卖干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干柴引燃了木炭。
当第一批肉串架上炭火,油脂滴落燃起明火,发出“滋啦”一声巨响!
孜然和辣椒面撒上的刹那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浓烈香气,混合着烟燎火气和奇异香料味,如同一颗无形的炸弹,轰然炸开,席卷了整个路口!
那哥仨笨拙的吆喝声“烧…烧烤…”瞬间被这香气噎回了嗓子眼,只剩下疯狂分泌的口水。
下班骑车路过的大叔猛地捏闸支地,脖子伸得老长:“嚯!这啥味儿?可真他娘香!”
几个跳皮筋的小姑娘也不跳了,围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瞅着那滋滋冒油的肉串,直咽口水。
王泽雷笑着把第一批烤好的肉串先塞给三个望眼欲穿的兄弟:“尝尝!”
刘浩接过,顾不得烫一口咬下。外皮焦脆,肉汁爆炸,那从未体验过的咸香辣和孜然风味瞬间席卷口腔!
“卧槽!!这…这真是羊肉?!”他眼睛瞪得溜圆,话都说不利索了。
高扬和张松涛的反应如出一辙,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第一批“目标客户”准时到场——高扬邀来的几位南方老客。
“哟,小高老板,搞什么名堂啦?味道香得吓人哦!”戴金丝眼镜的老板笑道。
他们好奇地尝了一口,表情瞬间从不以为意变成了极度惊艳!
“了不得!了不得!”另一个老板吃得满嘴流油,连连竖大拇指,“阿拉在上海、广州吃的烧烤,都冇你这个味道正!小同志,厉害!”
他们的吃相和称赞,就是最好的活广告。
“老板,多少钱一串?”围观的人群终于忍不住了。
“羊肉串一块!肉筋五毛!羊腰三块!大猪蹄五块!啤酒两块五一瓶,买一送一!”王泽雷大声报价。
这价格在当时绝对不菲,但在那勾魂的香气和活生生的“吃播”面前,一切犹豫都苍白无力。
“给我来十串羊肉!”
“我要两个猪蹄!”
“啤酒!先上四瓶!”
摊子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带着好奇尝了一口之后,眼神立马变了,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认可!
“老板!再加二十串!”
“我这桌再加一打啤酒!”
兄弟四人外加两个阿姨,瞬间忙成了旋转的陀螺。
夜幕深垂,所有食材酒水被一扫而空。
最后一位客人打着饱嗝离去,兄弟四个累得几乎散架,直接瘫坐在马路牙子上。
但当目光投向那个装钱的破纸箱时,所有疲惫瞬间蒸发!
箱子里,堆满了小山似的、油渍麻花的毛票、块票,甚至还有好几张四位领袖的百元大钞!
“快!数钱!数钱!”刘浩嗓子哑了,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四人就着昏黄路灯,围成一圈,手指沾着唾沫,一张张地捋平、清点。这个过程漫长,却充满了极致的快感。
“十块…”
“这边又五十!”
“我这摞毛票有二百七十七!”
“卧槽!这下面还埋着一张一百的!”
最终,数字汇总:营业额两千一百三十五块六毛!刨去所有成本,净赚六百一十二块三毛!
“多…多少?!”张松涛的声音直接劈了叉,他投那一千时心在滴血,此刻却觉得那是人生最英明的决定,“一天!一天挣得都赶上我爸以前一个月工资了?!”
王泽雷也松了口气,笑骂:“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今天是第一天开张,投入成本比较大,按现在行情来看,这烧烤的利润至少在三分之二以上。”
他看着兄弟们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心中豪情万丈。这第一步,总算稳稳地迈出去了!
只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食材箱和累瘫的众人,一个幸福的烦恼也随之浮现:照这个势头,明天准备的料,怕是再加一倍也不够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