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筹备完各项事宜后，顾逸辰的分公司在Y市开了张。
还就开在盛家铭公司对门。
正式开设那天，还搞了个剪彩仪式，阵仗很大。
我出任了分公司的执行总监。
这期间盛家铭几乎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还要换号骚扰我。
何硕暗地里告诉我，我走之后视频会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但后续的合作还要推进，盛家铭又招了两个人来顶上我的空位，还亲自牵头负责。
分公司开得离盛家铭公司近，确实能在他眼前耀武扬威一把。
但缺点就是进出容易碰到狗。
比如现在，我一下班就看到盛家铭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绕开他走，他急急忙忙上来挡住我的路。
“薇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盛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我把夏楚楚辞退了，不信你可以问何硕，或者公司里其他人都随便你问。”
我这才停下脚步，瞥他一眼：
“没有夏楚楚，以后还会有张楚楚，王楚楚。盛家铭，在你不能和其他女人保持合理社交距离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能跟我携手并肩一生的人了。”
盛家铭脸色变了又变，语气急切：
“薇薇，我们在一起八年，你了解我的，我绝对没有出轨。”
我抿唇不语。
我知道盛家铭说的是实话，他不会主动招惹夏楚楚。
但他不主动，也没拒绝。
即便他没有犯下大错，感情却是从一桩一件的小事中消磨的。
盛家铭见我没动，以为我心软了，上来想牵我的手。
还没等他碰到我，就被从屋里出来的顾逸辰打断了。
顾逸辰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有了几分商业精英的气质。
他大大咧咧地挤到我跟盛家铭中间，一掌拍上盛家铭伸来的手，顺便抽出他手上的玫瑰花甩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哟，这不是盛老板嘛，我这人花粉过敏，我公司范围内不能出现鲜花，不好意思了哈。”
盛家铭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抢救那捧玫瑰。
他强忍着恼火，没有发作，只是质问道：
“顾逸辰，这儿有你什么事。”
“保护员工下班休息的权利，也是我这个老板的义务，你愿意站在这里就站，我们就不奉陪了。”
顾逸辰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手，朝我挤挤眼睛：
“走学姐，第一天开工辛苦了，我请你吃饭。”
5.
顾逸辰让我选地方。
我挑来挑去，带他去了大排档的一家路边摊。
这家的小龙虾很好吃，但盛家铭觉得不卫生，我已经很久没来吃过了。
顾逸辰倒是半点不嫌弃，还挽起袖子给我剥小龙虾。
他剥，我吃。
盛家铭也跟来了，远远地坐在离我们几桌的地方，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顾逸辰给我倒了一杯汽水：
“那个夏楚楚，他是辞退了，但在朋友公司又给她找了一个运营的工作。”
我嚼小龙虾的动作慢了下来，诧异地看了一眼顾逸辰：
“我不会吃回头草的。但你也刚到，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学姐，我说准备搞垮他的公司，可不是说说而已呀。”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公司有没有什么摇钱树。”
“摇钱树？”
“我去买通几个人，给摇钱树浇开水。”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这是什么新型商战啊？”
顾逸辰给我递来纸巾，语带笑意：
“我就是想逗学姐笑笑，自从那天会所重逢，还没见你笑得这么畅快呢。”
我愣了愣，一瞬间真的觉得这些天来心里的沉闷散去不少。
面对顾逸辰这样的男人，说不心动是假的，现在气氛刚刚好，我脱口而出：
“顾逸辰，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下一秒，我怀疑我幻视看到了顾逸辰身后摇起尾巴。
可惜马上就有人冲来破坏气氛。
是盛家铭，他情绪激动：
“薇薇，你怎么能答应他，你跟他才相处了几天？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个……”
顾逸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盛家铭还真就闭嘴了。
这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顾逸辰收到我疑惑的眼神，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大学的时候跟盛老板打过一架，没想到他这么胆小，还能记到现在。大家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我还会再揍他一顿吗？”
我印象里，大学时盛家铭是有一次身上挂彩来接我下课。
我问他怎么受了伤，他也只含糊其词地说是见义勇为弄的。
我相信了。
因为我跟盛家铭在一起，就是起源于一次见义勇为。
大二的时候我们学校要进行大型修缮，安排我们这届学生搬到大学城里的老校区暂住。
大学城里学校多，闲散人员也多。
我那天在校外有事，回学校晚了，孤身一人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里。
而且那些混混抢了钱还不知足。
好在有惊无险，盛家铭和他几个哥们路过，救了我。
学校里有不少人追我，但我从来没有跟哪个人谈恋爱。
但那天盛家铭在我遇难的时候如天神般降临，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后来我们约着吃饭，泡图书馆，逛街玩乐，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盛家铭在我眼里是个温和又有担当的人。
我从没听说过他跟顾逸辰有什么矛盾。
顾逸辰握住了我的手：
“学姐，我揍盛家铭是因为……”
“闭嘴！”
盛家铭脸色骤变，怒吼出声，但他没能阻止顾逸辰。
顾逸辰语气冰冷：
“当年堵你的那帮混混，是他找来的。”
我一瞬觉得手脚冰凉。
6.
我甚至不用跟盛家铭确认，我和他在一起八年，只看他现在的反应就知道，顾逸辰说的是实情。
我曾经以为的英雄救美，担当和勇气，原来不过是一场戏。
我是对这段感情失望了，但没想到从一开始，它就是假的。
我气得浑身颤抖，走到盛家铭面前，扬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盛家铭没有躲，我的手掌震得发麻，他的脸肿了半边。
他躲闪着不敢直视我，却还是苦苦哀求道：
“薇薇，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有分寸的，再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快乐吗？”
顾逸辰走过来，一手环住我的腰，撑起我发抖的身体，一手拎着酒瓶子指向盛家铭：
“你算什么垃圾东西，别来沾边。”
“再磨叽，我当场给你开瓢。”
盛家铭嗫嚅着不敢再说话，转身走了。
哪里有半点当年在小巷子里救我的光辉形象。
我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他这种人的。”
顾逸辰一脸痛心疾首：
“都是敌人太狡猾，也怪我来得太晚，要是我跟学姐同届，哪有这个盛家铭什么事儿啊。”
我拍开顾逸辰的手：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吧。”
顾逸辰愣了愣，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显得有几分沮丧。
“我发现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没听说感情不和，我以为我教训他一顿，让他不敢再干这种事就行。”
“对不起嘛学姐。”
“学姐你看我，哪里像会打人的样子，我当时还吃了亏呢。”
顾逸辰打架吃没吃亏我不知道，但茶起来的本事好像跟那个夏楚楚有一拼。
我熄了那点火气，轻咳一声：
“不用道歉，这也怪不到你身上。”
顾逸辰当即眉开眼笑地坐下继续给我剥起了小龙虾。
7.
之后上下班顾逸辰都跟在我身边，他也按之前说的那样，专截盛家铭公司的业务。
盛家铭估计被弄得焦头烂额，没空再来纠缠我。
同事都是聪明人好相处，工资理想，顾逸辰跟我的感情也进展顺利，我这段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顾逸辰的总公司在计划上市，两边一起推进，我手上的工作多了起来，还要每天跟顾逸辰你侬我侬，更没空去留意盛家铭了。
打破这种宁静的是夏楚楚。
夏楚楚跑来我们公司，非要见我。
来喊我出去看看的同事说，她抓着前台小姑娘的手跪了下来，把无辜的前台吓得够呛。
我赶过去的时候，夏楚楚正坐在椅子上擦眼泪，两三个我们的员工陪在她身边，前台见我来了，如蒙大赦地舒了口气：
“许姐，这位夏小姐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不然就住在咱们公司不走了。”
夏楚楚看见我，站了起来，我看她膝盖又要弯，手疾眼快地把她一把按回椅子上。
她眨眨眼又要开始哭：
“许姐姐，我求求你，成全我跟家铭哥吧！”
“可能我过去是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得罪了你，但你现在都跟顾总在一起了，就别吊着家铭哥了好不好。”
我日子过得太顺心，现在看她已经没有什么恶感，还要谢谢她帮我看清了盛家铭的真面目。
但她这么能演，当个乐子看看也不错。
我很痛快地点头：
“行啊，你从盛家铭朋友的公司离职，再买个喇叭过来，早八点站在楼下大喊三声‘我是小三’，我就把盛家铭让给你，怎么样？”
夏楚楚咬着薄唇，脸色涨得通红：
“许姐姐，我知道你嫉妒家铭哥更喜欢我，但我又没有插足你们的感情，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可笑，原来不玩明的玩暗的，就不算第三者了？
我无所谓地摊开手：
“你还知道我们分手了，那盛家铭不接受你，关我什么事啊。”
“你……”
“薇薇，你没事吧？”
盛家铭拉开我公司的门，也挤了进来。
我们这边都怕夏楚楚闹事，围在她身边，没人拦着盛家铭。
夏楚楚闹出的动静不小，应该是对面的人注意到去通知了自家老板。
前任和暧昧对象凑到一起， 他盛家铭哪能不来。
盛家铭对夏楚楚拉下脸来：
“你来这里闹什么，跟我回去。”
夏楚楚不住地摇头。
我嗤笑一声：
“你还管得了人家？你是她的老板还是老公啊。”
盛家铭满脸受伤，跟我赌咒发誓：
“薇薇，你别说气话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夏楚楚站在盛家铭身边，手搭在小腹上，泫然欲泣：
“家铭，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盛家铭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楚楚，神色几度变幻，最终还是想来拉我：
“薇薇，你听我解释，我那天喝多了……”
我抬起腿就是一脚，盛家铭猝不及防，踉跄着退了两步，踹开了我跟他之间的距离。
这种男人实在是恶心。
夏楚楚扑向盛家铭，看向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家铭哥，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外出开会的顾逸辰回来了。
他还带着几个写字楼里的保安和物业，显然也是有人告诉了他这边闹起来了。
顾逸辰看都没看盛家铭一眼，给保安指了夏楚楚：
“她不是这里任何一家公司的员工，我租这栋写字楼的办公室，就是因为这里管理严格，外人不能随意进出，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我不想追究，但她来我们公司闹事，你们得管管吧？”
保安点点头表示一定处理好，上前劝夏楚楚离开。
夏楚楚垂头不语，只说自己是在这里上班，怎么劝也不听。
物业女主管想安抚夏楚楚的情绪，拍拍她的肩膀，还没碰到夏楚楚就一甩膀子：
“我……我是孕妇！你们不能随便碰我！”
她闪着泪花向盛家铭投去求助的目光。
盛家铭一开始还沉默不语，但周围人都跟着夏楚楚时不时瞥他几眼。
神色各异的目光中，盛家铭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今天来入职的。”
我点点头：
“既然是你的员工，就快领走吧，在我们这儿赖着算怎么回事？”
“薇薇……”
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
盛家铭身上还有我的鞋印子，他长长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带着夏楚楚离开了。
8.
这么一闹，夏楚楚又回了盛家铭公司上班。
她以老板娘的身份天天在公司指手画脚，还要走公账报销自己买零食补品的钱。
她跟员工起争执，要么用孕妇的身份拿乔，要么就去盛家铭跟前哭。
员工们被她搞得怨声载道。
何硕私下里给我传递这些八卦，还旁敲侧击地问我能不能跳槽来这边。
看起来何硕还不知道，他跟盛家铭当年“救我”那件事爆雷了。
我把何硕叫出来见了一面。
我跟他谈好条件，他给我传递那边的动向，盛家铭公司倒闭后我这边会接收他。
临走时我又叫住他：
“盛家铭办公室门口那棵发财树还活着吗？”
何硕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指示道：
“给它浇开水，浇死了你来这边，我多给你涨八百八十八的月薪。”
晚上我正研究怎么破坏何硕给我的有商业机密的硬盘，又想起那棵发财树，忍不住摇摇头发笑。
顾逸辰从身后抱住我，挺括的鼻梁挨在我耳边，冲我耳朵里呼气：
“学姐，你在笑什么？”
我故意逗他：
“我拿到了盛家铭公司的商业机密，高兴，你要不要看看？”
顾逸辰委屈巴巴地拉下脸：
“偷看他们的商业机密？学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他嘴上说得委屈，动作却生猛得很，我连忙按住他：
“好好好……知道你强了，我跟何硕联系是有别的目的……”
后面的话都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9.
两个月后，一次公开招标现场。
这次的甲方要求有些刁钻，留到最后的就是我们两家公司，和一家明显没戏的微型公司。
自从我走后，盛家铭公司的业务就开始萎缩，本来就人心不稳，加上这两个月夏楚楚作妖，不少老骨干提出离职。
这段分公司发展得也很顺利，抢占了盛家铭公司不少市场份额。
毕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公司，我不用想就知道，他们现在的资金流非常紧张。
各自上报方案后，甲方明显对我们更有意向。
于是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从洗手间出来，毫不意外地看见盛家铭堵在门口。
盛家铭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
“薇薇，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好笑地看着他：
“我做什么了？正常的行业竞争吗？”
“咱们的公司里也有你的心血，还有你的股份！你跟着顾逸辰一起整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只是看我不顺眼，利用你来打压我罢了，等我的公司垮了，他就会把你一脚踹开。”
我捋了捋长发，试图安抚一下自己被盛家铭的胡话污染的脑子。
“不说顾氏集团家大业大，光顾逸辰自己开的这家公司体量也是你的三倍不止，顾逸辰要针对你，还需要利用我？”
“他针对你，是因为我。”
“盛家铭，你如果继续这样脑子不清楚下去，别说我们针对你，你自己也能把公司拖垮。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了，好自为之吧。”
我走得干脆利落，没有看到盛家铭握紧的拳头。
等我回到会场，周围的气氛突兀地变得有些不对劲，许多人看向我。
顾逸辰回总公司那边处理事务，这次招标没过来，公司的实习生小刘正急得团团转，见我回来连忙拉我走到一边：
“不好了许姐，有人举报我们跟卓跃窜标，涉嫌不正当竞争。”
卓跃就是入围的另外一家微型公司。
我拍拍小刘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没有做过的事，没人能栽赃在我们头上，别怕。”
我深吸口气，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甲方公司负责人和盛家铭，走了过去。
“方总您好，我想窜标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公司一向提倡正当竞争，业内口碑也很好，不会搞这些小动作。”
盛家铭抢在方总之前开口：
“恐怕贵司没有自己说得那样清白吧。”
还没等我反驳，他拿起手机对我展示。
那是张照片，看角度是偷拍的，背景是一家小饭馆，匆匆一瞥，人物的五官都有些模糊，但能看得出来其中一个是我。
盛家铭咄咄逼人：
“许薇，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了吧，他是卓跃的项目经理，上周你们刚见过面。”
时间往回倒一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盛家铭能这么龌龊。
我不怒反笑：
“先不提你怎么拍得到这张照片，盛老板是觉得我找人窜标，会约在这种公共场合见面？而且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你的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众所周知，这张照片显然是你下的套。”
话是对盛家铭说的，我眼神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方总。
毕竟方总也不清楚我们的底细和暗地里的冲突，不见得他就会信我，不信盛家铭。
方总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据我所知，你们两家公司没什么业务往来，盛老板又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卓跃的项目经理的？”
盛家铭抿了抿嘴：
“我们对这次机会很重视，事先当然要了解一下竞争对手，这没什么奇怪的。”
“到按摩店了解吗？”
盛家铭脸色一变。
“上周，盛老板你约他在一家按摩店见面，不巧那家按摩店是顾家的产业，我们老板顾逸辰那天也在，他亲眼看到你们相谈甚欢，一起进了包厢，过了两天，这个人就跟我在饭店偶遇，借口要拼桌跟我坐到一起，盛老板不觉得太巧了吗？”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私下跟他见过面，我可是有你们的照片！”
盛家铭笃定了我不可能拿出他们见面的证据，除非我们打算让顾家的产业陷入曝光客户隐私的丑闻。
盛家铭越想越得意，看着我满脸意气风发。
我笑了笑，朝门外高声喊道：
“我请了这位项目经理本人过来，王经理，该进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闪身进来，赫然就是盛家铭手上照片中的另一个人。
盛家铭脸色变得煞白。
他朝我跟方总点头哈腰，解释道：
“盛老板确实约我私下见过面，我还录了音。”
不等盛家铭阻止，他就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外放。
盛家铭的声音响彻会场。
【肯定不会太麻烦王经理，只要你装作跟许薇偶遇，剩下的事我会自己搞定，这是一点小意思，等拿下项目，我们说好的酬劳也不会亏了你的……】
我勾起嘴角：
“盛老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王经理在Z市的原公司就干过不少违反公司规定的事，风评很不好，在那边混不下去才跑来Y市工作，入职卓跃，在这边也没少吃拿卡要，我们拿到了他的把柄，要求他来跟我们演这出戏。
盛家铭短暂的失语后，又色厉内荏地指着我：
“是她们使诈，声音是合成的！”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两下，我低头一看，是顾逸辰给我传过来一条消息，和一段视频。
【小刘刚才太着急，把事情跟我说了，你看这段视频能不能用上。】
是那家小饭馆的监控。
视频里我跟卓跃的那个项目经理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几乎是那个经理坐下不到一分钟，我就起身离开了。
我举起手机播放那段视频。
种种佐证都对盛家铭不利。
方总推了推眼镜，终于开口了：
“我们会仔细评估这件事，对于跟哪方合作也会有我们自己的判断，请大家回去等消息吧。”
10.
这个项目我们没能中标。
卓跃收到了关于王经理的匿名举报信，把他辞退又开始自查内部问题，闹得风风雨雨，退出了这次竞争。
但盛家铭的公司也没有。
听说甲方公司觉得我们心眼太多，闹得太难看，跑去外地找了一家公司。
不过我在意的，也并不是这个项目本身。
没过一个月，对面盛家铭的公司就撑不下去倒闭，办公室重新挂牌出租了。
听说盛家铭还欠了不少债务。
何硕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我把盛家铭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又如法炮制地把跟何硕见面的照片发给了他。
不用多说什么，盛家铭自己就能脑补出我想要的结果。
听说盛家铭和何硕打了一架，闹到了派出所，伤势还不轻，两人彻底绝交，对簿公堂。
夏楚楚连夜跑路没跑掉，被人堵在了家里。
她根本没有怀盛家铭的孩子，那不过是她想上位扯的谎，现在盛家铭变成穷光蛋，讨债的电话都打到了她手机上，那些人。
顾逸辰的公司成功上市，他把自己的股份分了一半给我。
说是他把我持股的公司弄倒闭了，不能让我吃亏。
其实那点垃圾股，倒贴我都不会再要了。
我已经找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公司上市的第二年，我跟顾逸辰举办了婚礼。
往后余生，我们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