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现在要重新开始调查,那么宋家肯定是要再次前去的,于是谭伯顿带着大潘和骆加贞,再一次来到宋家。
当然少不了看热闹的路垚和乔楚生。
结果刚来就看到何老板气冲冲地从宋家离开,骆加贞问道:“伯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何老板怎么如此气冲冲地就离开了。”
“宋家现在就剩下炳文一个人,他自然要对宋家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有人不满意也是正常的。”谭伯顿回答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炳文现在的做法谭伯顿十分能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并不代表谭伯顿认同炳文这个做法,尤其是炳文现在刚刚接手宋家,就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变动和改革,必然会遭受到大量人员的不满意。
就算真的要进行大规模改革,也不应该立马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起码进行一段时间的缓冲过渡,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去渗透自己的理念,而不是上来就告诉宋家仆役他炳文要对宋家进行大改革。
凡事没有达到他炳文要求的,一律都会被他赶出宋家。
这个事情不是不可以做,而是要会去做,一点点去渗透这个理念。
一开始炳文完全可以制定一套考核制度,利用这个制度来说话,先辞退两三个人,而不是上来就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辞退。
这样一来,下面的人不造反都不太可能,也不知道炳文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炳文怎么想的,跟他谭伯顿又有什么关系,最后自食恶果的人又不是他谭伯顿,而是炳文。
这个时候阿贵叔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阿贵叔出来后,路垚先开口问道:“阿贵叔,你们宋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这些仆役有些恐慌?”
“唉。”阿贵叔叹了口气后,左右伸头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耳目后,才对谭伯顿、大潘、骆加贞、路垚、乔楚生说道。
“大少爷他下令说要裁减宋家仆役,于是现在宋家上上下下的仆役都怕自己是被裁减的哪一个,于是就让诸位看笑话了。”
阿贵叔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可阿贵叔内心却不像他表现出来这样淡定,阿贵叔心里面十分清楚,这件事情要没有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宋家肯定还会发生大规模震动的。
可他阿贵也是宋家的一个仆役,连个管家都没有混上,主子的事情,阿贵觉得他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仆役的只有听着的份,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不去管的好。
他们这些做仆役的,只要会听话就完事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谭伯顿和骆加贞对视一眼,之后谭伯顿又开口说道:“阿贵叔,你带我们去宋家祠堂,我们想给故人上柱香。”
“好好好,谭警官你们这边请。”说着阿贵叔就把谭伯顿、大潘、骆加贞、路垚、乔楚生一行人,领到宋家祠堂。
最近这几天宋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因此祠堂上也添了不少新的牌位了,宋承民、宋承顺、何玉凤的牌子都已经放在上面了,当然宋家老爷子宋明山的牌位也放在上面了。
谭伯顿、大潘。骆加贞分别从香桶里面拿出三支香插上去,之后鞠躬了三次,路垚和乔楚生没有拿香,而是跟着鞠躬了三次。
毕竟人没有真的死亡,这个香上的有些过早了,而且路垚和乔楚生上的香,也不是一般个人能受得起的。
所以这个香路垚和乔楚生就没有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上也无所谓的事情。
接下来就可以进入正题了,从祠堂离开后,谭伯顿问道:“阿贵叔,你知道祠堂宋家老爷子旁边有个关氏,这是老爷子的小妾吗?”
谭伯顿是故意问得如此直接,阿贵叔作为宋家的老人,有些事情他一定知道的,只是他想说和不想说。
他要是不想说的话,怎么问也没有用,所以谭伯顿故意说得如此直接。
阿贵叔听到谭伯顿这样问,愣了愣,之后回答道:“我只知道这是老爷子曾经的婢女,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太了解了。”
“关氏,这个姓氏可不太少见,好像郑巡检的母亲也姓关吧。”谭伯顿又说道,现在就是给阿贵叔种下怀疑种子的事情,通过不断渗透,让阿贵叔心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宋家老爷子还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心中对宋家充满了怨恨。
路垚想了想说道:“这样说的话,郑孑武长得确实跟宋家老爷子有一点相似之处的地方。”
阿贵叔没有回话,这种问题不是他一个仆役能掺和的,当年这名关氏婢女的事情,宋家老爷子禁止仆役们讨论,甚至还辞退了一些仆役。
于是阿贵叔就静静听着谭伯顿和路垚的讨论,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讨论多久。
毕竟种下怀疑种子这种事情,不适合进行长篇大论的理论输出,有些时候看似无心的话语反而能起到奇效。
离开祠堂后,谭伯顿又开口问道:“阿贵叔,你还记得那日龙王塔祭祀时候,炳文当时的行踪吗?”
阿贵叔想了一会,之后回答道:“那个时候,炳文应该就在一旁喂马吧,没过过久就是发生了窦老管家坠楼的事情,那个时候现场过于慌乱,我就没有注意炳文的去向了。”
“等事情稳定下来后,我在宋家后院发现了正在地面上打滚,而且还弄了一身泥土的炳文。”
听到阿贵叔这样说,谭伯顿和路垚对视一眼后,谭伯顿把宋家命案实际上还有其他真凶的事情说出来,同时希望阿贵叔能暂时保密这个事情,毕竟谭伯顿现在手里面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
阿贵叔听完后自然是点头答应了,毕竟他对宋家可是忠心耿耿,现在宋家就剩下炳文一个人了,老人也没有几个了,阿贵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替宋家老爷子讨一个公道。
紧接着谭伯顿又说道:“阿贵叔,你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当时送窦老管家去医馆的马车吗?”
阿贵叔自然是点头答应了,这种事情阿贵叔还是能做到的,既然决定要配合谭警官调查宋家死亡的真相,阿贵叔自然是会全力配合。
于是阿贵叔带着谭伯顿、大潘、骆加贞、路垚、乔楚生一行人来到宋家后院,放马车的位置,之后谭伯顿蹲下车子看了看马车底部。
果然,线索还在这里,看样子真凶并没有把线索都给清理干净,这也为谭伯顿反盘奠定基础。
之后谭伯顿又提出想要去染坊看看,阿贵叔又把谭伯顿、大潘、骆加贞、路垚、乔楚生一行人领到了染坊,这个时候谭伯顿指着染缸说道:“大潘、加贞,你们说凶手为了隐藏尸体,为何不将尸体放入红色染缸而是绿色染缸?”
“难道是凶手分辨不清楚红色和绿色?”骆加贞说道。
谭伯顿愣住了,之后向骆加贞询问道:“什么叫做分辨不清楚红色和绿色?”
“详细解释还是让路先生来吧,这方面路先生是专业的。”骆加贞说道。
听到自己被点名了,路垚也不装低调了,开始跟大家解释什么是红绿色盲。
“简单来说就是有的人不能分清楚红色和绿色,对于这两种颜色经常会进行混淆,对于这种人来说,我们眼中的绿色在他们眼中就是红色。”
“看样子杀死宋承丰的凶手,不能分辨红色和绿色,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十分关键的线索,凶手他是个色盲。”
听到路垚的解释后,谭伯顿、骆加贞、大潘、阿贵叔纷纷记下了这个细节。
就在这个时候,炳文前来见谭伯顿以尽家主之礼,谭伯顿眼神一转,对炳文说这红色和绿色一个喜阳一个喜阴,染缸交换下位置颜料会更均匀。炳文显然有些迷茫,却马上话锋一转附和着答是。
然而谭伯顿所指情况,跟实际染缸放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看样炳文迷茫的表情,阿贵叔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一点。
难道说,炳文真的不是大少爷宋承丰吗?
既然炳文就出来了,宋家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再看了,于是谭伯顿、大潘、骆加贞、路垚、乔楚生一行人又重新回到客栈之中。
回到客栈后,大潘告诉谭伯顿他今天在街上看到林氏了,谭伯顿愣了愣这之后问道:“林氏?”
“我们一开始怀疑是她杀死了宋承丰的妻子陈新花,那个林氏。”大潘提醒道。
经过大潘这番提醒,谭伯顿才想起这个林氏是谁了,于是谭伯顿又问道:“他们一家还没有离开福元县吗?”
“看样子是没有,而且林氏孩子都出生了。”大潘回答道。
这个时候骆加贞问道:“那日是路先生提前给林氏一家人通风报信了吧。”
“这是自然,毕竟不能让无罪之人背锅。”路垚毫不掩饰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就算林氏真的是凶手,有些时候,也可以法外开恩的,毕竟她还是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