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李大少悠闲自在,什么也不干,就是与妻子腻在一起恩爱缠绵。
半个月后,一纸调令李大少前往海州任通判。
海州通判来东平府任职。
李大少不动声色跟这位通判交接清楚,然后来到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我被调走,这个案子能否继续审下去,那就看大人的了。”
程万里冷静的点头:“李大人放心。”
这位新任的东平通判并没有继续李大少的线索查盐行一案,而是推翻重来。
程万里不动声色冷眼观瞧。
程万里在看,李大少被调走,这就说明西门庆后面的力量发力了,现在就看李大少后面的力量是否发力。如果没有动静的话,程万里感觉自己没有必要再趟这趟浑水。
冲锋陷阵,我们在前面出了事情,你们后面的大佬都无动于衷,我们这些兵卒子怎么可能再有勇气往前冲?
这一变动,立即就摆到一直关注此事的太子定王的书案上。
太子笑眯眯的看着文书:“你们这些家伙呀,一切变化就在武值的预料之内,此时就是本殿下出手之时。”
太子驾临东平府。
太子来东平府不是第一回,第一次是布衣前往,结交了武值这个旷世奇才,这一次是以太子身份正式驾临东平府。
太子没给东平府乃至京西西路一点喘息的时间,直接下令捉拿理刑千户西门庆与巡盐使蔡一权。
禁军直接出动,都没动用当地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西门庆和蔡一权抓到东平府。
将盐行掌柜伙计的供词往西门庆面前一放,另一边是大刑伺候。
西门庆享受惯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夹棍一上,一下子就尿了裤子,全招了。
西门庆有万一的希望啊,虽然自己贩运私盐,但是自己得的是小头儿,大头儿都送礼了,有那么多重臣都收了我的礼,必能保我一命。
西门庆这边招了,蔡一权也没能坚持多久。
西门庆的盐引都是蔡一权给提供的,否则西门庆到哪里去贩运私盐?
蔡一权这一招供,那可就牵连了一大帮的官员,首先京西西路就被牵连出来了二十几位官员,基本上京西西路掌权者全部包含进去了。
转运使、提点刑狱公事、提举常平茶盐公事、经略安抚司、招讨使、招抚使、抚谕使、宣抚使一股脑全部拿下,京西西路瞬间瘫痪。
太子早有准备,带来的人迅速掌控大局,否则,真要出大乱子。
朝中大臣被又被牵连出不少:太师蔡京、枢密院使王黼、少宰李邦彦,此案一下震动大宋。
没办法,这些年来,西门庆伙同蔡一权贩卖私盐所得利润竟然超过了白银一千万两,大头被西门庆和蔡一权送礼,维持了一个庞大的贩运私盐网络。
一千万两白银,这个数目让太子都感觉震惊,这相当于大宋年收入的八分之一,这些人太过胆大包天。
太子直接下令将西门庆和蔡一权抄家,将各种证据掌握在手,涉案的所有官员全部打入牢笼。
这一抄家,就发现蔡一权的小老婆不知哪里去了。
一个小老婆而已,所以太子也没在意,证据全部拿到就行,随便下了一道命令捉拿蔡一权的小老婆方氏,就算做罢。
这个案子终于惊动了当今的皇帝徽宗。
看着卷宗徽宗也是震惊之极,除了京西西路的官员,竟还有这么多的权贵都收了大量的贿赂,这还了得啊。大宋给的你们俸禄还不够丰厚吗?你们竟然伙同商贩贩运私盐牟利白银一千万两。
徽宗少有的震怒,西门庆、蔡一权等这些小官,直接斩立决,新任京西西路安抚使杨千锋,在他老子光华殿大学士杨龙以死求情的情况下,判了流放,而杨龙也无颜再从京城待着,告老还乡。
而蔡京等人位高权重,而且是多年的老臣,徽宗皇帝留了个人情,把他们贬为庶民,立即驱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这样一来,就空下来大量的官位。
还是那句话,大宋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官的,这些人倒下,立即有人就顶上。
而太子殿下这回一点儿没含糊,重要位置直接就把自己的人给填了进去。
蔡攸这回成功当上了枢密院使。
李千山李侍郎如愿以偿的当上尚书,不过不是吏部尚书,是刑部尚书。
被提拔上来的官员,立即去太子府表忠心,而太子的心早就飞到了太原,心说:若不是我的妹夫武值没法当官儿,这枢密院使一定是他的,至少我得给他弄个副使,可惜呀。
太子灵机一动,立即找到突破口。
太子立即来见徽宗:“父皇,此番能抓处这些国之蛀虫,实在是由驸马武值提供的线索,武值应居首功。”
徽宗双眉一皱:“哦?此话怎讲?”
太子就知道这句话犯忌讳,但是已经想好了理由。
“父皇,驸马武值之前接手了一桩冤案,就是阳谷县的富商郎中蒋竹英一案,西门庆和杨一鸣官商结合,将蒋竹英坑的倾家荡产。
武值是阳谷县人,深知这蒋竹英的为人。
蒋竹英三代居于阳谷,以行医为生,乐善好施,是大大的善人。
武值得知此事,就打算主持公道,重新审理此案。
案子刚刚进行复查,武值就蒙父皇恩典,钦点为延庆公主的驸马,所以这个案子武值就不能再插手,有东平通判李纯阳和知府程万里继续审查,这才把案情审理清楚,把这些蛀虫清查出来,说起来这功劳还是驸马武值的呀。”
徽宗皇帝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微微点:“嗯,武值确实不错,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把最喜爱的公主赐婚于他?太子就代我对武值嘉奖一番。”
太子道:“父皇,按照大宋律,武值确实不能为官,但是,这不能为官是指的差遣官,像那些寄禄官还是可以继续当的。”
徽宗皇帝皱眉道:“太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太子道:“父皇,武值此人文武双全,父皇将小妹赐婚于武值,就是对他的看重。
碍于律法,武值不能为官,这等人才如果就这样空闲下去,实在是一种巨大的损失与浪费。
儿臣以为,父皇不如赏赐武值一个寄禄官,这样既不违背祖制律法,又可让武值继续为我大宋出力。”
寄禄官就是有官职,没有实权。
但是,却是重新回到庙堂之上,与之前的空头驸马头天壤之别。
给你顶帽子,就等于把你拴在体制之中,就把规矩就扣在你头上。这也是当初赵匡胤弄这些寄禄官的本意。
徽宗皇帝微微点头:“嗯,太子言之有理。”
太子进一步蛊惑:“驸马不可以当官,乃是担心驸马家族干政、做大,危害社稷,而武值就一个弟弟武松,还是一个没有功名的武夫,武值就单身一人,所有担忧无从谈起。
父皇,儿臣知道您心疼延庆,不忍心延庆长时间离开您的身边,如果武值有了寄禄官的身份,那么他长时间在太原呆着就有违律法。”
徽宗脸上现出笑容:“嗯,太子此言正和我意,那就封武值为左卫上大将军、观文殿大学士。”
听起来真是高大上啊,实际上就是名声好听,唬人的。
就跟那什么银光禄大夫金光禄大夫一样,就是一个名号,一点实权没有,这都是假的、虚的。
不过啊,这等于从体制之外一脚被踹回了体制之内,就等于给武值戴上金箍。
徽宗喜笑颜开,恨不得武值立即带着他的宝贝公主立即回到京城。
太子大喜,武值一出手就消灭了这么多的敌对分子,这等人才不能远远搁置,你还是好好给我回来做谋士吧。
观文殿大学士,武值名至实归。
观文殿大学士,宋庆历八年置,由曾任执政大臣担任。皇祐元年置观文殿大学士,由曾任宰相大臣担任。无职掌,仅出入侍从备顾问,示尊宠。
武值曾为兵部尚书、金光禄大夫,当观文殿大学士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