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住怒火,徽宗皇帝道:“萧律宗,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吾一定会妥善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萧律宗道:“大宋皇帝陛下,公主的生日已经近迫在眉睫,这很显然就是有人在有意破坏,就是想破坏两国的邦交,还请大宋皇帝速速派专人破案,找回宝物。”
说完,萧律宗雄赳赳气昂昂退出大殿。
大殿之中的人议论纷纷。
猛然就听啪的一声响,文武百官一激灵,立即把嘴就闭上。
就看徽宗皇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一声喝:“开封府尹腾远何在?”
腾远正从那里叫苦呢。
皇帝给的破驿馆失火案的限期是三天,这失火案还没破呢,怎么又有妖人作祟?
看来自己这乌纱帽是保不住了,这到底是谁跟自己作对?
武植那是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中却是大乐。一边开心的数着财神值,一边儿看热闹。
不过萧律宗那句破坏两国邦交,还是让武植心里动了动。然后武植暗中撇嘴,萧律宗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件不是在破坏两国邦交?抢男霸女当街逼死人命,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两国邦交?
现在你的宝贝丢了,没法向你国的皇帝交差,就从那里大放厥词,你怎么不去死?
听徽宗皇帝直接点名开封府尹腾远,武植心说:腾大人,这件事儿真怪不着我。你如果吃了瓜落,只能说你运气差。
不过像这种案子,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了了之。
武植哪里知道徽宗皇帝已经对这腾远严重不满,这回那叫火上浇油。
不提武植从这里看热闹,单说腾远胆战心惊的心惊的出班行礼。
“臣腾远拜见官家。”
徽宗双眼冒火:“腾府尹,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啊?”
腾远擦擦额上冷汗:“官家,我朝方术流行,会方术之人不知凡己,所以臣以为,这所谓的妖人,就是那些善用方术之人在戏弄萧律宗等人,应该是萧律宗惹到了这些高人,才得到这些人的报复。”
这句话可让徽宗怒火三千丈,再也压不住啊。
徽宗崇信道教,所以整个大宋自然是对道教信奉有加,皇帝喜欢的,老百姓能不喜欢吗?
腾远此举等于在说这是皇帝的原因才造成今天的事情,如果皇帝不崇信道教、不喜欢方术,怎么会今天有人用方术为非作歹?
如果徽宗皇帝高兴之中,你说两句徽宗皇帝说不定还会很高兴,就是我喜欢方术,才会全国都流行,这是我的功劳啊。
可现在是两回事儿啊,属于两个极端。
徽宗皇帝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腾远,驿馆失火一案,你是否破了案呢?”
腾远就一个劲擦汗:“驿馆失火一案干系重大,还请官家再宽恕限几日。”
徽宗一拍桌子:“大胆腾远!明明是你能力不足办事不力,还从这里故意推脱,消去腾远开封府尹之职,打入天牢。”
站殿武士冲上来就摘掉腾远的官帽脱掉他的官服,然后就把腾远往下押。
腾远大叫:“臣冤枉。”
武植心说:腾远,你确实有些冤枉。唉,这件事好像我确实做的有些不地道,我怎么帮帮你啊?那王德就是奉了恽王之命,让我找皇帝给你说好话不再追究梅花楼失火一案。
梅花楼这那个案子稀里糊涂过去了,驿馆这个案子嘛,说实话,我跟你无冤无仇,确实不应该牵连你,不过呢,你作为恽王要保的手下,应该死不掉。
武植暗暗看左右,就看着身边左右,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势,一个个都跟弥勒佛似得,谁也不说话。
武植心说:算了,我也别说。我要说岂不有些贼喊捉贼的味道,先看看情况吧。
徽宗看看左右:“驿馆失火失宝一案非同小可。诸位卿家认为谁可为开封府尹?”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眼下谁都清楚,驿馆纵火失宝一案牵连到辽国人,这个案子不好破,但还得必须破,否则腾远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虽然开封府尹这个职位炙手可热,现在却是烫手的山芋。
火中取栗确实可以得到极高的利润,但是一个不好把自己的手烫了是小事,如果把自己也点着了,那可就是大事。
见没人说话徽宗很不高兴,直接点名:“太子,你可有人选?”
文武大臣都把耳朵支棱起来,看看太子保举谁?现在保举谁就等于把谁放在火上烤。
武植也想抬头看看这位未来大宋之主究竟长什么样,但是在金殿上不能东张西望,一个大不敬之罪就够你脑袋搬家。
就听你一个声音响起来,“儿臣保举一人。”
武植就一愣,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里除了杨尚书、李侍郎、王德之外,自己还有熟人?这是谁?
武植真想抬头好好看看这熟人究竟是谁。
徽宗皇帝语气中带着三分喜意:“太子说来。”
太子说道:“儿臣保举翰林学士、宁远将军武植为开封府尹。武学士才学过人,必可在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上大放光彩。”
武植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重。
一个人声音响起:“武植虽然有些水平,但是他不过是一个举着而已,似开封府尹这种重要位置怎么可以用让一个小小的举人占据呢?”
太子说道:“恽王,武植为翰林学士,翰林学士难道不可当这个开封府尹吗?”
太子这句话水很深。
武植这个翰林学士是徽宗皇帝直接御封的,太子问翰林学士不能任开封府尹,这里边可是暗藏着杀机。如果对方说不行,那就等于是在否定皇帝,难道说你的眼光比皇帝还厉害?
恽王没有接这个茬,而是曲线救国:“开封府尹掌管京畿重地,责任最大。武植没有主政一方的经验,贸然为开封府尹,只怕不妥,本王以为这开封府尹必须得有德高望重之辈执掌,而非武植这种处处茅庐之辈可以担任,否则再次出现失宝纵火案,岂不令我大宋蒙羞令父皇蒙羞?”
徽宗意动。
让武植担任开封府尹,徽宗也是犹豫的。正如恽王所说:武植没有主政一方的经验。要是再出现驿馆失火案自己这张脸可会被打的啪啪作响。
徽宗沉吟不语,百官就明白皇帝的心意。
恽王道:“吏部右侍郎王德,为人忠义,自担任吏部右侍郎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本王以为王德为开封府尹非常合适。”
太子道:“吏部右侍郎责任重大事物繁忙,王德若为这开封府尹,就算王德才能充足,但再长时间一肩担两山的情况下,会让顾此失彼。
若王德大部精力放在开封府,那这吏部右侍郎的事物谁来处理?
正如运恽王所说,开封府尹责任重大,王德一肩担两山,精历透支的情况下,若出现纰漏,那可就是大纰漏。无论是吏部还是开封府都不容出现半分纰漏。”
太子说话很中肯,既然开封府尹责任这么重大,那么你就应该全力以赴,不能两边跑。
只是吏部右侍郎是正三品,开封府尹只是从三品。王德转任者开封府尹,这属于是将大驳小,这是太子以郓王之矛攻郓王之盾。
既然你认为开封府尹责任重大,那王德就不能两边兼顾,王德就让一个位置来吧,看你们舍得哪个职位。
太子这招叫亦左亦右,而不是或左或右。
徽宗皇帝可就犯愁了,这两位皇子所说都是很有道理啊,如何抉择?
“吏部尚书,你掌管吏部来说说你的意见。”
吏部尚书老杨急忙出班:“启禀官家,吏部右侍郎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责任重大,开封府负责京畿重地,容不得半点疏忽。
臣以为这二者不能有一人兼任,否则,万一出现了疏忽,那就不是小问题。至于谁为这开封府尹,还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