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许大茂的毒计
辰语2025-11-14 18:372,785

暴雨如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陈凡推着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四合院时,浑身早已湿透,单薄的工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轮廓。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又从裤腿灌进那双已经湿透的解放鞋里,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

果然,刚一踏进那熟悉的、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沉的院门,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便像针一样扎了过来。即使是在这样的大雨天,也阻挡不住某些人看热闹的心。

中院贾家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后面,贾张氏那张满是褶子的刻薄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混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看到陈凡这副落汤鸡般的狼狈相,她咧开嘴,露出稀稀拉拉的黄牙,发出一种压抑却又足以让屋檐下躲雨的人听见的狞笑:“该!活该!让你装大尾巴狼!买辆破车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下舒坦了吧?还不是得滚回来淋雨!嘚瑟什么玩意儿!”

旁边屋檐下,几个正在收衣服或纯粹躲雨的长舌妇也停下了动作,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眼神里混杂着看笑话的兴味、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以及事不关己的漠然。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却盖不住那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陈凡脚步丝毫未停,仿佛那些目光和话语只是落在身上的雨水,冰冷,却无法侵入内里。他径直穿过前院,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将所有的喧嚣和恶意隔绝在外。

屋里有些阴暗潮湿。他迅速脱下能拧出水的衣服,用干燥的旧毛巾用力擦遍全身,直到皮肤泛红,驱散了些许寒意,才换上一身虽然旧却干净舒爽的工装。冰冷的雨水反而让他因愤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更加清醒。他蹲下身,熟练地引燃煤炉子,蓝色的火苗窜起,放上装满冷水的铝壶,屋里渐渐有了些暖意。

但身体暖和了,心里的警惕却丝毫未减。坐在炉边,听着壶里水开始发出的细微“嘶嘶”声,他眼前浮现的不是贾张氏的丑恶嘴脸,而是许大茂那双藏在眼镜后面、阴鸷而充满算计的眼睛。以他对许大茂小人禀性的了解,这件事,绝不会仅仅是一场嘲笑就罢了。他那辆新车,他送冉秋叶回校的举动,在许大茂这种心里腌臜的人看来,无疑是做文章的最佳素材。

他的直觉,精准得可怕。

许大茂当时确实没走远。他就躲在轧钢厂门口那处宽大的屋檐下,叼着烟,眯着眼,看着陈凡推着车,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雨幕中。他脸上的雨水还没干,嘴角却勾起一抹越来越浓的冷笑,那是一种发现了猎物弱点的兴奋。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水帘,他却觉得前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足以将陈凡彻底搞臭,还能顺便玷污那个他一直够不着的漂亮女老师的绝佳机会。陈凡和冉秋叶?一个是最近风头正劲、屡次让他丢脸吃瘪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是厂里不少光棍甚至已婚男人都暗自倾慕的斯文漂亮女教师……这俩人凑到一起,还涉及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这里头能编排的“故事”可就太多了!足以引爆整个轧钢厂的舆论。

第二天,雨过天晴,阳光普照,地上的积水还没完全干透。许大茂却起得比平时都早,特意提前来到厂里。他像一只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又像一只传播瘟疫的苍蝇,开始在自己熟悉的各个圈子、各个车间角落“活跃”起来。

在钳工车间休息的角落,他递给一个平时还算说得上话的工友一根“大前门”,自己也点上,然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嘿,哥们儿,跟你说个贼拉新鲜的事儿。就昨儿下班那场瓢泼大雨,你猜我瞅见啥了?”

工友接过烟,叼在嘴上,笑骂:“看你这一脸贱笑,准他妈没憋好屁!看见啥了?”

“啧,怎么说话呢!哥哥我可是为你好,让你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许大茂故作不满地捶了对方一下,随即又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猥琐感,“我看见咱们厂红星小学那个冉老师,对,就是那个顶漂亮的,骑着陈凡那辆崭新的‘永久’车走的!陈凡呢?嘿嘿,你猜怎么着?跟个三孙子似的,在后面一路小跑,淋得那叫一个透心凉!跟刚从河里捞上来没两样!你说说,这俩人……啥关系啊?好到这份上了?能让陈凡把这刚买的心肝宝贝车都舍得借出去,自己个儿甘愿当落汤鸡?”

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他更是如鱼得水。特意和宣传科那几个同样喜欢搬弄是非、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坐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旁边几桌竖着耳朵听热闹的人捕捉到关键信息。

他扒拉一口饭菜,故作感慨地摇摇头:“……所以说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陈凡平时在车间闷不吭声,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这追起女人来,可真他娘的下血本啊!崭新的永久车啊!小两百块钱呢!说借就借了!你们是没看见昨天那场面……啧啧,冉老师坐在他车后座上,搂着他的腰……唉,算了算了,不能说了,再说就成了我背后嚼舌根,破坏同志关系了。”他恰到好处地欲言又止,留下无限暧昧和龌龊的想象空间,比直接说出来更恶毒。

他甚至不忘溜达到正因技术攻关小组被陈凡抢了风头而闷闷不乐的郭师傅旁边,看似随意地闲聊,实则煽风点火:“郭师傅,要我说啊,还是您这辈儿的老工人踏实。您说现在这帮小年轻,真是……作风太不像话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车都骑上了,招摇过市,影响多不好……哪像咱们那会儿,多纯粹!”

郭师傅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火,对陈凡又嫉又恨,闻言立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扳手往工具箱里一摔:“哼!我早就看出来那小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东西!整天不琢磨正经技术,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拍马屁,讨好女人!丢尽了我们工人阶级的脸面!”

流言蜚语就像一场无形却致命的瘟疫,在许大茂处心积虑、四处点火的煽动下,凭借其香艳猎奇的内核,迅速在轧钢厂的钳工车间、锻工车间、宣传科,乃至更广泛的范围内悄然蔓延、发酵。版本在传播过程中不断“升级”和“丰富”,从最初的“陈凡追求冉老师很舍得下本钱”,逐渐演变成“两人关系暧昧,早有勾搭”、“陈凡用自行车和金钱引诱、腐蚀冉老师”、“作风败坏,乱搞男女关系”……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

这些污言秽语,自然也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进了秦淮茹的耳朵里。她听着那些描绘,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当。一方面,她嫉妒冉秋叶能如此轻易地得到陈凡的青睐和呵护,那是她曾经试图勾引却未能得到的;另一方面,她又带着一种扭曲阴暗的快意:看吧,长得漂亮、有文化又怎么样?名声坏了,照样被人戳脊梁骨!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干净”的恶毒心理。

于是,她也开始在院里和大妈、小媳妇们纳鞋底、摘菜的闲聊中,“无意”地、小心翼翼地添油加醋,扮演着一个看似好心却句句戳心窝子的角色:“唉,说起来,小陈这人吧,以前看着是挺老实本分的,就是自从当了技术员,手里宽裕了,这心思……唉,可能就活泛了。冉老师也是的,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就能那么随便地骑男同志的车呢……这瓜田李下的,也难怪别人说闲话……真是不注意影响……”

一张由嫉妒、谎言和恶意精心编织成的无形毒网,就这样在许大茂的主导和秦淮茹等人的推波助澜下,悄无声息地撒向了陈凡和冉秋叶,试图将他们的名誉和前途一并吞噬。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继续阅读:第30章 谣言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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