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四被严松困住了双手也不挣扎,就好像一块木头似的。
他移动眼珠看向了严松,然后,高高举起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溅了严松满脸都是,他松开严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那眼神好似看到了恶鬼一般。
“日他大爷的……”赵成义和许利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许利反应最快,跑到门边就要喊人。
门被一双素手握住,在许利疑惑又惊怒的眼神下,玉奴挤了进来,顺手合上了身后的门,笑吟吟地看着屋内三个家族顶梁。
从赵少爷的死到赵三的自杀,事情发生以来无论是赵成义还是严松都没有见过玉奴。
可是在这满屋子的血腥里一个女人依旧笑颜如花,光是这一点就令人胆寒。
赵成义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出自己的大刀就朝着玉奴的面门砍过去。
明明那么近,明明那张脸就在眼前,大刀砍在了实木门上,卡在了木头里。
而原本站在赵成义面前的玉奴瞬间出现在他的后上方,嘴角的笑容还没来记得落下,她的腿就对着赵成义的背狠狠踢了下去。
赵成义的脸撞在了门上,他听到了自己脊背骨清脆的断裂声。
“嘶!”许利别开眼不愿意看,严松大吼一声:“发什么呆,去叫人啊!”
他抽出长剑朝玉奴刺了过去,给许利争取喊人的时间。
许利苦笑一声,腰间的玉佩发着阵阵的光:“叫什么啊,叫不来。我们都被困在结界里了。”
许利这人修为不行但是脑子灵活,他随手携带了不少的宝物,腰间这枚玉佩就是地品的好宝贝,可破坏一定修为之下的结界。
不过破坏了就没了,许利还是不舍得用的,他退到一边看玉奴缠斗在严松和赵成义中间。
严松用剑,玉奴也拿出了自己那把当装饰品的剑,刚过几招,严松就连连后退不敢再随意动弹了。
眼前的女子年纪不大,竟然是金丹巅峰的修为,差一步就迈入元婴了!
赵成义脊梁骨开裂,忍着剧痛靠蛮力胡乱砍杀,反而被玉奴当狗一样遛;许利躲在了屏风后面,衣服置身事外的样子。
严松强压着怒火收剑拱手,问:“不知这位姑娘为何对我们大打出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
玉奴毫不客气地一脚从他鼻子前扫过,逼的严松说不出后面的话。
“与我无仇,与程家呢?”玉奴似笑非笑。
严松心神一震,就在他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之际,赵成义像一头暴躁的大猩猩,指着玉奴的鼻子破口大骂:“程家跟你有仇关老子屁事!你找程阳那个阴毒的东西算账啊!老子跟他家不就是点生意关系吗,老子还坑了他一笔!你不来感谢老子你他妈还砍我!”
严松气得要吐血,他现在的感受就好比在地下打洞,好不容易要出去了就差一铲子了,结果有人在另一个方向炸了个大洞,不仅把他这边的出口堵了,那人还跟他说:“挖这里挖这里!”
玉奴轻蔑一笑,似乎不屑与蠢货争论,她的眼神冰冷好似在看一堆死物。
严松朝许利大喊:“要不要活命了!还掖着你那点宝贝不用!”
许利嘀咕一声:“你不是还能打得过吗?”
严松也是个人精,刚刚与玉奴对打的时候根本没用上多少力气,试探到玉奴的实力后就开始扯皮拖时间。
从头到尾舍了命打架的,从来只有赵成义一个。
不过事关自己的性命,许利也不可能真的抠门到那个地步。
他摘下腰间的玉佩,狠狠掷在地上。
玉佩碎裂成好几块,藏在里面的流光向四周射了出去。严松肉眼见到一圈包围在包厢周围的结界破碎,化为须有。
许利一脸肉疼,他冲向离得最近的那扇窗子,猛地推开,猛吸一口气正要大喊。
“呲!”
憋在嗓子里的一口气放了出来,但不是以大喊救命的形式,而是变成了一口血。
血雾喷洒,星星点点落在了那个站在窗外屋檐上等候已久的人。
正是那个一开始扶着严四出去的下人。
这次三家带出来的下人都是有修为的,这个下人的修为还不低,筑基后期。
突如其来的一掌直接将许利地内脏都震碎了。
许利一边吐血,一边扶着窗框坐下来。
严松立马明了,这个下人也被控制了,这也就解释的清楚下人为何没有跟严四一起回来了。
竟然,竟然算计到了这个地步!
严松的眼里燃起了怒火。
玉奴却怪笑一声,甩掉剑尖上的血,踩着桌子朝奄奄一息的许利冲了过去。
许利露出元亨的表情,他伸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个圆珠子,表情疯狂。
严松眼尖看到了那个圆珠子:“不行!”
许利“嘎嘎”一笑,不行什么不行,反正他都要死了,一定要拉着这个女人陪葬!至于其他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许利朝着玉奴扔出圆珠子,严松也吊着一颗心朝珠子冲了过去。
从严松地反应玉奴就猜出这珠子威力巨大,但是那又如何,她想杀的人,从未失手过。
玉奴脚尖一挑,挑飞了圆珠子,圆珠子高高跃起。
严松,许利,包括赵成义的视线都放在了那颗圆珠子上,所有人在这一刻屏息凝视。
玉奴头也不抬,一颗破珠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将剑尖一送,彻底穿透了许利的胸膛。
许利又呕出一口血,视线依旧放在圆珠子上。他眼看着圆珠子往下坠,嘴角露出了如梦似幻的笑容。
他,他赢了……
“呵。”玉奴抽回长剑,提着裙摆一角,扭腰一踢,竟是在圆珠子爆炸的前一刻将那珠子直接踢飞到了外面去。
“轰”的一声。
圆珠子在夜空里变成了一朵绚丽的火花。
爆炸所带来的的巨大冲击也波及到了屋子里,许利的尸体直接被气浪掀飞,严松拉着赵成义的后领连连退了好几步,那几个喝醉了酒还没清醒的子弟一个叠一个地摔在了地上。
没出来,玉奴没出来。
严松死死盯着往内冒浓烟的窗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