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想了想,踹了脚恨不得把头埋进石砖缝儿里的魔王:“你这种子有多久了,不发芽吗?”
魔王吓得屁股直抖:“不不不不,不发。”
“这枚种子早就失去了生命迹象。”螣蛇看了眼阿朔,每句话都要斟酌再斟酌,他不知道阿朔是怎么想的。
苏望将种子抛着玩,有些无趣:“那这是干嘛用的。”
魔王的心随着那枚种子一上一下,差点哭了出来。
螣蛇瞪着魔王,细长的瞳孔里凶光毕现:“回答!”
“是是是是一个大大大人给的!”魔王嗷的一声差点哭出来,“大大大人说,说把种子子子供奉在魔王殿里里…再与程程家合作,用用那个个木偶娃娃,娃事半功倍,大大大提升了魔族的的实力……”
魔王说的磕磕巴巴,苏望听了个大概。
原是与程家合作了,又用了那害人的木偶娃娃,还用这个木偶娃娃策反了不少宗门世家。
苏望讽刺一笑,百年大族的程家啊,原来也是这么恶心的货色。
当初,讨伐苏家的时候他们可是站在最前面,口口声声正义道德。
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苏望的脸色变差了。
魔王这下子是真哭出来了。虽然那奇怪的力量不是魔气,可他们魔族能正常使用。就是因为这股奇怪的力量给了魔王信心,所以他才敢在被云拂打回老家后还暗搓搓的在私底下各种小动作,终于等到这一日差一点就能把诸天界收入囊中了。
结果不知道打哪来的这三个男女,他把种子里所有的力量都吸收化为己用了也打不过眼前的人,被揍的心里有了阴影。
求生欲告诉他,眼前的三个人,比那个给他种子的大人还要厉害千百倍!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阿朔笑眯眯:“不过这样也好,经此一遭,倒是替诸天界剔除了不少有二心的渣滓。”
那些投靠了魔族的宗门世家平日里端的高高在上仙风道骨,这次算是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下来了。
苏望赞同点头,诚然这一切都是魔族起的头,可那些不能坚持本心被魔族诱惑的宗门世家也不是什么好鸟。
“接下来怎么办?”苏望有几分迷茫,她原本以为潜入魔族会有一场大战,都做好了舍身为天下的准备,结果身边的两个,轻轻松松就制服了魔王,她现在连干什么都不知道。
阿朔看了眼宫殿的大门:“此次讨魔的主力我记得有那位云拂尊长,等人来了问问他吧。”
“云拂尊长?”苏望嘀咕一声,“哦!你说是,那个跟玉奴一起,脸臭臭的人。”
“是他。”阿朔笑着点头。
一想到能见到玉奴,美人的脸能净化她一路来看到的所有血腥丑陋的东西,苏望就忍不住弯起了眼,她踢开魔王站起来清理身上的脏东西,“玉奴回来的吧?”
阿朔不好回答,反而是螣蛇一脸肯定地点头:“她会来的。”
看了眼阿朔,螣蛇又说:“她有冤屈,唯有天道能为她伸冤。”
“天道?”苏望嗤笑一声,“谁还信那种东西啊,都不长眼睛。”
如果当真有天道,她苏家满门何故沦落至此呢?
两百多条人命,就算是石头扔进水里也会激起一阵大水花了。
可自从苏家的实情被揭露出来后,整个诸天界都没有多大动静,顶多见到苏望说一句不痛不痒的赔罪罢了。
阿朔微微皱起眉,思索螣蛇的话里含义,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这个诸天界里发生了?
命运脱离轨道无法得知无法操控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阿朔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倘若真有什么事瞒过了天道的眼……阿朔想着,脸色冷了下来,那就准备好给他出气吧。
登云门的灵舟赶到时,就看到了下面热闹嘈杂的好似在菜市场一样。
玉奴与堪忍对视一眼,这可不像是在战场上啊?说好的一触即发紧张气氛呢?
苏望远远的就从宫殿大大的窗户里看到登云门的灵舟,兴奋地朝着灵舟那边不断挥手。
玉奴跟随着云拂先一步从灵舟上下去,直接越过嘈杂的人群进了魔王的宫殿。
看到那个一身黑红恨不得蜷缩成一个球的魔王时,玉奴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所以魔王被抓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与魔族的大战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接收到玉奴崇拜的目光,苏望摆摆手:“可没我什么事,都是他们两个出手的。”
苏望指了指螣蛇和阿朔,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螣蛇也算是玉奴的老熟人了,对玉奴点点头以示问候。
玉奴报之一笑,本想就这么揭过,可螣蛇好似看不懂人脸色一样,开口就问:“你心中疑惑可解?可还存疑?”
玉奴尴尬地看了眼云拂,连忙摇头:“没了没了。”
螣蛇那双波光粼粼的眼似乎能看透到人的心底,他冷冷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这句话却叫玉奴搞不懂了,什么机会,哪里的机会?
苏望拉玉奴到角落,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提到了所谓的天道,一阵抱怨:“若天道真的有眼,哪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你有冤屈,唯独天道能替你做主。我瞧你家那个就挺凶的,凶叽叽的,还不能为你做主了?”
玉奴心神一动,她的冤屈,只有天道能为她做主的冤屈,不就只有那一件吗?
她心心念念,难以释怀的那一件。
“螣蛇真的这么说?”玉奴抓住苏望的手,有些激动,眼睛都亮了。
苏望最不信天道这种东西,原本就觉得螣蛇在胡说八道,这会儿见玉奴的态度更奇怪了:“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清楚,不若你去问问他?”
那头阿朔与云拂正在交代情况,螣蛇站在边上听着,其实注意力都在苏望这边。
玉奴压下激动的心情,三两步走到螣蛇身前,抬头看着他,目光里是满满的希冀:“您,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真的吗?”
螣蛇的话虽然奇怪,但也有道理,程阳早早就飞升成仙了,放眼诸天界已经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能制裁他的,除了仙人,便只有天道。
可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一个仙人,天道更是瞎了眼一样,要不然当年的天雷也不会落在她身上了。
玉奴的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丝丝希望。
说不定,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