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云拂记得玉奴提起过一次，他想了想，“云烟那个弟子？跳崖的那个？”
玉奴点点头。
“跟她玩干嘛……”云拂止了声，那个小蝶好像还是因为玉灵才遭了祸事的，“算了去吧去吧，记得……”
“天黑前回来！”玉奴笑嘻嘻应了一声，脚步欢快地出了拂尘楼，三人快快乐乐下山找小蝶玩去了。
登云门脚下的登云城十分热闹，背有靠山治安什么的也好了许多，因此也有不少凡人在此居住。
玉奴等人找到了暂时住在客栈里的小蝶，一起上街逛起了集市。
大街上时不时就能遇到一个登云门的弟子，店主小贩们对这些登云门弟子也和善热情了许多。
小蝶蒙了面纱，与那些登云门弟子错身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撇过头遮住脸庞。
她曾经是外门弟子，在城里行走的大多也是外门弟子，也是怕被人认出来吧。
玉奴叹了口气，提议：“街上人太多了，找个店吃东西吧。”
小蝶目光黯然，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见到了满大街的登云门弟子，她的心情也变得低落。
娇娇指着一家挂着红旗子的饭馆：“去那里，我们去那里吃。”
娇娇兴冲冲走在前面，华梁拉着玉奴慢了几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小蝶，悄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玉奴摇摇头：“别问了，她也不想告诉你的。”
饭馆里卖的吃食很杂，娇娇乱点一通，摆了满满一桌，同华梁边吃边点评。
“老板，来两碗面！”
两个身穿登云门弟子服的女弟子一走进来，朝老板喊了一声，在玉奴背后的桌子前落座。
小蝶立马抄起桌子上的面纱遮住脸，别过了身子。
“怎么了，吃啊。”心大的娇娇没有发现不对劲，还一个劲儿地劝小蝶快吃。
华梁坐到小蝶身边，帮她挡住半边身子：“小蝶？”
小蝶摇摇头，闷闷不出声。
那两道声音，她认识，那是曾经跟在红玲身边，后来又被玉灵一番肺腑之言感化的两个女弟子，跟玉灵感情要好的很。
她们是玉灵的人，不能被她们认出来！此刻小蝶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她急躁又不安。
玉奴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女弟子，那两个女弟子正好在张望老板的方向，猝不及防同玉奴就对上了视线。
玉奴先是看了看她们身上的弟子服，又看了看两人的脸，着实没什么印象，点头以示问候后，又转了回去。
倒是那两个女弟子看呆了，头一次见到这么惊艳的美人，刚刚的蓦然一回头就好似花枝轻点水面，在她们的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她，她和玉灵有点像啊。”其中一个马尾女弟子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长发女弟子闷声反驳：“胡说，她同玉灵哪里像了，玉灵比她好看……”
虽然这话说的底气有些不足。
玉奴默默听了一耳朵，瞬间明了，原来是认识玉灵的，小蝶是怕她们认出她来。
“我们换个位置？”玉奴默默伸手，穿过桌面握住小蝶的手。
小蝶侧着身子摇了摇头，突然换桌子太突兀了。
“咦？”那两个女弟子一直在关注玉奴的背影，此刻越过玉奴看到了小蝶藏在面纱后的半张脸，“师姐你看，她好像那个，那个……”
马尾女弟子探头看过去：“像哪个？”
“就是那个啊，那个小……”长发女弟子说到一半没了声，不过从华梁这边看过去，长发女弟子夸张地说了个口型。
她看得出来那两个字，小蝶。
“哦，就是那个跳崖的魔女啊。谁长得跟她像了，真倒霉。”马尾女弟子十分不在意地接了一句。
华梁明显感受到了小蝶的肩膀耸动了几下。
长发女弟子就多想了一些：“师姐你说她会不会是没死啊，她…魔修，就，很厉害，会不会跳崖逃跑了……”
她说的支支吾吾，说者有意听者有心，马尾女弟子拍了下桌子：“没准有这个可能！说不定她怀恨在心，还想着回登云门报仇呢！”
小蝶彻底背过身子，眼泪无声填满了眼眶。
华梁把小蝶视作恩人，是自己要一辈子感激的人。那两个大嘴巴说话不遮掩，全进了她耳朵里，这会儿见小蝶委屈成这个样子，哪管三七二十一，拍桌子起来就大骂。
“有些人，吃饭还堵不上嘴！干脆去茅厕里得了！管饱还不用付钱！”
饭馆里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看看你看看我，都不知道华梁在骂谁，连两个女弟子都一脸懵逼。
华梁十分不善的目光落在两个女弟子身上，两人瞬间明白，这是在骂她们。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长发女弟子将剑拍在桌子上，十分气愤，站起来就要同华梁吵。
华梁突然收了一脸的怒气嘿嘿一笑：“抱歉了哈各位，想起了一些往事突然想骂人，各位也别往心里去。知道不是骂自己的不用理会就是，别对号入座哈！”
她笑着给周围一圈食客赔罪，坐了下去，完全不管两个女弟子气歪的脸。
“别说像了，我看她就是！”长发女弟子气不过，三两步跑过来找麻烦，“师姐，快去禀报了宗门来抓她！别放过她！”
她蓄了长指甲的手指几乎点在了小蝶眉心上，小蝶抬眼冷冷扫了她一眼。
长发女弟子的气势立马矮了一截，仍旧死鸭子嘴硬：“师姐！”
马尾女弟子显得冷静许多：“这位姑娘可否摘下面纱一观？”
摘了就真完了。
娇娇也不傻，见小蝶这个态度，知道这会儿决不能让这两个烦人精得逞，抬手打翻了一碗汤面，热汤洒在了娇娇的手背上和长发女弟子的裙子上，女弟子气得连连后退。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娇娇先发制人先哭为敬：“呜哇哇哇，你说话就说话，你干嘛打翻我的面啊！我都还没吃几口哇哇哇！”
娇娇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吃了多少零嘴，浑身都是劲儿，哭得特别大声。
周围的食客又看了过来，都以为是有人在欺负小孩子，不赞同的目光纷纷投向长发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