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什么师！”云拂皱眉，“吞吞吐吐！”
玉灵吓得抖了个激灵，更不敢说话了。
程访长老劝了一句：“你就是太严肃了，别吓着孩子。”
云拂面色不大好看，没有理会程访长老，抬步继续走。
可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只因程访长老的一句话：“你何时去程家，提起与我知会一声，程家那边也好做准备。”
玉奴低垂着脑袋，偷偷转头瞄了眼程访长老。
尊长要去程家？
云拂十分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
玉灵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奴跟在云拂身后，消失在拂尘楼里。
这是拜师后她跟师尊的第一次见面，似乎并不美好。
玉灵吐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嘴笨，惹恼了师尊。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云拂毫无形象地躺在塌上，宽大的衣袖衣摆铺满了床榻。
玉奴轻手轻脚将长珏放在一旁，倒了杯热茶放在塌别的小桌子上，语气里有些讨好：“尊长一路辛苦了，尊长喝茶。”
云拂滚了一圈，晃悠悠坐起来，端过茶杯喝茶。
就像小孩子一样，玉奴强忍着笑意，问：“尊长要去程家？”
“嗯。”云拂噘着嘴吹冷茶水，抿了一口，冷漠的脸上写着不小交流几个字。
玉奴心底一直还在想着梦中那个程家，哪肯放过机会。她寻来一把团扇，蹲在塌边轻轻给云拂扇风，语气更加柔软：“尊长怎么突然要去程家了，什么时候动身？”
清凉的风吹散了不少烦躁，云拂扬起脖子舒了一口气，这才赏赐般给了玉奴一个眼神：“你问这个作什么，想跟我一起去？”
玉奴抬手将扇子凑近了几分，扇风的速度更快：“妾自打从娑婆谷被唤醒，一直都眉没有机会出去看看，妾好奇。”
云拂端着茶杯的手放低，示意玉奴朝杯子扇风，吹冷了茶水后，云拂一饮而尽。
“就这么想去？”
云拂靠着身后的窗框，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扯散衣襟，眼角挑起看向玉奴。
玉奴坐在地上，双手伏在塌上，脸颊抵着扇子，眨着一双眼专注而又真诚地看向云拂，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嘴角微微下压，用半是哀求半是撒娇的语气：“妾想去，求尊长带妾一起去吧。”
云拂忽然坐直身子，凑近了瞧玉奴，玉奴不敢乱动，保持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云拂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左左右右看着玉奴的脸，忽而“啧”了一身，身体再次向后瘫去。
“行了行了，带你去。”云拂一挥手，“省得你说我虐待你。”
玉奴立马眉笑眼开，站起来将扇子丢到一旁：“尊长待妾的好妾心里都记得呢！”
“还以为你是个没良心的呢。”云拂嘀咕一声。
得到了应允，玉奴欢天喜地的出去，全然将云拂忘在了原地，什么茶水扇子温言软语全都在应允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云拂靠在窗框上看外头高高兴兴的玉奴，忽然有些后悔。
“啧，果然是没良心。”
“尊长，我们今天去吗？”
“不去。”
“尊长，需要什么东西妾先整理。”
“先把饭吃了。”
“尊长，什么时候出发？”
“我要睡觉了。”
“尊长，程家远吗？”
“不用你走路。”
“尊长……”
“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云拂拿起手边的树砸向门。
门外的成喜缩了缩脖子：“不是，我是想说玉灵仙子住在峰上好几天了，您……”
云拂打开门，脸色很臭。
成喜不说他还忘记了有这个麻烦要管。
“我知道了。”
成喜悻悻走开，露出站在他身后的玉奴。
“尊长，我们今天走吗？”玉奴微笑。
“……”云拂强忍着摔门的动作，“你就这么着急想去程家？第一次看你这么上心。”
玉奴不好意思一笑：“嗯，妾…很期待。”
期待能快点知道梦中人的身份，早点清楚自己和他的关系，明白一直以来所做的梦。
云拂颇为无奈的捋了把头发：“知道了知道了，下午就走。”
玉奴立马笑得眉眼弯弯：“知道了，妾这就去准备。”
也不管玉奴准备什么，云拂想到自己还有个徒弟的存在，十分苦恼地换了衣裳打算去看看那个徒弟。
玉灵正在九英楼前的空地上习剑，一套剑招在她手里游刃有余，如流水般顺畅，看似优美却又锋芒毕露。
年纪轻轻却有着一手如此优秀的剑术，任谁在场都会夸赞一句后生可畏。
可惜在场的是云拂。
他驻足背手看了一会儿，忽然对身后的成喜说了一句：“总觉得差点什么，原来是差了把剑。”
“？？”成喜实在不知道这句话和正在练剑的玉灵有什么关系。
玉灵看到了云拂，收了手中的剑招，快步走到云拂面前，脸上带着细汗与红晕。
这次，她响亮地喊了出来：“师尊！”
云拂盯着玉灵看了好一会儿，看的玉灵局促不安。
是她刚刚练剑的时候哪一招错了吗？不会是被师尊看到了吧？
少女有些急促又害羞的神情落在云拂眼底，他颔首说了一句：“不错。”
“谢师尊！我会继续努力的！”就好像得到了长辈称赞的孩子一样，玉灵露齿而笑。
既然收为弟子，就要负起责任。免得又被师兄那群人唠叨。
云拂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本古老的剑谱，递给玉灵：“你功底扎实，剑招领悟也不错，这本剑谱就拿去研习。我这几日出门一趟，等回来了要检查，你在习剑上有疑问等我回来再说。”
玉灵捧着那本剑谱如获至宝，她亮晶晶的双眼看向云拂：“师尊又要出门吗？”
很像，这双发亮的眼睛，同玉奴很像。可玉奴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
“嗯，出去一趟。”
“这样啊，那也没事。我可以陪着玉奴聊天解闷呢。”玉灵神色轻快。
云拂难得耐心的解释一句：“玉奴也随我去，成喜留在无上峰，有什么需要找他。”
“玉奴…也跟您去？”
“有问题？”云拂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