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护士声音颤抖,她本质还是欺软怕硬,要真面对凶悍的人,就怂了。
席嘉仪走到她面前,“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能干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她带着一抹残忍的笑,眸光里是破釜沉舟的疯狂。
护士被她吓得不敢说话,低头慌忙收拾东西,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等人走后,席云逸才问席嘉仪,“姐,咱们哪来的钱交住院费?”
席嘉仪泄了气,坐在椅子上,两眼恢复成冷静,“我没钱。”
“没钱!”席云逸提高声音。
“没钱我……我们怎么办?”
席嘉仪看了他一眼,声音越发低沉,“我会想办法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实在没底,这几天已经把她能想到的人求了一个遍,可现在的他们就像是过街老鼠,虽然不至于喊打,却没人愿意接触。
她已经无路可走,说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敷衍。
“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求你帮我!”席云逸语气急切,目光里全都是恳求。
席嘉仪越发头疼,“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她说了几句安慰席云逸的话,出病房的时候,人已经疲惫不堪,靠在墙壁上,全身都没了力气。
电梯里,席文君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那个护士对自己的讥讽历历在目,人落魄了,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她握紧拳头,无论怎么样,她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全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样想着,席嘉仪顿时打起精神,给宋总打了电话。
反正已经无路可走,一次睡也是睡,多睡两次也无所谓了。
宋总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晚上我有空联系你,现在在开会。”
席嘉仪答应了一声,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
她嘴角不自觉升一抹苦笑,没想到自己已经变成曾经最看不起的人,做别人的情妇……
她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橱窗盯着楼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似乎每个人都比她光鲜。
正想着,马路边突然停下一辆豪车,司机从驾驶位下来,打开车门,里面的人缓缓走下来。
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席嘉仪眼里全都是震惊!
爸,他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席昌平!
席嘉仪先是震惊,随后一阵惊喜,果然,爸还是舍不得他们的,得知他们在医院,竟然亲自来看望,说不定求个情,他们就有希望回到席家了!
越想越高兴,席嘉仪连忙坐电梯下去接人。
等电梯的门打卡,迎面正好对上席昌平她笑着上去迎接,席昌平却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爸……”席嘉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一刻她还不明白席昌平来医院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那就太傻了!
席昌平皱眉看了一眼她的穿着打扮,“你也来看文君?”
他不知道她们两姐妹什么时候关系有这么好了!
席嘉仪……
她一开口,嘴里就是一股酸涩,说不上来的感觉,眼眶里有泪,却强忍着不让流下来。
席文君,原来他来这里是因为席文君!
她弟弟躺在医院不能动弹,身为父亲的他深知不闻不问!
眼看席昌平要上电梯,她连忙跟上去,“云逸受伤了,爸,你知道吗?”
她终究还是不甘心,把堵在喉咙的话说了出来。
席昌平西装革履,表情依旧严肃,“是吗,又在外面惹了事,你好好照顾他。”
不咸不淡的两句话,丝毫听不出关心的成分,似乎从头至尾都跟他没关系。
席嘉仪喉咙酸疼,“爸,我没想到你这么……这么无情!”
“云逸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已经住院一个星期了,手术花费了二三十万,药费住院费也是不小的数字……”
“跟我说这些干嘛。”席昌平不耐烦的打断。
他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席嘉仪身上,对于他来说,这三个人离开席家,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关于他们的消息,他也懒得知晓。
席嘉仪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爸,我们是你的亲生儿女!”
她说着,眼泪啪嗒的落了一滴,为了也不让席昌平看见,硬生生扭头,语气里还是带着浓重的哭腔。
“就算是我求求你,救一救云逸吧!”
“住院费已经用完了,如果再不交上,我们就要被赶出医院。”
席昌平不为所动,目不斜视的盯着电梯门缝,他身后的司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把他们当空气。
直到电梯门打开,席昌平才有了动作,他踏出电梯,走了一步,突然停下来,“既然这么严重,我待会让人去给你们交一个星期的费用。”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光是一个背影,就透着决绝。
席嘉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握紧手指,咬牙坚持不让自己追出去。
一周?
他们儿女的情分只值一周!
是她太天真了,怎么会还对他抱有希望。
席嘉仪伸手按下电梯,盯着数字下降,手指越握越紧,到最后,已经用尽全身力气。
等下就楼,席嘉仪摸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既然没人愿意帮她,那她就自己去争取,等她到了最高的位置,会把这些全都加诸在他们身上,千倍百倍的让他们还回来。
另一半,躺在病床上的席文君连打了三个哈欠,她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嘀咕,“谁又在说我坏话?”
小玲正在倒水,听到这话,回头笑道,“说不定是萧总在想你。”
“他?”席文君脑海里冒出萧靖辰的脸,止不住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想多活两年,求他放过我。”
“你就这么不喜欢萧总?”
小玲想不明白,萧靖辰长得帅,又有钱,对她又好,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怎么到了席文君面前,却避之如蛇蝎?
席文君靠在病床上,老神在在的叹气,“你不会明白的,这中间的事复杂得很,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后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