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可馨的师父?”
“这是怎么回事?”
天元峰,天元山系的主峰,凌驾在众多峰头之上。
一位老人坐在苍松之下,放下茶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就是天元宗的主人,实力深不可测,那双眼深邃如同星空,他是盯着对面那名老人问的。
坐在对面的老人是他的弟子,如今天元宗的事物基本上由他处理。
面对师父的询问他急忙起身,师父今天刚刚出关唤他过来喝茶下棋,他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档子事。
“我这就去问问。”
他急匆匆离开,脸色冷的可怕。
天元宗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竟然被人来到山门前讨要说法,这不是打天元宗的脸吗?
很快他就知道了柳可馨是谁。
他沉着脸把负责新弟子试炼考核的外门长老叫到了身边。
“说,发生了什么事?”
负责这次考核的外门长老名为韦世杰,他急道:“考核正常进行,柳可馨在试炼当中受伤,我安排人将她送回原本王朝,一切都是按流程办的。”
“怎么回事?”韦世杰的脖子被掐住,“如实说。”
能够执掌天元宗,自然有过人的能力,韦世杰脸上的细微表情逃不过他的眼。
更重要的是他对天元宗有自信,如果不是受到冤屈,柳可馨的师父断然不敢上门来讨要说法。
必定是在考核当中发生了什么,对方才敢冒着死亡的风险前来。
韦世杰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来气,被松开之后脸上布满汗珠,他慌了。
面对宗主大弟子狄鸿伟的目光他心虚。
他跪在地上,不敢再隐瞒,将他收受好处将柳可馨击伤的事实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狄鸿伟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身为外门长老,每月能领的资源还不够你用吗?”
“贪得无厌的东西,为了一点微末的好处就坏宗门规矩,给宗门带来污点。”
“副宗主,我该死,我罪该万死。”韦世杰吓的不断磕头。
“你确实该死。”狄鸿伟目光冰冷,“但……”
他没有继续说,说了一个但字就沉默下来。
韦世杰急道:“副宗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那就把这件事处理干净,记住你从来没有私自出手。”
“明白。”韦世杰重重磕头,“柳可馨在试炼当中失败,其师父心有不甘,故意跑来闹事,将其击杀以正视听。”
狄鸿伟没有再说什么,让韦世杰滚蛋。
宗门的声誉比任何事都重要,他可以惩罚韦世杰还柳可馨一个公道,但那样就会让人知晓哪怕是天元宗也有人会为了一点好处而徇私舞弊,甚至伤害无辜。
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只要受到冤屈的人死了,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麻烦。
这件事必须快点解决,以免被师尊知晓。
狄鸿伟相信,这件事的解决也不会花费多长时间,一个已经有师父的人还想拜入天元宗,可见那位前来讨公道的师父也没什么真本事。
天元宗山门处,江燃耐心等待着。
冤有头债有主,宗门和家族不同,余家也好还是宰相一家也好都是家族。
家族的人员都是既得利益者。
所以,江燃出手便是鸡犬不留。
宗门却是各地天才汇集之地,这件事是天元宗的外门长老所为,只要天元宗肯交出元凶,其余人不该受到这件事的牵连。
江燃等了少许时间就看到天元宗的人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那位大宰相的孙子麻子仓。
他昂首阔步前行,恨不得鼻孔朝天。
身后跟着的是那些天元宗的新弟子,有些人听到小道消息说柳可馨是被人暗算这才没能进入天元宗,这些人佩服江燃的勇气,竟然敢到天元宗来讨要说法,这些人也期待着天元宗能在这件事上给出公正的处理。
不过其中绝大部分人想的是狠狠教训江燃,教训这个敢到天元宗闹事的小丑。
“大胆狂徒,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麻子仓来到山门外,趾高气昂的盯着江燃质问。
江燃手中多了一个木盒子,散发着血腥味的木盒子。
他直接将这个木盒子扔给了麻子仓,柳可馨受伤垂死少不了麻子仓的运作。
江燃要找那名外门长老,也要找麻子仓等人。
麻子仓拔剑,剑身稳稳将木盒子接住。
“算你识相,还知道带来见面礼。”
麻子仓开口时手腕一抖手木盒子的盖子被震开。
一颗头颅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麻子仓的声音戛然而止,那颗头颅正是他爷爷的。
新弟子当中也有一些和麻子仓来自同一个王朝,看到这颗头颅脸色都变了。
麻子仓的爷爷实力强劲,已经是王朝的中流砥柱,这样的实力竟然被人杀了。
难道是被眼前这个叫江燃的人给杀了?
四周寂静无声,麻子仓呆呆的看着他爷爷的头颅,他最崇拜的男人此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儿时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跟随着爷爷一起修行,在爷爷的指点下不断进步,家族中那么多小辈唯有他才是最受宠的那个。
因为爷爷的宠爱,各种资源集于一身,这才能够走进天元宗,他在天元宗的地位稳步提升,已经可以反馈家族,给家族带来巨大的好处。
下一步就要让爷爷登上王座,让爷爷也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君临天下。
那是眼见就可以实现的事情,结果爷爷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出现了却是天人永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麻子仓的脸上滑落,那双眼就如同染上了地狱之门喷出的火焰通红通红的。
他小心翼翼的把木匣子放下,握紧了剑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声音冰冷,“江燃,现在跪下受审。”
天元宗有天元宗的骄傲,杀人之前要宣读被杀之人的罪行,要证明天元宗杀人的正义。
要让天下人明白,死在天元宗剑下的人没有无辜的冤魂。
天元宗就是法。
麻子仓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违背天元宗在外树立的形象。
要合理合法将江燃斩杀。
江燃并不理会麻子仓,他的目光越过麻子仓越过麻子仓身后的那些新弟子,再次高喝。
“在下江燃,柳可馨的师父,请天元宗宗主给我徒儿一个说法。”
江燃来这里就是来讨要说法,他要看看这天元宗是否是个讲理的地方。
天元宗若讲理,把麻子仓以及韦世杰这种败类铲除一切都好说。
若不讲理,包庇这些人,江燃不介意毁掉天元宗,这样的大宗们应该树立一个典范,如果真培养出一批为非作歹之人,天元宗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祸患。
除恶务尽!
“对于极恶之人,可直接斩首。”
江燃话音落下,宗门内传来冷喝,接着麻子仓等人就看到了韦世杰的身影,他来到麻子仓身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麻子仓想做什么?
想拔剑斩江燃。
他爷爷实力强劲,但麻子仓能上天元宗,并且已经有些年月,他的实力更强。
哪怕江燃真杀了他爷爷,麻子仓也有自信将江燃斩余剑下。
外门长老韦世杰前来撑腰,他心中有了底气。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代表天元宗判你死。”
麻子仓向前踏步,声音似乎从冰窟窿里钻出来一样带给人深深冷意。
他这句话说完已经冲至江燃身前,手中剑带起剑光,头颅落地。
他的头颅落地,那把握在手中的剑,想要给众多新弟子震撼一剑的剑同样落地。
新弟子们确实被震撼到了,天元宗的师兄,负责为他们进行入门典礼的师兄就这么死了。
“事不过三,请天元宗宗主给我徒儿一个说法,再不现身我将打进天元宗。”
江燃抹去剑身上的血,其声如雷,震天动地。
一双眼深深看向天元宗深处,先礼后兵。
第三次请天元宗宗主现身,若还不来,他便进天元宗。
面子给了,给脸不要他就要试试这天元宗到底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