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结束以后，离本风乐团女高音选拔的日子就越发近了。
和陆携风说的一样，江闽特意跟在选拔赛开始之前抽了时间来海大见了虞沉晚。
虞沉晚和她了解过一些关于乐团演唱选拔的注意事项后，又把歌唱给江闽听了一遍。
“你现在这个状态很好，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毛病了。”江闽夸赞道。
“听得出来你有经常练习，也下了一番功夫。”江闽边说边笑着看向虞沉晚，“比起上学期期末听到你唱歌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谢谢江老师。”虞沉晚摸了摸后脑勺道谢。
“说起来，你现在和携风……进展到哪一步了？”江闽笑道。
“……啊？”江闽的话题跳跃的太快，虞沉晚懵逼了一下。
“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江闽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虽然携风这孩子没有跟我明说，但知儿莫如母，他提到你时的变化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嗯。”虞沉晚点点头，也不再否认，“我和陆学长……已经在一起了。”
“我就知道。”江闽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知道他以后不会孤独终老我就放心了。”
虞沉晚没有接话，虽然江闽的笑容发自内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陆平朗。
以及之前的那场音乐会。
比起她而言，陆平朗显然要喜欢林瑶更多一些。
大概是看出虞沉晚的顾虑，江闽又道：“你放心，瑶瑶和携风并不是什么娃娃亲的关系。”
“上次在B市看音乐会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携风爸爸太严肃了？”江闽道，“其实他就是那个性子，瑶瑶是他从小带大的学生，所以自然了解多，亲近了些，并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
“……嗯。”虞沉晚不知道该接点什么，只好乖巧地点点头。
江闽看到忍不住笑道，“总之你放心，你这孩子足够努力，只要有个平台给你展示，你就一定也可以抓住机会变得优秀，等到那个时候，携风爸爸也没有理由不接受你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江闽拍了拍虞沉晚轻声道，“所以这次的乐团专题会，我是一定要让你上的，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江老师和携风失望。”
…………
自从上次的元旦晚会过后，虞沉晚就没再见到郑禹之。
担心之前董穗说的郑禹之遇到了一些事情，虞沉晚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给郑禹之发了信息。
“你最近怎么样了？”虞沉晚问道，“听董穗说，文学院出了一些事情？”
“挺好的，不是什么大事。”郑禹之回复道。
顿了一下后，郑禹之又问道，“董穗……她跟你说了？”
“我不是说过不让她往外说吗？她怎么还和你提起来了？”
虞沉晚见状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具体她也没说是什么。”
“是那天元旦晚会的时候，我看到你没来，所以顺口问了一句，她说你在文学院有事没来得及过来，而且也没说是什么事情。”担心郑禹之会误会董穗，虞沉晚又补充道。
“……顺口吗？”郑禹之那边顿了一下。
“……啊？”虞沉晚也有些发懵。
“虞沉晚。”郑禹之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很正经地唤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虞沉晚回应道，她总觉得郑禹之是有什么话想说。
“你是不是……已经和陆携风在一起了？”郑禹之问道。
虞沉晚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问题，但时至今日，她也没打算避讳，很快回复道：“嗯，在一起了。”
“…………”消息框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再后来郑禹之只回复了虞沉晚四个简单又普通的字：“祝你幸福。”
像是一种久违的释然。
从高中就藏在心底的那个种子，在错过同样的高考志愿单后，即便时隔一年后再重新捡回来，却终究是——
发不了芽了。
当天晚上的郑禹之喝了很多酒。
他性子冲动不够圆滑，但文采却又出奇的很好，所以在文学院里虽然颇得老教授们的器重，但也因此招来了不少其他同学的红眼。
这次文学院牵扯到他的事件也一样。
来海大快半年，但他在系里却没什么值得交心的朋友。
要说关系稍微近点的人，可能也只有经常和自己吵架的董穗还算得上。
所以现在即使他确信自己已经失恋了这种悲伤的大事，也只有董穗陪在他身边。
但很显然，对方是极其看不上他这种颓废行为的。
“不就失个恋嘛，多大点事儿。”董穗不满地夺下他手里的酒，没忍住吐槽道，“怎么？还打算学人家电视剧里的，一醉解千愁啊？”
“我跟你说，你要是喝的太醉醺醺的话，我可不负责把你运回去啊。”
“不需要你运。”郑禹之又重新开了一瓶酒，“我只是有点不开心。”
“哎呀，失恋肯定会不开心的，我懂我懂。”董穗拍了拍他道。
“你不懂。”郑禹之却有些委屈，“没有人会懂。”
“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郑禹之的神情里是认真又克制的难过。
虽然在听到对方反驳自己那句“你不懂”的时候，董穗很想骂人，但看到他这么可怜，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口。
“虽然高中的时候我们没有过什么交集，但其实我一直在偷偷地关注她。”郑禹之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但是她那个时候性子很倔，我不敢直接和她告白，所以偶尔会给她弟弟买礼物，直到有一次撞见她在大街上把东西扔掉，拉着她弟弟离开……”
郑禹之说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后来我就想，没关系，等以后上大学了就好了。”
“但你们大学却没在一起？”董穗静静地听他讲了一会儿，才道，“你是晚晚的同学，但却又比她小一届，别跟我说你复读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她。”大概是喝了酒，所以郑禹之很是坦然，“想跟她一个学校，想正式地跟她告白，即使不答应也没关系，因为我觉得可以来日方长。”
“但现在……好像连来日方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