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来日方长也没有?”董穗翻了个白眼,“不就失个恋嘛,整的跟多大点事儿似的。”
她说罢拍了拍郑禹之的肩膀,“行了,别要死要活的了,要我说啊,感情这个东西,大多时候都是看缘分,现在只能说明,你和晚晚的缘分还不够。”
“够的。”郑禹之摇摇头,又灌了自己一瓶酒,“如果她没有喜欢陆携风的话,我可能也还是有机会的。”
“有机会个屁哦。”董穗没忍住吐槽出声,“我看你就是死脑筋,人家陆校草和晚晚双向喜欢,彼此走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吗?”
她边说边看向郑禹之的眼睛,质问道,“再说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没有陆携风你就真的可以跟晚晚在一起了吧?”
郑禹之只是没有表情地回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这么跟你说吧,即使没有陆携风,也会有李携风王携风,并不是只要你喜欢了她很久,就一定可以得到回应的。”董穗说到这里似乎也有点伤感。
“所以可能……喜欢本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吧,要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像个智障似的、愿意坐在这里看着你为了别人灌酒……”
董穗讲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她也拿瓶酒跟着郑禹之一起灌了起来。
“来,喝完这瓶咱们就不许喝了。”董穗边说边拿起酒瓶和郑禹之的碰了一下。
郑禹之没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
董穗却生怕他不同意,又道:“系里面明天还有事儿,你的清白还没洗脱,今天晚上喝傻了,明天你怎么和那个四眼狗二货对峙?”
“…………”董穗的话句句在理,郑禹之这次没有再反驳。
最近糟心的事情实在有点多。
文学院前段时间在筹备一个文学作品原创比赛。
院里的老教授们按例给了他名额让他参加,再加上写作又一向是他的强项,所以如同以往的几次小活动一样,他没有多想就应下了。
对于郑禹之而言,写个小散文绰绰有余。
恰巧那日傍晚他走在学院里的时候,夕阳正散着余晖,连带着也灼热了院里的绿植。
心血来潮间,突然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灵感。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份从他自己大脑里完完全全孕育出来的不错灵感,竟然成为了别人反过来攻击自己的工具。
一直到小散文最后交上去的时候都没有问题。
直到最后送到评审那里的时候,评审部的老师突然叫他过去。
连平日里最信任他的几个老教授,也在对方的恶人先告状下对他产生了怀疑。
是跟董穗一届的文学院里一个带着厚重眼镜、满脸痘印的学长。
据说对方以前是文学院里备受夸奖且赫赫有名的才子,但大概是因为这种情况在郑禹之来了之后,就发生了改变的原因,所以才导致对方心理不平衡,趁机找茬诬陷他。
郑禹之本来就不擅交际,院里又没有其他同学肯帮他说话,还好董穗一直替他跑前跑后,为了他到处打听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天就是和那个痘印四眼狗对峙的时候了。
大不了再重新写一篇文章就好,反正在写作这方面,郑禹之从来没有惧怕过。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挥作用的原因,身侧的董穗再一次劝他放下酒杯安慰他的时候,他头一次觉得——
这个平日里总喜欢和自己吵架的学姐,好像也挺可爱。
…………
本风乐团的选拔来得很快。
虞沉晚最后又找田丽调整了状态保持练习后,就再一次踏上了去B市的旅程。
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她是主动要去。
如果上次是稀里糊涂被陆携风拐骗到飞机上的话,那这一次就是她自己想要去为自己搏一把。
本风乐团创办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从陆携风小时候开始算起,在国内也顶多只有十来年的时间。
但依托着陆平朗和江闽在音乐界的名气,所以乐团从一开始刚创立的时候就备受瞩目。
近些年来江闽又在上面花费了不少心思,国内国外的场场高质量演出下来,倒也有了不小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所以这次黄自先生的音乐专题活动,也引起了不少业界人士的注意。
国内音乐家的纪念性专题活动,自然也要找国内的歌唱家们来参与演唱。
黄自先生生前留下很多极具意义的音乐精品,所以这次的专题音乐会开展起来也极具盛大。
分主题单元来进行演出的话,每个单元都需要不同的演唱者。
江闽的意思是虞沉晚一定要占一个。
但这次的演出毕竟不算小,面向的又是全国范围,再加上本风乐团和陆家的名声影响力,所以前来参加选拔赛的歌手也有不少。
甚至其中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歌唱家。
虞沉晚虽然这段时间努力又勤奋的练习,但真正来到选拔赛现场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有些紧张。
江闽和陆携风一直站在她身边替她加油打气。
选拔赛会场里也偶遇了不少上次虞沉晚来B市看音乐会时,见到的那些音乐界的熟悉面孔。
虽然和虞沉晚不是很熟,但因为上次江闽介绍过虞沉晚是自己学生的原因,所以偶尔也会有人上前来和江闽打招呼。
“这是不是上次见过的、是你带的学生?”来人都纷纷调侃道,“我说怎么之前很少见她,原来江老师是想让自家徒弟直接在选拔赛上来个惊艳四座的演唱啊。”
江闽也笑着回应,“能不能惊艳四座不知道,反正我对我们家小虞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江闽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看向虞沉晚。
站在身侧的陆携风也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就和平时一样唱就好了。”
“场下的这些人,就把他们全当做白菜,明白吗?”
陆携风安慰的话实在算不上新鲜,但从他嘴里冒出这些,虞沉晚却又觉得很有趣。
她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片自信满满。
“我一定会通过选拔的。”
她的声音坚定又从容,像是在说给江闽和陆携风,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