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回终于按捺不住,猛然把披在身上的外套丢在了地上,几乎是对着龙若凡怒目而视——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他真的会像现在这样把我丢在一旁。站了一会,终是“噌”地转身就走出了酒吧门口,?之前越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如今就越是自尊心受挫。
????等我回头看了一眼龙若凡,他却连偏头看我一眼都没有,只是拿着酒怀的手稍稍地顿了顿,随即便继续拿着酒瓶狂饮起来。
我不由负气的包包也不要了,走到了楼下,坐在吧台上要了杯啤酒。我不是经常喝酒的酒鬼,只是偶尔喝一两杯消遣消遣而已。因为我不太会喝酒,也喝不出别人所说的什么兴奋来。但是这次,真是被气着了,一杯接一杯不由喝多了起来,情绪也跟着上来了,不由抱着头开始若无旁人的痛哭起来。却不知我一个人,穿成这个样子,早就被人盯上了。
几个小混混不知什么围绕在我身旁来,一边舞动着身体,一边在跟我说着话。一个黄头发、戴着耳环的小混混淫笑着说:“妹妹你没事吧,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跟哥哥我说说,哥哥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哈哈,要不你陪我几个哥们儿玩一玩吧……”
黄毛旁边的一个小年青继续说道:“一看你就是来得少的,你要是陪我们玩,我们天天带你来这里享受……”边说还边动手动脚的过来揽我的肩膀。
而我似乎已喝多了些,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浑浑噩噩地张张嘴想说话,但是一时半会说不出来什么,只得用手把那咸猪爪给狠狠的拍落下去,再把酒瓶大力地往台上一放,怒眼圆瞪地盯着他们。他们似乎被我的阵势吓了一跳,接着看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气势汹汹地骂道:“什么玩意,敢在我们面前撒野。”
我冷笑一声:“哼!”便舌头不利索的半天再开不了口了。
其余几个人见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不由一起围了起来,看阵势是想好好教训我。
我拿着酒瓶,用仅有的点力道挥舞着,想着来一个我对着脑袋砸一个,正好今天想打人没位置发泄呢。不过我心里还是明白的,我一个人也坚持不了几下,特别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不知道他们背后还有多少帮手,既然他们能在这里混下去,那一定不简单。我乜斜着眼扫了一下四周,也许是音乐声太大了,跳舞的那些人还沉醉在节奏的舞动下,只有旁边几张台上为数不多的人作壁上观。
可是那些人却已经变本加厉的欺了过来,肩膀上的一字型衣领,已不知被那个手贱的给拉到了手肘上,露出了原本就日渐丰满的胸部,在灯光下分外的扎眼,我不由暴怒起来,拿起台上的一瓶还没开过的啤酒,借着酒劲,对着台子就一下抡了下去,瓶子破了个口子,露出尖尖的玻璃啤酒沫子也溅湿了我一身,我顿时举到他们面前,四只手指紧紧握住瓶颈,不停对着他们摇摆,那几个混混看见这阵势,吓得目瞪口呆,我知道现在我的样子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是没有依靠的时候,只能靠自己了,能坚持多长时间就坚持多长时间吧,也许被鹏鹏他们发现了,还有逃脱的机会。
有几个悻悻地想离开,但却被其中一个一把拽了回来,他就是那个黄毛的小混混。他冷笑了几声,对着其它人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能被一个娘们给吓着了,说去出我们还能混吗?”
其它几个人只有跟他一起,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心里的酒都被吓得醒得差不多了,我一个人是绝对敌不过这么多人的,与其我以一敌十跟他们打,还不如自己拿瓶子戳自己一下还比较有胜算,我不由悲观的想。
正在这时,有人在我身后的上空响起了冷冷的声音:“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的,说出去,我想以后你们更是没脸在这里混了吧!”这个声音的主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他,正是龙若凡。
顿时那个黄毛混混脸上挂不住了,不由对着龙若凡鼻子指着叫嚣道:“小子你是谁,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龙若凡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想知道我是谁?下辈子吧!”
别人说小辈子,我知道那只是说说而已,可是龙若凡说的这句话,我相信很可能实现。
果然龙若凡非常淡定的就把那只指着他的手反手一扭,就从手腕到胳膊都扭成了麻花,那小黄毛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我们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那只手怕是以后都废了。
那几个混混看到这个情形,方如梦初醒般拖着那个黄毛,连滚带爬消失在人群里。我扭过头来,看着那男人,只见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万分坤士的扶着喝醉酒的我大步走出了酒吧……
我坐在车上,清凉的夜风拂在我的身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苦笑连连,浓郁的酒气夹带着出门前刻意喷的名牌香水味钻进鼻腔,身上那过于开放的时髦衣服,也被人扯得七七八八,加上泼洒上的啤酒,早就失去了遮挡功能,怎么看都像城市里彻夜不归的浪荡少女,难怪刚刚被人欺负了去。
这么狼狈的样子,偏偏被龙若凡尽数看到了,我不由抬头望了望他。说实话,面前这个周身散发出冷漠气息的男人,令我倍感陌生,我的性格里也是倔强的因子占了上风,全程他都不说一句话,一直送到楼下,他下没有下车的意思,我不由狠狠关上门,下了车。
正准备上楼时,龙若凡突然叫住了我,我不由惊喜的回头看着他,他却只是把我的包包从座位上拿起来递给我,我愣愣的接了过来,再看着他绝尘而去。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全身都凉透了,因为穿得太少在夜风里吹了一晚上,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脸过,穿成这样还被别人不理睬,而且刚刚他说的那些只言片语,让我更不愿相信,龙若凡跟我只是想利用我——也许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爱着我的。
想着想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在半睡半醒间,好像有谁进屋子里来了,我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因为太疲劳了,却动弹不得。
直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滴到我的脸上,我伸手抹了一下,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连咳了好几声,这才不得已醒了过来。
等醒过来我才发生,自己的嘴里糊满了黏黏的液体,而且因为睡着了,那液体才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喉咙,然后生生被呛醒的。
我意识到这点,不由恐怖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天花板上,趴着一个腐烂不停往下留汁液的行尸走肉,正对着我吐着舌头。
我的身体不由得跟着颤抖起来,这个东西我见过,不正是以前见过的换皮的女子吗。片刻,我便猛叫一声从床上翻滚到地上了,我喘着粗气看了看周围,一丝丝晨光朦朦胧胧地从窗户里透了过来,才让这个房间不是那么的黑暗。
我惊魂未定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汗淋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那怪物虽然样子很嚣张,却迟迟不能向我靠近,突然眼前被什么物件发出的刺眼的白光所照到,下意识伸手一摸,就摸到了胸前挂的那个龙形的牌牌,原来是龙若凡留给我的牌牌起到了作用,让那怪物迟迟不敢接近我。
看来我暂时是安全的,我径直走到窗户旁边,呆呆的看着那龙牌,不知道龙若凡昨晚是在那里过的,也许以后他的每一晚在那里过都与我无关了。我不由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好不容易喜欢上他的了,结果又离开了我。我不知道如果整理自己的心情,昨晚已经伤心了一整夜。
突然,我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般不停地抖动着,血管像破土的蚯蚓般爬满两条手臂,似乎受到体内的什么压力,要破臂而出一般。紧接着,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好像有一只跳蚤在轻轻地噬咬着,那种疼中带痒的感觉让我倍加难受起来,非常痛苦。
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便用手去挠了一下,结果一挠就抓出一条血痕来,而且冒出的血液都不是新鲜的,像是渗透着腐烂的气息,带着一些黄黄的像组织液一样的水,我不由感觉到快要崩溃了,不由又一声惊叫从喉咙里冲出来,疯狂地冲到浴室里,扭开莲蓬头,任由那冰凉的水冲剧着自己,希望有点镇定的作用。
可是冲了半天,也缓解不了那种不适感,而那恶心的东西虽然不能靠近我,但也一直在不远处窥视着我,我只有穿好衣服,吹干头发,想着等会出门去看看医生。